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在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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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架拿出來以後,我就回潤州。如果項目上還有什麼要做的,你可以email我,或者如果我有時間來成都都行。”他都點得跟搗蒜似的,就差沒眼淚了,我就怕他説什麼
人肺腑的話説:“別停着了,走吧,不打算給我接風嗎?”他似乎才從仙境裏出來。
發動汽車説:“哥啊!你…我怎麼謝你呢。我怎麼就覺得你就是我的恩人呢,每次我遇到問題,你真能幫我…你就是上帝吧?”又恢復了他油嘴滑舌的一面兒。
***會開的其實很無聊,無非就是請一些所謂的那些打着政策智囊機構幌子的研究所的專家來做做報告,然後就是協會的那批領導對這個行業進行分析,最後還有些什麼頒獎什麼的。
第一天上午就有協會的工作人員找到我説讓我在第三天的時候別離會,到時要領個什麼獎。我就奇怪了,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小不小大不大的,會有什麼獎呢?我給老賈打電話説這個情況,老賈最關心的是這個獎要不要錢。
我説還是領導睿智,一下子就抓到問題的要害了,我得問清楚了,找人一問才知道是年度最佳企業責任獎,還是十佳之一。他們暗示我們應該給協會一些回饋,我問多少,他們説十萬二十萬都行。
我跟老賈説,老賈鼻子都氣歪了,還是説行,錢很快打他們賬上,就當是花錢買個牌子唄。也算是業界肯定了,就給他們十五萬,叫他們買糖吃去,除了開會就是和業內的朋友在一起胡吹,其實基本上不談業務,不談客户,在這行裏,誰都防着誰。
前兩天的晚上基本上就是和薛明宇和他的一幫朋友在一起喝酒,其實我的心也不在喝酒上,薛明宇看人還是很有一套,看出我有事,笑説:“別天天淨想着不開心的事兒,吃飯後我帶你去樂呵樂呵。”我笑笑搖頭:“我才不是想不開心的事,我只是想帶我岳母怎麼個行程。”他呵呵笑:“我説,彬哥,你能不能不把自己打扮成十四孝。你這樣我是太有壓力了。”我笑了,我可不是什麼他嘴裏的好人,但是我不能説。
他接着説:“不是明天晚上六點多的飛機到嗎?到時候去接下不就行了,明天下午的會也就散了,沒什麼活動了,不過,我明天下午也就趕回成都了。”
“明下午就走?”我有點愕然。
“事兒多,你是不知道,我來這開會純屬是偷懶着呢。我得趕回去一大灘事兒呢。明下午我讓公司來車接我。”我點點頭,是啊,人家都是忙人,想我這樣都不算偷得浮生幾閒,純屬是放大假。這假放的還不知道怎麼和老賈説。
“行吧,我玩個差不多就去成都。”他夾着煙:“我也不會催你,你好好玩,你岳母不是從成都走嗎,確定時間,我在那邊訂機票方便,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真覺得薛明宇身上有的那種東西可能就是四川人常説的“袍哥”風,還是很仗義的,我不知道他是在報恩呢,還是真把我當成兄弟看。
但是我覺得最起碼不掩飾造作,是真的。他突然冒了句:“十天啊,最多十天啊!”我氣笑了:“還説不催我,沒走就開始催了。”會在第三天上午就結束了,中午會議組織了聚餐,我喝了幾杯酒,中午在賓館了睡着,想晚上開着車去機場,其實上午我就打電話給岳母了。
但是沒有人接聽,我也就沒再打。正糊着,有人敲門,一看是薛明宇,拎着皮箱説:“我走了,來打個招呼。”我説:“我送送你。”他拒絕道:“送什麼,又不是不見面了。外面這麼熱!”我打趣道:“你可是我未來的老闆,我從你那開工資的,老闆走,我怎麼能不送呢。”一把將他推出門外。他訕訕道:“能不能別老闆老闆的,還有,能不能不提錢,提錢我害臊,就那麼點錢,你什麼意思我還不知道。你這不是直接飆着年底的‘助人為樂’先進個人去的嗎?”我哈哈笑:“你這麼説我還真開心。你也可以喊我雷鋒。”他也跟着笑,我們上電梯去停車場。
我很嚴肅地説:“其實你説是我幫你,其實在我看來是你幫着我,你給了我一個退路的選擇,你還給了我信任,最重要的是你讓我覺我還是有價值的,所以我已經是很
了,要你的工資我才不好意思呢。”他皺着眉頭説:“要不然,你倒給我錢得了。”説完也是哈哈大笑。
“彬哥,你不要想多了,古人説英雄無用武之地,現代人説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向你這樣的人,別説我覬覦,就是向智威湯遜、尼爾森什麼的,要是知道你要賦閒,怎麼也得給你個位子。如果你真能來,我才是撿到寶了呢。”我還是喜歡這樣無恥的恭維,雖然知道這只是玩笑話,依然面
喜
、樂不可支。可見高帽子是人人都喜歡戴的。一路説着到停車場,司機已經
