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節上古妖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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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陸雪介紹，陳恆也知道來人肯定是紫竹菴菴主了，連忙還了一禮，道:“其實師叔只需傳句話過來便可，我二人畢竟屬晚輩。勞煩師叔大駕，着實於理不合，陳恆愧不敢當。”小白同樣回了一禮，目光卻是暗暗打量着庵主，似有些好奇。

庵主示意二人入座，微微輕嘆道:“紫竹庵多次受真武庇護，此次又需二位相助，貧尼才惶恐。”

“師叔言重了！”陳恆皺了皺眉，問道:“恕師侄冒昧，之前入竹林時，恰巧遇見庵內師妹受妖氣魘住，紫竹庵內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庵主雖然在見到陳恆他們時，臉上的愁容稍稍收斂，但陳恆卻能看出她的神狀態並不好，當是連來勞過度。

聽到陳恆的問話，紫竹菴菴主也未隱瞞，嘆息道:“紫竹庵後山，鎮壓着一處萬妖窟，近來妖窟爆發，妖氣，已有不少弟子受到侵害。此事若不解決，紫竹庵事小，裏面妖魔一出，怕是要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了。”

“萬妖窟？”陳恆皺了皺眉，顯然沒聽説過這個，身旁小白同樣一臉茫然，只是見庵主説得凝重，他們也同樣上了心。

又聽庵主道:“紫竹庵本是修佛門派，自佛教退離後，佛學逐漸失傳，已有多年不修佛了，紫竹林內，佛力也是散而不聚，本壓制不得那些妖道，這才被他們鑽了空子。”庵主滿面愁容，憂心忡忡，陳恆也終於明白過來，內心暗暗輕嘆，又是佛門留下的爛攤子。

當初蘭若廟是如此，如今紫竹亦是如此，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慈悲心懷的佛門棄下此等大凶之地不顧。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明白為何陸雪會知道佛力對妖力有剋制作用了，因為她們本身就是靠着佛力來鎮壓妖窟啊。

想到這一點，陳恆又不皺眉道:“那妖窟是怎麼回事？內中的妖又是什麼級別的存在？”紫竹庵雖只是小勢力，但好歹也有幾名真正的先天強者，怎麼會連一個鎮壓之地都守不住？既然是鎮壓，肯定有什麼陣法陣眼之類的啊。

對此，庵主卻也有些茫然，搖了搖頭，無奈道:“萬妖窟如何形成的，就連先人們都不知道，只知道自上古以來就一直存在着，裏面鎮壓着什麼妖更是無從得知。”

“不過，萬妖窟內妖氣沖天，單是妖氣擴散，怕就足以影響到整個蠻都域了，更遑論裏面的大妖。”庵主的話不讓陳恆嚇了一跳，足以影響到整個蠻都域的妖氣？這是什麼概念？

“萬妖窟竟有如此規模，那一直以來又是憑什麼來鎮壓的？”陳恆本無法想象，那種層次的等級究竟要達到什麼地步。

庵主言道:“那是一個上古遺留下來的大陣，具體是什麼貧尼也説不準，只知道它是經佛門修補過的，所以也只能由佛力支撐。”小白奇道:“既然前人能改，後人為何不能？只要重新改回靈力支撐，那也就不需要擔心了吧？”庵主輕嘆道:“哪有那麼容易，此等神通，非集合數名大能者不能為，一旦稍有差池，整個陣法崩潰，即便真武劍宗，怕也無法做到此事。所幸陣中有眼，能夠自行收轉化，如今只是時代久遠，功能逐漸退化而已，只要有引子就能重新活。”説着話，她的目光也下意識落在陳恆身上，答案不言自明。

陳恆抬起右手，靈力催動之際，掌心金光大放，一個萬字符號於掌心緩緩旋轉着。

“師叔，您指的是這個麼？”看到那個符號，庵主臉一喜，忙點頭道:“就是這種覺，一定不會錯的。”説到這裏，她突然起身，向着陳恆行了一禮，鄭重請求道:“此事不僅關係到紫竹，亦與天下蒼生的安危有關，請你務必出手相助！”她的動作很快，當陳恆反應過來，想要去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輕嘆道:“陳恆若能幫得上忙，自當萬死不辭，師叔又何必如此呢？”

“師叔，您要我如何做，還請示下！”見陳恆答應幫忙，庵主更是大喜過望，忙道:“陣法中心有一處陣眼，只要你將佛力注入陣眼，重新活法陣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就過去看看吧！”陳恆也不多耽擱，作了個請的手勢。

“此事就勞煩你了！”庵主起身，示意陸雪頭前帶路。

陳恆揮了揮手，道:“我先看一下吧，若能幫忙自是最好，但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事情聽起來簡單，但那陣法畢竟是上古遺留下來的，那種層次離他可還遠着，陳恆本不敢做什麼保證。

