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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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什麼？”威廉微微屏息，實在受不了她一再言又止。

媽的，她最好不要突然給他迸出一句她很想再見小舅一眼之類的鬼話，否則他一定翻臉，轉身就走。

茉莉般白的小臉漾起淡淡的瑰麗澤，伊芙仰眸直望入他深幽的眼中。

她如風鈴的嗓音徐徐地剖述着，“我想在離開之前，記住你的味道、你的觸，所有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牢牢記住。”

“為什麼？”微些沙啞的嗓音襯上離的神，他緊鎖的瞳眸像熠熠閃爍的黑寶石，奪人心魂。

“什麼為什麼？”伊芙惘不解。

這次，威廉終於翻了個白眼，而且驚人的是竟無損他的俊美。不耐煩的他索自己動手將伊芙壓在牆上，然後展臂雙肘分別撐於她身側，像個侵略者般以佔上風之姿睥睨底下的她。

伊芙顯得茫然，好似整個世界只剩下威廉與她，他的俊美無瑕幾乎令人窒息，想想，他會自戀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他幾乎完美得像一幅畫…

威廉以極緩慢的速度傾近她耳畔，“把話説清楚，你為什麼想記住我的味道？”頻頻失速跳動的心湧起翻騰的，再也不能平靜如昔。

她的心神失在他幽邃的眸中，“我…我好想念你，威廉。”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呼漸漸困難，她忽然覺得雙頰一陣燠熱。

威廉熾熱的目光緊鎖住她惶惑的雙眸，伸出大掌滑撫過她百合花般潔皙的肌膚，傾首欺向她，令她呼急促，無法思考。

此際，威廉一反往常秀氣的舉止，眉宇間出高傲而霸道的氣質，紅潤的薄徐緩地勾起一道誘人的弧度。

深邃的目光定睛深望着她，他灼熱的呼已先一步温暖了她冰冷的臉，他修長的指順過她前額，撥亂她的劉海，她的臉、發全薰染上他獨特的氣息。

“小舅跟我，你會選擇誰？”極重的酸味活像剛了顆用醋做的炸藥，威廉還是死命掛心此事不放，冒着生命危險闖來的目的，不僅僅是救出她，更是執着尋求一個最終的答案。

伊芙不失笑。這個結不解，往後威廉肯定時時鬧彆扭。

“你在吃狄先生的醋？”

“我在問你話！”俊臉嚴重的漲紅，還差點鬧口吃。

“我喜歡狄先生…”她微笑淡淡地道。

威廉神陰鬱鐵青，眼看青筋浮動的手臂就要離，她搶先一步按壓住他的肘臂。

“放開…”

“因為他曾經幫助我遠離薛爾頓，所以我崇拜他。可是，威廉，回到薛爾頓後的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想起你，你對我的好、對我的不好，我想忘也忘不了。”綻開如花般人的笑靨，她終於釐清了自己對他們兩人的覺，她對狄海涅的景仰是出於，對於威廉的…

有苦澀、有甘甜、有芬芳，什麼樣的情緒都有，她終於明白，當她看到威廉縱容白雪在他房內自由出入、當威廉毫不在意白雪與梅杜莎跟他有肢體接觸時，為什麼會到難受。

她，好喜歡、好喜歡威廉，已經無可遏抑的情像上癮的毒，當恍然醒悟時，已想戒也戒不掉。

伊芙的這番話，澎湃如般盪過心湖，衝破築高的傲牆，滲透了威廉自以為堅不可摧的無謂抵抗。

他想騙誰啊，早在他很孬的接受家族基本訓練以換薛爾頓資料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早就淪陷了。

他野蠻地拉開伊芙，索換他將她摟個過癮，雙掌攀上她纖細的，深深扣住，鼻息間闖竄入的全是她身上的氣息。

那是種惑人的幻香氣，一不小心就會墮落成癮。

“誰對你不好了？供你吃住，還免費讓你欣賞本世紀最養眼的『上空秀』，甚至還破例讓你進我房間…”一絲狡黠的光芒掠過伊芙的晶眸，“所以，你早就懷疑過我的別？”威廉一愣，直眨着眼，掩飾不了的窘惱眨都眨不掉，心虛得要命。

