第一百二十八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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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對陳恆的關心，完全是最真切的，陳恆也知道，如果不能説服他，自己是絕不可能輕易離開真武山範圍的。

但同時，小白也同樣希望陳恆能變強，所以只要他能確定陳恆沒有危險，也不會去阻攔。

只是按陳恆自己的想法，那絕不可能沒有危險，一時間倒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説服小白。

倆個人各懷心思，上山，吃飯，過程中一直都沒有再，彼此都在思索着什麼。

等天近黑，他們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看着好像賭氣一般，狠狠坐在牀上的小白，陳恆不由得暗暗苦笑。

心裏暗暗嘆息，不管怎樣，他的決定不會改變，也註定要讓小白失望，這樣的話，還是開誠佈公説出來比較好。

陳恆相信，就算不能説服小白，他也能夠理解的。

“小白…”陳恆走上前，坐在小白身旁，剛剛張嘴，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説起。

小白見他言又止，不由得沒好氣道:“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也完全能夠理解，但你要知道，你這一出去，面對的不再是莽蒼山腳下那些九等蠻獸，而是更強更高階，甚至遠遠超過你能力範圍的危險。”陳恆默然，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蠻都域地廣人稀，其中大部分地形都是未經開發的深山老林，裏面遍佈的蠻獸，多得數不清，有一些甚至連那些至尊強者都收拾不了。

陳恆現在實力雖然已經提升了很多，但最多也就是勉強勝過八等蠻獸，若是遇到七階的，怕也只有逃跑的份了。

只是到了那樣的地方，別説七等蠻獸，哪怕六階、五階，甚至更高的都多的是，雖然他的運氣不一定背到那種地步，沒準找到的地方連蠻獸的蹤跡都見不到，但畢竟這個機率實在太低了。

想了好一會兒，陳恆才抬頭看向小白，説道:“你放心，我也不是那麼愚昧的人，若是明知事不可為，肯定不會主動去送死的。而且我的保命手段也不少，再不濟，打不過我直接放出飛行器逃之夭夭也就是了。”小白翻了個白眼，説道:“如果真到了那時候，你哪裏還有祭放飛行器的時間。”説到這裏，他不由得嘆息一聲，説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勸得了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要出事。”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陳恆鼻子沒來由的一酸，眼睛微紅，毅然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絕對不會就這樣死了的。”見陳恆信誓旦旦的樣子，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小白也終究鬆了口氣。

接着又聽陳恆道:“我從小就沒有什麼親人朋友，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一直到遇見你跟蘇凡他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友情。小白，雖然這麼説有點不好，但在我心裏，你的地位要遠遠高於蘇凡他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親兄弟之間，應該也就是我們之間這樣了。”陳恆突然間轉移了話題，令得小白微微一愣，但當他聽清陳恆話裏的內容時，同樣心有觸，眼睛微紅，頭也微微低了下來，似乎不想讓陳恆看到他窘迫的樣子。

“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活着回來的。這麼多年來，我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想要有尊嚴，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實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不管阻攔在身前的是什麼，我都必然會將它破開，我要憑自己的努力，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陳恆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無形中，一種破天的氣勢隱隱擴散開來，看得小白眼睛出現了片刻的茫。

在他眼前，似乎出現了陳恆站在巔峯，讓所有人都仰視的一幕。

或許，陳恆最終的目標沒有那麼遠大，但只要他按現在這種心努力下去，終有一天，在不知不覺間便會達到那種境界的。

“我明白了，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吧。但你要記着，不管什麼時候，在這裏，還有…關心着你的人！”陳恆微微一笑，突然道:“小白，不如我們結拜吧？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兄弟了。”

“不行！”陳恆話音剛落，小白突然就跳了起來，在看到陳恆眼中的錯愕以及失落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烈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可能是看到陳恆的表情，小白頓時有些慌亂了，急忙解釋道:“我想説的是，只要你自己心裏認定，結不結拜都是一樣的。難道不結拜，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會逐漸淡化麼？”

