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百七八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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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黑格説的這番話,當然是真的。

蘇浩不會想到自己説的這些,對黑格產生了何等的震撼效果。以至於這隻最初是蟲子,後來變成老鼠,現在是半男半女奇異生物離開蘇浩辦公室的時候,頭昂得很高,脯,無論表情還是眼睛,都充滿前所未有的狂熱和自信大陸北方,今年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來了。

已經放亮,飄揚了一整夜的雪花終於在凌晨時分停住。地面覆蓋着一層不算太厚的積雪,不時有風颳過,席捲着地面上殘存的熱量,預示着寒冷的冬天已經來臨。

這裏是北方戰區,戰線外圍鄰近廢棄城市大慶。

在潔白的雪地上,到處是一塊塊互不相連的斑駁黑塊,它們宛如皮膚表面的傷疤,徹底破壞了雪景的美

就在上週,按照駐守防區44u集團軍指揮部的要求,空軍派出轟炸機編隊,沿着廢棄城市周邊投擲了大量燃燒彈。熊熊燃燒的火焰持續了近十個鐘頭,沒了區域內所有的雜草和樹木,在地上留下一整片面積龐大的黑焚燬痕跡。有限的積雪無法將其覆蓋住,很多地塊依然着,提醒人們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一帶原本是農田、樹林,還有部分居民數量較少的村鎮。長達兩年時間沒有人類活動,植物的生存幾率被釋放到最大。在空軍航拍的照片上,地面完全被各種雜草和蔓藤佔據。瘋長的草莖超過半米,叫不出名字的蔓藤覆蓋了水泥地面和牆壁,農田裏的莊稼早已面目全非,不知道應該把它們歸為蔬菜?還是歸為野草?

這種情況對戰鬥很不利。沒有良好的視線,駐守防線的士兵就無法對突入城內的部隊給予支援,也很難觀察到遠處的情況。即便是站在上百米高的警戒塔上,也難以分辨遠處的動靜。

投擲燃燒彈的做法並不違規。按照軍部下達的條例,嚴轟炸的範圍只限於廢棄城市內部,外圍則不在此列。以空軍擁有的戰機和技術,在限定範圍內不難做到確投擲。

當然,清理植被還有更多,更先進徹底的辦法。比如使用除草物質,釋放生物化學毒劑等等。這些方法雖然適用於目前情況,可是在情和主觀意識上,卻很難令人接受。

因為,腳下這片,是我們的。

這裏,屬於中國。

野戰醫院設置在防線背後,這裏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搭建起數以百計的簡易活動房。用輕質材料製成的牆壁和屋頂都刷着戰地彩,中央位置的白底紅十字圓形圖案非常顯眼,站在遠處就能看見。

在一間位於軍事警戒區的平房裏,十幾名身穿白大褂的軍醫正在開會。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瘦的男人。外表看上去大約四十來歲,膚微白,有着軍人特殊的氣質。軍帽下面出修建整齊的黑短髮,透過白大褂敞開的衣領,可以看到淺綠領帶上佩着帶有上校徽章的金屬夾扣。

眾多與會者圍着一張合金摺疊桌,桌面上擺着一支容量為十毫升的標準裝真空膠管。透過塑膠管壁,裝在裏面的體在光線下透出晶瑩的微藍。

“這種藥劑對傷者有極好的療效。”一名佩有少校軍銜的醫官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夾,語氣和聲音充滿驚歎:“它對細胞的活化作用很強,能夠進一步推動現有細胞機能,在短時間內加速肌體再生效果。按照戰區指揮中心的命令,我們對上一批戰傷人員進行實地觀測。總共有十三例內臟受損、二十二例肢體斷裂、六例嚴重失血。這些受傷人員在注該藥劑後,沒有一例死亡。”

“其中,傷勢最嚴重的,是一名肝臟遭遇外來力量衝擊,導致當場破裂的中士。他的內臟再生速度非常驚人:注藥劑後第三十七秒,肝和血外溢情況已經被遏制住,臟器受損部位出現新的再生連接點。我們現場為他進行了簡單包紮,返回野戰醫院手術室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時二十八分鐘。他的肝臟自我修復速度簡直快得驚人,表面裂縫完全癒合,腹部肌和層面分別出現不同程度的自愈。為了便於觀察,我們把傷者轉入特護病房,在傷口縫合位置設置了監控探頭。據二十四小時內的觀測記錄,傷勢癒合度達到最佳效果,整個治療過程甚至沒有使用抗生素。這簡直太神奇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本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坐在旁邊的另外一名少校醫官進話來:“除了外傷,這種藥劑對現有疾病也有很強的治癒效果。尤其是在遏制癌細胞擴散方面,效果特別明顯。它能夠釋放出一種特殊物質,使白血球的噬能力在短時間內獲得增強,從而達到清除體內病變部位的作用。這比手術取出惡瘤的效果更好。就目前而言,我們還沒有發現注者有任何副作用。”