庵主自然也明白，但依舊連連道謝，道:“貧尼曉得，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將是紫竹庵，甚至整個蠻都域的恩人。如果真無法解決，只能説命運如此，無人能怪罪你我。”對此，陳恆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庵主雖然是理佛的出家人，心懷慈悲，但也終究免不了俗啊。

她如此態度，再加上表明瞭此事的嚴重，如果真的解決不了，陳恆心中肯定會有所愧疚，到時候怕是會回宗門搬救兵了。

心中慨，也沒在意，就算沒有庵主推波助瀾，以他的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於是看向陸雪，道:“還要再勞煩陸師妹一次！”這種請求，陸雪自然欣然允諾，在頭前帶路。

萬妖窟位於後山之處，幾人出了竹屋，便一路向後山方向走去。

一路紫竹，竹影晃動，卻是未見到任何人影。

據庵主所言，她門下弟子，除了那些修為強一些，有足夠能力守在鎮壓處的，其他人都被她安排去靜修了。

對於這些，陳恆倒不是特別在意，心中想着萬妖窟之事，便暗暗向心血石內豬大壯問道:“老豬，你知道萬妖窟麼？”豬大壯稍稍想了一下，道:“萬妖窟麼？應該是上古妖界，放逐大逆的所在。”

“上古妖界？那是什麼？”陳恆有些驚奇，心中也是微微有所動容。

豬大壯解釋道:“上古時期，整個大世界連成一片，還未分三界九域。當時妖魔橫行，人類不過區區螻蟻，只能在夾縫中生存。妖魔之中，又以妖類為最，當年妖族盛極一時，幾乎統治大半世界，蠻都域也多有妖界的地盤。那時候…”説到此處，同樣身為妖族的豬大壯大自豪，轉而描述妖族如何意氣風發，如何壓制其它種族。

話題一打開，竟是怎麼也停不下來，始終未説到正題上面。

聞言，陳恆不由得直翻白眼，適時打斷道:“上古大妖中，是否有豬的存在？”由於豬類受先天所制，向來都不出大能者，聽到陳恆的問話，豬大壯一窒，這才訕訕閉嘴，重新講述萬妖窟之事。

“當年妖界雖然強大，但也不敢得罪所有種族，引發眾怒。只不過，就算有妖主壓制，底下那些妖也是太過強勢，時常欺壓它族，動不動就出現滅人全族之事，險些讓妖族成為眾矢之。”

“無奈之下，妖主只能與其它種族簽定條約，若有大逆者不受管束，便將它們打入萬妖窟，永世不得出。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桀驁之徒自視甚高，挑戰約定，結果可想而知。被鎮壓的大逆者逐漸多了，也就形成了真正的放逐之地。”豬大壯雖然只是三言兩語，陳恆卻能想象得到上古時期世界之亂，那種動不動就能滅人全族的，其實力怕已達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要不然也不敢無視於各族定下的條約。

若真是如此，萬妖窟中的妖族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想到這點，陳恆心中也是微驚，問道:“難道這紫竹林便是當年的放逐之地？”上古大妖何其強大，憑他這點半吊子佛力，是否真能鎮壓得下？如果真讓它們衝出來，以蠻都域如今的局勢，確實很難抵擋，之前紫竹菴菴主所言還是太過保守了。

不過，聽到陳恆的問話，豬大壯卻是撇嘴道:“紫竹林充其量不過一旮旯，要靈氣沒靈氣，要佛氣沒佛氣，怎麼可能是真的萬妖窟？最多也就一小妖窟罷了！”聽豬大壯的意思，此處應該不至於那麼危險，陳恆心中也是稍稍放寬，又奇怪道:“小妖窟之説，又是何解？”豬大壯回答道:“只有實力驚天動地，能牽動種族存亡的大妖，才會被放逐萬妖窟。至於那些在一隅之地小打小鬧的，只能被關在小妖窟而已。”

“據老豬所知，整個大世界中，萬妖窟只有一處，被鎮壓的大妖數量也不算太多。反倒是小妖窟，幾乎每個妖族地界都會有一個，而且每處鎮壓的妖族叛逆不止於一萬之數，甚至超過十萬。”聽到這個數量，陳恆不倒了一口冷氣，抱着僥倖問道:“那它們的實力如何？”豬大壯沉了一下，道:“現在恐怕很難確定具體實力，它們幾萬年來一直被困在妖窟，沒有血食，早不知道虛弱成什麼樣子了。”陳恆鬆了口氣，雖然妖窟數量讓他有些心悸，但只是重新活封印，應該不會太難。

然而，他的念頭剛剛升起，豬大壯接下來的幾句話，卻是讓他臉皮一陣跳動。

“如果是按當年的實力來算，最弱的應該也就先天吧，反正少爺隨隨便便都能滅掉十幾二十個。”

“強一點的，您那師傅老頭子也能輕鬆對付，再強的或許得由整個真武劍宗聯手相抗，更強一些，蠻都域內無人能擋。至於頂尖的就不得而知了，但絕不會超過萬妖窟那些老傢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