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八節目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六月份,是一年當中幾乎整個世界都覺得酷熱難耐的時間。

新成都基地市和往常一樣來了早晨。

家屬區的廣堊場已經被身穿黑制服的女人佔堊據。她們排列為整齊的雙行縱隊,在頗為尖鋭的女號子聲中出cāo跑步。隊伍很快穿過士兵守衞的哨卡,朝着軍事管制區南面的訓練場跑去。

作為教官,欣研穿着一套夏季緊身作訓服,一直跟隨在隊伍旁邊。

這是警衞局的特設服裝之一。男女款式均由汗衫和短褲構成。棉紡質料具有不錯的彈,很薄,貼身,透氣良好,專門用於熱帶部隊夏季訓練使用。

警衞局的制服與軍服最大區別在於顏。無論戰鬥服、作訓服、禮服還是常服,基準調均為黑。除了肩章和領徽,衣服袖口和褲腿邊緣都有表示不同身份、階級的紋繡圖案。這使得穿着者看上去更加嚴肅神秘,難以接近。

守衞哨卡的士兵對這支剛剛組建沒多久的女部隊已經很悉。欣研沒有濫用夜影給予的權力,整個警衞監察中隊定員兩百零五人。其中,在編人員五名,另外兩百人都是經過特別挑選的家屬。在檔案登記表上,她們的身份只是“暫編預備役人員”雖然在服裝方面得到科學院和夜影給予的特殊照顧,然而就實際生活待遇而言,只能享受正規士兵配給量的百分之六十。

隊伍跑過區域邊緣哨卡的時候,負責守衞的士兵們全部從哨位裏走出來,站在外面,神情專注地看着這羣早起訓練的女人。

一名年輕下士用貪婪的目光在女人們身上來回掃視。他的眼睛很快停留在欣研身上。尤其是那兩條筆直修長,膚雪白的大腿。它們很勻稱,形成令人驚歎的景觀,在具有彈的黑短褲遮擋下,緊緊收攏從水桃般丘延伸下來的線條。光是看看,就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的衝動。

下士覺自己體堊內的腎上腺素分泌明顯加快。他握緊了手中的突擊步槍,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劇烈聳動着。眼睛看到的這副美麗圖畫,對身體的刺效果實在太大。以至於下士覺得‮腿雙‬中間已經起了變化,幾分鐘前剛剛撒過的生殖器居然再起起。那種可怕的堅硬程度,彷彿被餓了好幾天的鵝,突然看到鱔魚血拌小麥之類美味飼料,不顧一切直起脖頸,發出刺耳瘋狂的尖叫。

下士臉上出一絲尷尬。他測過身子,把褲襠中間無法控制的三角帳篷別向工事背光的陰影裏。同時故作輕鬆的旋開水壺蓋子,仰脖灌了一口涼水,着舌頭,很是羨慕地説:“大清早起來就能看見這些娘們兒,運氣真不錯。她們當中還是有幾個長相不錯的,漂亮。”旁邊,一個頗為年輕的士兵坐在彈堊藥箱上,摟着自己的槍,用帶有調侃和玩笑意味的口氣附和:“沒錯,應該找機會認識一下她們。泡女人這種事情,現在可要比以前簡單多了。隨便幾個罐頭,或者一套衣服,就是很不錯的禮物。據説這些女人都是寡婦,説不定,她們自己也憋得慌。能有我們這種強壯英俊的男人調劑生活,一定很受歡。”士兵的話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頓時在哨卡里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士從沙壘後面走過來。他陰沉着臉,來到士兵面前,停下腳步。

士兵連忙站起來,舉手行了個禮。

中士是哨卡的哨長,是個對人和善的好人,幾乎任何時候都是笑呵呵的。

士兵從未見過哨長眼睛裏出如此森冷的目光。他本能覺到畏懼,覺得自己一定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中年哨長盯着士兵看了幾秒鐘,突然掄起胳膊,照着那張略顯稚的臉,重重扇了一記耳光。

很重,士兵只覺得頭暈,彷彿被重物從側面砸下來,麪皮上火辣辣的疼,眼前閃爍着無數詭異莫名的星星。

“你堊他媽的**發癢是不是?想要女人,自己去酒吧裏找。那裏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夠,城外多得是”中年哨長噴出一口帶有強烈怒意的濁氣,轉過身,衝着哨位裏所有人如瘋子般狂吼:“都給老子記住以後,不準再用這種口氣説家屬樓的女人。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她們已經過得夠慘得了,你們應該尊敬、保護、關愛這些女人,而不是譏笑嘲諷,更不是搞歪門道打壞主意。”也許是覺得心中怨氣差不多發乾淨,中年哨長側轉身子,認真注視着緊緊捂住臉,神情尷尬的年輕士兵,長嘆了一聲。