上來,將他的行李接過去,一個很年輕的女孩跳着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明宇…”聲音嗲的發膩。穿着一襲長裙、又蹬着高跟鞋的她倒是顯得很高挑漂亮,卻好像眼裏只有薛明宇一人,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定和薛明宇關係不一般,薛明宇倒是有一些尷尬的神情,一把拉住撲向自己的女孩,説:“佳凝,你怎麼還來了?”所謂的佳凝嗲聲説:“你都走了四五天了,人家想你嘛!”聽的我不有些雞皮疙瘩。薛明宇忙轉向我説:“佳凝,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彬哥。”女孩才轉過頭,朝我大方地一笑:“彬哥…”笑得自然是非常職業,我這才看到她的長相,應該説長得還是不錯的,瓜子臉、眼兒大大的,很有神,就是臉上擦了不少的粉兒,顯得很白,牙齒笑起來也很漂亮。我也微笑着點點頭:“你好,到這麼遠來接明宇下班啊?”她嚶嚀笑着:“就這她還嫌我煩呢。”薛明宇打岔道:“她啊,接我是接我,恐怕順便還得去逛逛街。成都那麼大,都沒有她能逛的店,非要來重慶。”氣得女孩嬌嗔地回頭看他。
我是最善於這些場面活的:“天生麗質難自棄啊!古人説的多好,像這麼漂亮的女孩不買衣服不就等於放棄自己嗎?”佳凝的理解力無疑還是不錯的,至少聽懂了。
得意地看着薛明宇,回頭朝我莞爾。明宇苦笑着説:“彬哥,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合着不用你逛街付錢陪笑臉兒,你這叫站着講話不疼啊。”佳凝説:“我又不讓你付錢,我自己付錢。”拉着他的手意思是快些走明宇也是半推半就地往車裏鑽“還沒告別呢。”我擺擺手:“快走快走!”一把將他推進車。
“好好照顧啊。”他在車裏搖下車窗:“我在成都等你,有啥事給我電話。”我望着他們遠去的車轍,想想也很有意思,在商場上拼得刺刀見紅,滿腦子都是你死我活的人,其實在生活裏不還是一個個成十足的小男人,小女人,不得不過真實的生活。
記得以前尚濤曾經説過,男人和女人是有差別的,男人在外面是靠上半身,嘴啊,手啊、腦子啊,回家是靠下半身的,女人呢,至少有一些人在外面和在家都是靠下半身的。現在我有些明白他話的意思了,從樓層電梯裏出來。
一拐彎就見走廊盡頭站着一個女的,似乎就是站在我的房間門口。我有點疑惑,但是看她一身米黃的套裝和她的高大豐滿的體態我就大約知道正是我的岳母施友蘭。
怎麼回事?不是晚上七點多的飛機到麼?我突然覺得自己壓制不知心口砰砰的跳動,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我。
“炎彬?”
“媽,你怎麼現在就來了?”我一下搶在她的身前,她今天的確是化了些妝的,還擦了點口紅,恬淡的表情下還是能看出有明顯的緊張。我掏出房卡刷門進去,又把她的箱子也拎進來。
她似乎長出了一口氣,説:“我到酒店問你住在這個房間,來了以後你人又不在,我還不知道你去哪了,心慌慌的。”我不想到了做賊心虛四個字,但沒敢説出口。
“心慌個啥?”她臉上還不住泛起了一陣紅暈,但是表情倒並沒有變化。
“怕被人看見唄。”我一邊給她倒水一邊笑説:“媽啊,你太可愛了,沒人看你,看見也不會有人説什麼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她接過水,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慌。”我知道我説什麼都改變不了她已經緊張的現實,反正在重慶,本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正好可以暢遊一番,但是我還是奇怪一件事。
“媽,你不是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嗎?怎麼現在就來了?”她這時似乎也平靜下來了。
“我昨天打電話到航空公司,改簽了,正好我一個在一起培訓的同學,潤州二中的胡老師她兒子在那公司,就簽了唄。”
“那你怎麼從機場過來的?打車啊?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啊。”
“我以為你還在開會呢,再説,那麼遠,你去也不方便啊。”
“媽啊,你真是的,不管怎樣,你都該先打個電話的,我也很方便,我一個朋友留了輛車給我用,這些天我們都可以開車去玩的。”她眼睛一亮:“那你這朋友還真是好。”她放下茶杯説:“我先去洗一下。”看她進洗手間,我看看錶,三點了,等她洗完出來我説:“媽,你這一路也辛苦了,您先休息會兒,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重慶火鍋。”洗完了覺
神不少,也自然許多。
“哎呀,我剛才把臉上抹的都洗掉了,早知道留着呢。”聽出來她還是很興奮的。我笑笑説:“你不化妝我覺得更好看些,我也更習慣些呢。”她看看我,沒説話,笑笑,環顧起這間房子。我説:“你不休息那?不累麼?”
“現在都幾點了,也睡不着。”她一邊摸着牀上的被子一邊説:“這麼漂亮的房間,我還是第一次住呢,35層,我也還是第一次住這麼高的賓館呢。”我拉開窗簾:“還好吧,你看那邊…凱賓斯基、創富大廈,都不低啊,媽你是住賓館住少了。我啊,經常出差,在外面跑,住再好的賓館都不舒服,都不如住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