“你、你…”該死，他一時情急竟然説溜嘴，這女人還真會套話。

靦覥笑靨上的瑰麗澤又加深了些，她踮起腳尖仰高皓頸，笑彎的粉落在他微紅的頰側，之後很賊的悄悄覆在他畔，呢喃低語。

“你本就不喜歡男人，其實你的潛意識裏早就期待着我是女人，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威廉窘斃了，倔傲的他生平第一次想藏起自己的俊臉，閃爍的目光躲避着她笑彎的星眸，開始懊悔自己幹嘛多嘴追問她。

伊芙不讓他逃避，徑自繼續道:“你來，是為了我，還是隻為了挽回你的自尊？”她這句話問得很刺耳，威廉霎時瞪大眼，“媽的，自從跟你糾纏不清之後，我的自尊早就不值錢了，你竟然還有臉問我！”

“優雅的血鬼王子不能罵髒話。”伊芙刻意揚高音量提醒他，戲謔的笑意摻在話裏，柔軟曳長的尾音彷佛軟軟的棉絮。

媽的，這女人是專門來克他的吧！他還不是被小舅媽帶壞的，那個愛罵髒話的死老百姓…

“威廉。”

“幹嘛！”他恨恨地開手臂，還妄想作最後無謂的自尊保衞戰。

“可以…再讓我記憶一次你的味道嗎？”伊芙渲染着霓虹般絢麗豔澤的小臉徐緩地仰起，帶着顫抖的期待與害怕被拒絕的不安。

眯起的邃眸睇視着她，當下兩人陷入沉默的靜謐之中，氣氛突地凝結僵滯，他卻還在心底拚命拼湊着被打成碎片的自尊心，考慮究竟該不該…

伊芙抿咬着瓣，伸出纖手扯向他西裝袖子。

“威廉…”那帶着殷殷企盼的湛亮水眸擊垮了他最後的堅持。

自尊心的拼圖連一半都拼不齊，他決定放棄。

俊臉傾近，不斷在她的眼前放大，他逐漸彎起的淺笑令人惴惴不安，難以捉摸，她怯怯地想着，威廉的子本來就古怪多變…

“這可是你要求的，要是出事別怪我。”威廉的嗓音更加低沉，像變了個人，且極度危險。

“我想要牢牢記得…你的…”

“吻。”威廉代替她説完。

然後，他出惡的俊雅淡笑，終於將薄再次覆上她微顫的。

一段時不見，玩心極重的他似乎成了不少，光從他不怕死地單槍匹馬闖入薛爾頓以及大大提升的身手，看來，他在來此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會是為了她嗎？

不過，她模糊的臆測無法持續太久，他的薄已狠狠地印上她的，靈活的細細描繪過她柔軟如花瓣，帶着點幻香氣的。

光從吻技而言，威廉是不及格的，以他高傲自負的擇偶條件來看，鐵定沒有吻過太多人。

喔，也幸好她是他在決定改之後第一個看上眼的“假少年”光揣想他曾用這樣惑人心魂的姿態與神貌專注地看着某個人，無論那個人是男是女，都令她到嫉妒和氣惱。

他獨特的氣味，淡淡的迭香進些許小蒼蘭高雅的香氛，專屬於威廉的魅幽香，已深深嵌烙在她嗅覺的記憶裏，也縈繞在臆間久久不散。

威廉不過是想淺嘗即止，鬧鬧她，但一吻後卻停也停不下來，她青澀的氣息非常該死的讓他異常着，也許真被她説中了，打從一開始，在連自己都觸碰不到的渾沌內心深處，他喜歡的是“她”而不是“他”好，真是該死的好，假同戀的招牌終於完全被踢破，他現在確實實現了自己曾經撂下的狠話，名正言順地喜歡女人，不過，只限眼前讓他吻得難捨難分的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