“小子,設身處地好好想想,如果是你在前線作戰,自己老婆被別人調戲,你會怎麼做?”許仁杰坐在辦公室裏,狠狠着香煙,大口噴吐煙霧,在近乎充滿毒氣的環境中,仔細查看着電腦上的數據。

這是最新的地下車間生產進度表。按照71集團軍目前正在進行的逐項計劃排序,它被列為“27號工程”車間位於基地市軍事管制區西面,地下三千五百米處。拓展面積為四萬三千平方米,分三層同時開始建設。首先以各種半凝固材料注入地層,強化區域內的地質結構。機械輸送管道建設會同期展開,各種重型設備也通過分拆組裝的方式完成安裝。最初建設基地市的時候,已經預留了大量空間,空氣和電子管網鋪設已經完成。由於大量採用工程機械人cāo作,車間建設進度比預想中更快。

許仁杰與王啓年之間的通話越來越頻繁。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通話內容幾乎全部都是關於能量藥劑在蘇浩拿出來的樣本基礎上,科學院方面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分析測試。逐項數據均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就在上週,第10q研究小組率先完成第一、第二主要構成物質的菌株培養。在常温狀態下,該菌株人工培養速度提升了百分之六十。相應的,藥劑製造成本下降了百分十七左右。

蘇浩給許仁杰和王啓年的能量藥劑屬於最低等級。由於細胞刺效果有限,傷痛效果恢復速度緩慢。但誰也無法否認,能量藥劑的確是應對死亡的最佳選擇。它可以在短時間內修復破損的神經系統、內臟、肌和皮膚組織,對斷肢和傷殘修復效果尤為明顯,毫不誇張地説相當於士兵在戰場上的第二條生命。

當然,能量藥劑的不利因素也同樣明顯。

它無法對抗病毒,無法像青黴素那樣對白細胞產生強化噬效果。由於細胞迅速再生過程中必須保證足夠的分裂速度,導致了神經系統重新接駁會引起劇烈疼痛。經過科學院方面評估,這種痛覺效果沒有戰傷痛楚那麼強烈,痛覺衰減幅度大約為百分之五十至六十,可是一旦神經系統集中的部位產生修復效果,仍然會覺得難以承受。因此,在一系列實驗之後,研究小組決定在其中添加部分嗎啡,雖然再生效果被減緩了百分之四,痛覺反應卻再也沒有那麼明顯。

在未來世界的能量藥劑配方里,嗎啡是必不可少的成份之一。蘇浩之所以沒有在藥劑配方提及,一方面是為了符合自己當時在野戰醫院裏的環境,另一方面,則是留下不大不小的缺陷,由科學院方面加以完一份完整無瑕疵的配方,很容易引起懷疑。如果由專業人士將其補全,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以此為基礎,蘇浩已經由藥劑發明人變為藥劑合作開發者。當然,他的名字肯定會在相關報告裏佔堊據重要位置,卻不再是獨一無二那麼顯眼。因為,在他的前面或後面,還會羅列一大堆研究人員的姓名。

用其他人的光芒掩蓋自身存在,這才是最佳隱藏方式。

許仁杰覺得很煩。

新車間是專門為生產能量藥劑而設置。目前,工程進度還算令人滿意,可是上週剛剛投入使用的無菌實驗室卻出現了問題。

許仁杰親自試用過能量藥劑他在自己小拇指上切開一道半釐米長的傷口,在藥劑的作用下,傷口很快復原。

將軍的謹慎和小心只是一種試探。王啓年還算老實,科學院方面很快送來了剛剛試製成功的五十瓶藥劑。王啓年選了二十名死囚充作實驗材料,分別在炮擊、撕裂、槍彈爆裂、貫穿、火焰傷害等情況逐一服用,結果令人滿意,實驗體無一死亡,身體再生情況就連監管人員都到驚訝。

雖説多年老友之間的心理隔閡已經解開,可是許仁杰對王啓年仍然有着本能的提防。果然,地下車間一期工程剛剛投入使用,無菌實驗室方面已經遞報告,聲稱能量藥劑很難在現階段實現量產,因為幾種主要原料很難通過正常方式獲取。即便“27工程”順利竣工,月產量最高不會超過二十瓶。

毫無疑問,王啓年那個老雜種又在耍花招。

連續兩天,許仁杰都在遠程通訊裏跟王啓年不斷爭吵。他很清楚,科學院肯定掌握了大規模原料生產的方法,這是能量藥劑是否能夠實現量產的關鍵。

“我可沒有食言修改過的藥劑配方我可是一字不漏給你了。相關的研究數據我也沒有藏私。好好查閲一下你的電腦檔案,還有文本接收記錄,我們總共進行了六十三例**實驗,你那裏的病理研究文本同樣也有六十三份。姓許的,老子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你堊他媽的還想怎麼樣?”面對老胖子的指責,許仁杰只覺得怒火淤積在口,隨時可以爆發,卻必須死死壓制住。

