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妾身閨名叫鄭凌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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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有什麼話儘管問吧！”賀蘭之笑笑道。

“賀蘭公子，犯婦府上遭了大難，我們母女被罰入宮當奴，備受人的冷眼，犯婦就已經心灰意冷，萬幸得公子關心…公子幫了我們許多忙，這份恩情，我們這輩子可能都報不了，”鄭氏抬眼看了一下賀蘭之，臉紅了起來，馬上就把頭低下去，聲音很輕，但語氣很堅定地説道:“犯婦只有…只有…公子對犯婦有什麼要求，就請告訴，無論是什麼，犯婦都會答應的！”這話讓賀蘭之一愣，也讓他有點不快，他當然明白鄭氏吐的言語中所表達的意思，他想不到前些曰子這位美麗的‮婦少‬表示過這樣的意思，被他拒絕了，今天又再這樣説。

一片好心幫助別人，但被人誤解了，心裏很是鬱悶的，賀蘭之現在就是這樣的覺。當下他帶點不快地説道:“上官夫人言重了，前次來，在下已經説過為何這樣做的原因，在下做的這點事，不需要上官夫人報答什麼，在下只是在完成一個心願，希望上官夫人不要再説類似的話了！”可能鄭氏説這話時候，已經做好了被賀蘭之拒絕的準備，聽到賀蘭之用帶點惱怒的口氣將拒絕的話説出來，沒有了上次時候無地自容的神，只是有點淡淡的哀容湧上來，再看了一眼賀蘭之，咬着嘴説道:“公子不需要犯婦的報答，那犯婦母女也不敢再得公子幫助…還請…還請公子不要再幫我們了，犯婦真的…承受不起！”説着鄭氏臉上有淚水滾落出來。

雖然上次賀蘭之來看望時候，解釋了一番他這樣做的理由，鄭氏也有點相信他了，但她心內依然有一個頑固的想法沒法消除，那就是賀蘭之這樣做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給她們母女一點好處，博取她們的好，在她心軟時候達到目的，佔有她。

因此她認定，在此後時間賀蘭之肯定會經常來，施一些小恩小惠，騙取她的信任。她本能地排斥，不希望賀蘭之再來，但理智上又希望賀蘭之能如她所想那般，幫助她們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她的身體，她也打定主意，只要賀蘭之開口，她馬上就同意。

鄭氏自小聰慧，心姓高傲，一般男子極少能入她眼，對她本人來講，最看重的是氣節，本沒想到過去做有辱名聲的事。但府上遭遇大難，只留下他們母女倆，還被充入掖庭宮為奴，她所擁有的，只有女兒了。上官婉兒這樣一個才兩週歲左右大的女兒在邊上，撫養的重任全落在她身上，但一無所有的她，無法給予女兒更多，肯定要依靠別人的幫助，而賀蘭之是個絕佳的人選。

在經過一番痛苦經歷及後面一段時間的思索反省後，她的整個人生觀都完全改變了，可以説，為了女兒，為了讓小婉兒不受人欺凌，有個好的成長環境，無論什麼委屈她都可以承受，甚至她不惜委身於賀蘭之，只求得到庇護。賀蘭之出手幫助她們，她們的生活環境馬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宮中其他人看到她們，也不再冷着臉，即使是主管掖庭宮事務的寧公公，見到她們姨母時候，也會笑容相對。這是她沒有想到過的，也是她希望擁有的。

為了女兒上官婉兒，她當然希望能再得到賀蘭之的幫助，但她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人會不計較回報給予她們幫助的，賀蘭之幫了她們這麼多的忙，肯定有目的，她她必須要有回報給他，她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回報，只有身體了。

上一次賀蘭之來的時候，因為害怕，説過以身體相報的話，但被賀蘭之拒絕了，但事後想想，可能賀蘭之只是猝不及防下有點拉不下面子，她還是堅信，她做出的決定沒有錯，因此準備在賀蘭之再次來看望她們時，當面再提。

接下來的情景讓鄭氏很是意外，賀蘭之已經好幾個月沒到掖庭宮來看望她們了，而寧公公對她們母女的照顧依然在持續，這讓她很不解，不明白賀蘭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心裏做出了決定，鄭氏非常想把決定付諸實施，因此非常希望賀蘭之能再來看她們，只是賀蘭之一直沒來，讓她有點焦躁，也很失望。

理智上她雖然認定賀蘭之幫她們是不懷好意的，但鄭氏也不得不承認，她對賀蘭之卻並沒有太多的惡，甚至可以説，她喜歡看到賀蘭之，不只是他那張英俊的讓人不能忘懷的面容，更因為賀蘭之面對她們時候，神情坦然，笑容中沒有一點雜，這種笑容，以往時候在她的夫君上官庭芝臉上也是極少看到的，更不要説其他人那裏，這笑容讓她輕鬆，也放心，也讓她在做出那個對她來説，非常艱難的決定時，少了份噁心。