“再説了，如果心裏沒有那種想法，就算結拜，也終有一天會形同陌路的。”聽了小白的話，陳恆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點了點頭道:“你説得沒錯，只要我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其它都是虛的。小白，謝謝你！”陳恆向來都是孤單的，出身低微，讓得周圍許多人都不願親近他。哪怕當初同為礦工的那些工友，他們之間雖然不存在競爭，但也會時不時互相攀比，彼此間的關係本算不上融洽。

正因為如此，只要有人對他稍微好一點，陳恆都能清晰地覺到。

小白，是他不願意失去的一個朋友，甚至是兄弟，所以剛才，他才會因為急切失了方寸。

“既然是兄弟，那還有什麼可謝的！”小白眼中閃過一抹異，不過很快就平息下來了“如果，你這次能順利凝罡，將無極神功修煉成功，那我…”小白似乎在斟酌着什麼，但話到一半，卻又沒有説下去。

“你怎麼樣？”陳恆並沒有發現小白的怪異，見他話到一半便頓住，不由得微微一愣。

小白深了口氣，微笑道:“到時你在成罡境也是數得着的高手了，沒準被宗門長老們看重，直接收進內門，那我再想見到你可就難了！”此次陳恆雖然被批准成為外門弟子，原本是應該換到外門弟子區域那邊居住的，不過陳恆也是跟小白住得習慣，不願換地方。

反正記名弟子與外門弟子的條件差不多，不過就是雙人間與單人間而已，陳恆自己樂意與別人住一起，紀老倒也不會強求。

但若是內門就不同了，不管哪個宗門，內門弟子都是他們實力的中砥柱，幾乎都有分配私人莊園的，所以小白這個顧慮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陳恆微微一笑，道:“以你的天賦，只要肯努力，進入先天秘境的時間可不會太留久。據我所知，宗門對內門弟子的要求比我們東靈峯還要寬鬆，到時我們又不是無法再相聚。”事情到了這一步，可不是意念能夠改變的，小白也只能微微嘆息一聲，至於心裏在想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陳大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陳恆想了想，道:“明天我先去圖書館二層查下資料，看有沒有關於罡氣的記載，同時向紀老請個假，最遲後天便起程。”

“那麼急？”小白見陳恆主意已定，雖然有些不捨，但也沒有再多言。

不過他以陳恆即將離開，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不能見面為由，硬是拉着陳恆聊了許久。

陳恆實力達到瓶頸，現在修煉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而且他自己心中也有些不捨，便沒有拒絕。

兩個人坐在小白牀上，説着一些有的沒的，最後甚至於將所剩不多的猴兒醉當普通的酒喝，也當成是給陳恆餞別了。

第二天，陳恆在處理完所有事之後，也將自己要離去的事情告訴了蘇凡幾人，幾人又是一陣不捨的告別。

到得第三天，天還未亮，陳恆便自起身了。

回頭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小白，陳恆微微輕嘆一聲，並沒有驚擾他，輕手輕腳地起身，開了房門離開了這裏。

只是他並沒有發現，在房門重新關上之後，小白那閉着的眼睛卻突然睜了開來，神間似乎有些一絲莫名的藴味。

陳恆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都放在乾坤袋裏，一身輕裝，沿着山路向下走去。

東靈峯在真武山範圍自然是處在東面的，陳恆這次出來，是準備往北方走，沿路正好經過真武劍宗坊市，便準備先到那邊置辦些常用品和食糧。

下得山來，陳恆回頭看了一眼身處雲霧中的東靈峯，心中暗暗慨。

半年多前，他只是一個朝不保夕的礦工，如今卻已經有了與那些出身世家的同齡相較的實力。

等這次回來，即便是那些資質再好的年輕弟子，陳恆也能夠跟得上他們的步伐了。

一切，都是從得到心血石的那一刻開始改變，整個過程，就恍如在夢中一般。

“等着吧，下次再上山，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陳恆又深深看了一眼東靈峯，轉身踏上新的征程。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間中，伴隨着一陣陣“哼哼唧唧”的豬啼以及抱怨聲。

ps:四更完畢，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