王啓年説得沒錯,配方和各種數據副本他的確全部傳送過來。可問題是,其中沒有涉及原料生產,也沒有主要菌株的培養記錄。

這相當於某個私人老闆花大價錢請客送禮,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搞到了47步槍的生產許可證。大肆興建廠房上馬水線以後,才忽然發現用普通金屬造槍只能產出廢品,而必不可少的特種鋼材都被相關部門卡死,本不可能通過正常渠道獲得。

許仁杰再怎麼吹鬍子瞪眼睛也沒用。他可以猜到王啓年的心思大規模培養原料菌株,是科學院掌握的重要王牌。沒有足夠的好處,老胖子本不可能出讓。

王啓年的心比**還黑。

他要求得到五個整編師的新型裝備,兩套三十毫米單兵機炮生產水線,五十台重型工機牀。

老胖子那張爛臉在電子屏幕裏笑得很開心,活像飽水分,成豐滿,卻在運輸過程中被擠壓破裂,從正上方俯視的番茄。

“想要原料?可以用這些東西來換,少一個螺絲都不行。嘿嘿嘿嘿這就是科技與頭腦的優勢。在這方面你永遠沒辦法跟我比。我們都知道能量藥劑是好東西,我也知道你有配方,可是那又怎麼樣?全世界只有我這裏有原料。你板着臉幹什麼?不準生氣,笑一笑,説不定我心情好的話,會多給你一些許仁杰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塊肌都在搐。他很想衝着王啓年那張陰森森的爛臉狠狠踹上幾腳。

這個老不死的簡直比舊社會地主老財還狠。那麼多的裝備和設備,換來的居然不是原料生產方法,而是“每月一千單位原料菌株”老胖子很明,培養菌株的方法就是搖錢樹,只要死死摟住,不怕許仁杰不上鈎。當然,就算更多的人知道能量藥劑配方也沒關係,菌株培養方法非常特殊,有幾個關鍵的技術節點也是研究人員無意中發現。即便其它國家投入研究力量,王啓年也有信心保持十年左右的技術優勢。

擺在許仁杰面前的問題很是令人頭疼。他甚至想要下令終止“27工程”因為,每月得到的原料配額只有那麼多,擴大生產也無法提高產量。所有事情繞了個大圈,最終還是隻能回到科學院這個原點,忍痛含淚接受王啓年的剝削。

“叮咚”電子屏幕右下角出現了副官的面孔,揚聲器裏傳來他的聲音:“將軍,警衞局風紀監察中隊隊長李欣研請求見您。”許仁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所剩不多的頭髮,很是煩躁的抬起頭,很不高興的冷哼一聲,問:“誰?”身為集團軍司令,每天打道的人簡直多不勝數。欣研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許仁杰雖然從蘇浩口中聽説過這個名字,卻仍然覺得陌生,以至於一時間想不起來準確的人物形象。

副官很能把握住自己上司的思維。他提醒道:“李欣研,第十一dúli部隊長蘇浩中校的子。”

“哦是她…”許仁杰再度點起一支香煙,沉思片刻,輕聲説:“讓她進來吧”當清脆的鞋跟敲擊路面的聲音結束的時候,欣研已經站在了許仁杰面前。

她穿着警衞局的少尉軍官制式常服。接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凹凸有致,收設計的女式軍服使部看上去拔豐滿,雖然是坐着由下至上仰望,仍然可以看到一片令人炫目的白。

那雙在短裙堊下面筆直繃出的腿,簡直是完美的藝術品。許仁杰見過許多女人,卻從未有過哪一個能把絲襪與‮腿雙‬結合得如此細密。它們本就是一體,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覺得口乾舌燥,搭配黑絨面高跟鞋,已經很難讓許仁杰轉移目光,挪動到其它地方。

看着站在面前這個美貌的女人,許仁杰忍不住有些嫉妒蘇浩都是軍人,都是軍人的子,為什麼我老婆偏偏又老又醜是個黃臉婆?要知道我也年輕過。可就算時光倒回到以前,自己家裏那位也無法比及眼前這個的萬分之一。

許仁杰控制着不斷在腦子裏蔓延的慨,使自己的語氣盡量變得穩定:“有什麼事情嗎?”欣研把夾在腋下的牛皮紙信封輕輕擺在桌面上,不卑不亢地説:“這是我丈夫臨走的時候,託我轉給您的一些資料。”許仁杰把信封拆開,裏面是一份十多頁打印紙裝訂而成的文件。其中,詳細記錄了能量藥劑的分子構成模式,以及各種原料的配比關係。

與其説是文件,不如説是研究心得。紙頁上的語句大多口語化,書寫也很很潦草,夾雜了很多“也許”、“可能”、“不確定”之類的詞語。

許仁杰漫不經心的隨便翻了幾頁,很快被內容引,目光頓時變得專注。

欣研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平靜地説:“蘇浩説過,這些研究資料可能對您有用。最近一段時間事情太多,今天結束訓練回家以後才想起這件事,所以,就趕着把它送過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