“當然,藥劑使用量也是不可忽視的問題。”一名坐在會議桌下首,頗為年輕的上尉醫官舉手發言:“我測試過相同傷勢狀態下不同等量藥劑的使用狀況。以使用量百分之五十為例,細胞活化幅度沒有減弱,但持續時間縮短為全用量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我推測,藥劑對細胞的促進效果應該是倍數增減,而不是常規意義的等量區別。”一直沉默不語的上校點了點頭,問:“那麼增加用量以後,情況會怎麼樣?有沒有測試過?”上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説的問題。我對相同傷勢者連續使用了兩支藥劑,治療效果卻沒有明顯變化。無論百分之百用量還是雙倍用量,在二十四監控過程中沒有絲毫異常。破損的器官組織仍然在固定時間裏自行癒合,紅血球的氧氣輸送速度穩定,白細胞的噬能力同樣維持在相同的時間段。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缺少百分之五十與增加倍數之間的差別是如此之大,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藥品範疇。可它偏偏沒有任何副作用。這説不通,真的很難讓人理解。”首先發言的少校醫官附和道:“據我們的猜測,十毫升似乎是這種藥劑的功能臨界點。無論用量增加多少,都不會改變固定的治療效果。反過來,如果減少用量,只會造成細胞活化時間不足,無法治癒傷者。這種現象真的很奇怪,也不符合常理,我們最好還是…”面冷漠的上校軍醫抬起右手,止住了少校未説完的話。他環視四周,從距離最近的少校手裏接過文件夾,迅速翻看了一遍,然後合攏,用帶有強烈軍人氣息的嚴肅語調説:“除了這些,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少校醫官看看坐在四周的同僚,把目光集中到上校身上,誠懇地説:“能不能再撥給我們一批這種能量藥劑?很多研究只是剛剛開頭,還有一部分病例正處於觀察期。如果有更多的藥劑,我們可以得到更多數據。對如何使用,並且讓治療效果提升到最大限度真的很有幫助。”上校平靜地點點頭,回答:“關於這些問題,我會向上面轉述。但結果如何,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不過,據我所知,短時間內,你們不會得到更多的藥劑。所以,對目前剩下的藥品,必須嚴格管理,確保沒有任何費。”話一出口,會場裏另外幾名醫官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問:“怎麼會這樣?究竟為什麼?”上校冷漠的面孔出一絲苦笑。他收起文件夾,抬手指了指天花板:“詳細情況你們得去問上面。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説,是因為配方和產量的問題。”袁浩坐在寬大結實的沙發上,光線透過背後的窗户斜下來,在地板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陰影。

這裏是新蘭州基地市,也是袁家的實際控制區域之一。

從外面看,這幢掛着“指揮中心”牌子的大樓顯得格外寧靜。沒有忙碌的人羣,也沒有刺眼的探照燈。矗立在大樓四周的警戒塔在暮裏顯得沉重,顏深黑,卻很少有人知道,塔樓內的警戒者都是袁家親衞,無論忠誠度還是戰鬥力,都在值得引人側目。

房間裏只有袁浩一個人。

他以最張揚的姿勢斜躺在沙發上,手裏抓着一瓶白酒,不時將瓶口進嘴裏“咕嘟咕嘟”一陣猛灌。

用大理石鋪成的昂貴地板上,有一灘暗紅的血。

血的面積很大,約莫佔據了兩平米甚至更多的地面。邊緣已經凝固,呈現出偏於黑暗的醬,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已經凝結,形成無數細小的血塊。越往中間,血的顏就越偏於鮮紅。血沿着這條明顯區別於邊緣位置的區域延伸,一直拖到袁浩腳下。

他的左小腿上有一個,外翻肌邊緣有燒灼過的焦痕,軍制彩服從膝蓋撕裂開來,一直拖到足踝。腿上的傷口就這樣毫無阻礙曝在外面,讓人可以看清楚受損的肌層,纏繞於其中的血管。

一枚彈殼躺在牆角,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閃閃發亮。

袁浩又灌了一大口酒,腦子裏的醉意越發沉重,卻沒有喪失最基本的意識腿上的傷口明顯是槍傷。至於槍…就擺在旁邊的茶几上。

袁浩不是白痴,當然不會傻到衝着自己身體來上一槍的地步。

可他必須得試試,親身體驗一下能量藥劑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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