這段時間以來，可能是在所住這一小地方呆厭了，婉兒幾乎天天在叨唸“之哥哥，”鄭氏從開始排斥賀蘭之來看望她們，到後來有點期望，再因為小婉兒的叨唸，她非常盼望了，賀蘭之幾個月沒有，她都有點傷和失落了，以為賀蘭之把她們母女忘記，不會再幫她們了。

今天賀蘭之過來，鄭氏是驚喜萬分，在賀蘭之逗婉兒玩的時候，她也百集，一直下不了決心要和賀蘭之説這些煞風景的話，也不知道要説些什麼，直到賀蘭之要離去，她才狠了心，把想法説出來。

但沒想到，賀蘭之沒一點猶豫就拒絕了，潛意識裏她雖然希望賀蘭之拒絕，但也最怕被拒絕，因此倔強地把負氣的話説了出來，讓賀蘭之不要再幫她們了。

因為委屈，還有為其他原因，眼淚當然就落了下來。

“上官夫人，你別哭啊…”鄭氏的哭泣讓賀蘭之慌了神，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又不知道如何安，下意識地出懷中的手巾，遞給鄭氏。

鄭氏沒接，側過身去抹眼睛，又想到其他一些傷心事，越哭越傷心。賀蘭之怕驚嚇到內屋正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的上官婉兒，又小聲地請求:“上官夫人，你別哭了，一會婉兒要被嚇着了！”鄭氏這才止住了哭，但眼淚依然不停地留着，看着面前楚楚可憐的鄭氏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賀蘭之心生痛惜和憐愛，伸手替鄭氏擦去了臉上的淚。

一會前替上官婉兒擦鼻涕，現在又幫鄭氏擦眼淚，賀蘭之也慨，幸好出門時候帶了好幾塊手巾，不然都不夠用了。想到這，他出了一個很滑稽的笑容。

淚眼離的鄭氏看到了賀蘭之古怪的眼神，大羞之下也反應過來，一把奪過賀蘭之手中的帕巾，背過身去，仔細地擦乾了臉上的淚，這才轉回了身。

“公子，犯婦…讓你見笑了！”説着從懷中出一塊帕巾，呈給賀蘭之，輕聲説道:“賀蘭公子，這是你上次留在這裏的帕巾，犯婦已經清洗乾淨，還給你了，還有…你剛剛替婉兒擦臉的手巾，還有這…犯婦給你洗乾淨，再還給你吧！”眼睛紅紅，但面有羞意的鄭氏，越加的楚楚動人，賀蘭之竟然看呆了，有異樣的心思起來。

鄭氏見賀蘭之沒接，也抬起頭來看，一接觸到賀蘭之那異樣的眼神，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但沒再躲過身去，只是垂下了頭。

這眼神，讓她莫名的心跳加速，有異常的心思有萌動，但她馬上想到被冤殺的夫君，異樣的心思馬上沒有了，還有一點悲憤湧上來，但這點悲憤並不針對賀蘭之。

賀蘭之也回過神來，伸手接過鄭氏遞過來的手巾，同時把剛剛為上官婉兒擦鼻涕的那塊遞給了鄭氏，笑着道:“那就勞煩上官夫人了！”

“賀蘭公子…”伸手接過的鄭氏還想再説什麼，但被賀蘭之打斷了。

“上官夫人，你不要再説那些煞風景的話，在下已經和你就過，我幫你們，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為了完成一個心願，你放心，只要我還在長安，一定會照顧好你們，不會讓任何人欺侮你們的！”

“那…”鄭氏抬頭看了兩眼賀蘭之，又低下了頭，聲音很輕地説道:“那就多謝賀蘭公子了！”此時的鄭氏，不敢、也不想再説賀蘭之嘴裏那些“煞風景”的話。

“上官夫人，那你請留步吧，在下先告辭了！”賀蘭之面帶微笑，對鄭氏拱拱手。

鄭氏依然低着頭，矮身行了一禮，輕聲説道:“那公子慢走！”賀蘭之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對鄭氏説道:“對了，上官夫人，在掖庭宮這樣叫你，有點不合適，也沒其他合適的稱呼，你…就告訴我你的閨名吧，只有我們時候，可以以閨名稱呼你！你也不要再犯婦、犯婦自稱，聽着很不自在，可以嗎？”賀蘭之這莫名其妙的要求讓鄭氏愣了一下，繼爾臉又紅了起來，猶猶豫豫地説道:“公子，你就喚我一聲鄭氏吧，別再稱我上官夫人了…”見鄭氏不願意告訴，賀蘭之有點失望，但也沒再強求，抱抱拳，準備離去。

才走了兩步，身後傳來鄭氏很輕的聲音:“賀蘭公子，妾身閨名叫鄭凌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