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湖邊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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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

這是在太湖邊的一個不知名小村裏，小村裏只有十幾家以打魚為生的漁夫。

冬的早晨，漁夫們都已經從太湖上打漁回來了。

在這個村的東頭邊，有一座四合院式的庭院，平時這所庭院是村裏漁夫租給在太湖裏遊玩的文人騷客過夜的，現在嚴冬季節，也就少了很多來太湖裏尋遊玩的文人騷客。

十天前，這座庭院卻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次的住客，這次住客有兩人，一個年近古稀，頭髮花白，來時身受重傷；另一個很獨特，年紀約三十有餘，可是頭髮也是和那個古稀老者一樣花白沒有一異樣的彩。

這兩人正是物竹居士竹天行和簫劍書生諸葛通。幾天前，諸葛通帶着身受重傷的竹天行在這個太湖邊的一個不知名小村裏落腳養傷。

冬初升的旭並沒有給大地帶來多少的温暖，在這個四合庭院裏，竹天行現在正坐在院子裏一張石椅上，在他的桌前放着正在燒開的開水，茶具在他面前程現着，看樣子他是要喝上一口早上的熱茶了。

十天來，由於諸葛通的悉心照顧加上自己渾厚的內功，身體上內外傷已經好得七八成了，基本上的生活調理已經可以自己動手了。

竹天行身手閒的倒水、洗茶葉、再倒水，然後在茶壺裏小温一會，再倒進自己的杯子裏，喝上一口…

這時小院的門子打了開來，諸葛通邁步走進來，來到竹天行身前，道:“竹老莊主，這麼早就起來喝茶啊？”竹天行看着這個十幾年前在江湖上風瀟灑簫劍書生，答非所問道:“你去哪回來了？”

“哦，我到附近的小鎮打聽了一下消息。説物竹山莊的大隊人馬已經回到你們山莊了。”竹天行“哦”了一聲，指着旁邊的椅子道:“坐吧。”諸葛通依話坐下，聞了一下茶香，笑道:“老莊主，這可是西湖龍井，你從哪得來的啊？”説完動手倒了一杯茶，順手也幫竹天行倒了一杯。

竹天行道:“昨天我託人去買的。”諸葛通道:“老莊主，你的傷…？”

“已經好多了，這些天倒是麻煩你不少啊？”

“哪裏，反正我也沒事。”

“你今天還打聽到什麼消息？”諸葛通理了一思路，然後道:“魔教的賊子在江南的已經被你們孫子輩給趕跑了，傳言陸氏雙劍並沒有遇難，而是被白家的高手救走了，現在可能已經回到你們山莊了，還有天山派掌門莫大俠好像也在你們山莊上，聽説來時他是躺着來的…，再有昨天我已經叫人通知你們山莊，説你在這裏養傷了，今天可能就有人來接你回去了。”

“你説什麼，莫酒鬼到我們山莊，還是躺着來的？有趣！真想和老酒鬼再喝上一回。”諸葛通又道:“既然老莊主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那，我也要告辭了！”竹天行聽完諸葛通的話，看了他良久，才道:“你小子到底想怎樣？”諸葛通有點不明竹天行為何突然問出一句這樣的話，於是道:“老莊主，什麼意思？”

“哼，少給老夫來這套，聽你師兄説，你平時是在神農架一帶隱居，這次跑來江南不會就是為了救老夫一條老命吧？”諸葛通道:“我這次來江南是接師兄的飛鴿傳書，説魔教要在江南興風作，師兄要我到江南走一趟，我也不知道會遇上你們物竹山莊的事。”竹天行瞪着諸葛通道:“你是聽了蕭老怪才來的，按你的意思，要是他不給你傳信，你是不會出現在江南的了？”

“可以這樣説吧！”諸葛通點點頭道。

“你不是為清清來的？”諸葛通聽着一愣，臉上表情一，抬頭看向天空，淡淡道:“我和清妹今生無緣，我也不能強求。”竹天行怒道:“清清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她本好好的一個人，卻為了你變成今天的樣子，你小子居然還這麼説…，什麼有緣無緣，你們都十幾年了，難道就能好好的談談嗎？”諸葛通對竹天行怒意一點也不吃驚，反而一笑，道:“但願清妹能找到真正的幸福”竹天行嘆了一聲道:“諸葛小子，看在清清以及你救過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以後不會為難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老夫好相處，老夫的徒孫輩可不是這麼打發掉的。”諸葛通心裏想道:“你好相處，不見得吧？”他當然不敢將此話説出口，於是道:“老莊主是説竹少莊主吧？我曾聽師兄提起過竹少莊主，這次來江南，我也有所聽聞，江湖上風情公子陸小七是物竹山莊翹楚一輩，竹莊主的首徒黃暢將物竹山莊的生意打理得得風調雨順，清妹的徒兒梅嵐掌管物竹鏢局也是在江湖的聲望漸高…”竹天行接着道:“風兒和暢兒倒是好説話，要是碰上小七和嵐兒，你倒要小心一點，你和清清的事，我們山莊已經傳開了，你好自為知吧。”諸葛通淡淡道:“唉…，竹莊主，在下告辭了！”説完就要起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祖師爺，你在嗎？”正是梅嵐的聲音。

門被打開，走了一羣人進來，走在前面的正是梅嵐，她身後跟着幾個物竹弟子，梅嵐這時看見了竹天行，喜道:“祖師爺，你果然在這裏啊？”説完她對着門外大聲道:“少莊主，小七師兄，暢師兄，你們快到這裏來，祖師爺在這裏呢！”諸葛通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女，打扮和十幾年前程清清一樣，合身青紗，在冬的天氣下更像一個天上仙女，心中一片惘，愣在一旁…

梅嵐話音剛落下，從庭院的四圍的不算矮的圍牆上躍下十幾人，正是竹如風、陸小七、黃暢以及一些物竹山莊的弟子。

竹如風等人快步走到竹天行跟前，竹如風口裏喜道:“爺爺，你沒事吧？”陸小七叫道:“老莊主，小七終於又見到你了！”黃暢和梅嵐則是衝到竹天行跟前，長跪倒地，黃暢和梅嵐道:“弟子無能，當不能陪在祖師爺身邊，累得祖師爺身受重傷！”那些物竹弟子大都是從山西趕回來到，這時見到山莊的老祖宗，都單膝倒地行禮道:“弟子等見過老莊主！老莊主萬福金安！”竹天行顧不得説話，慌忙將黃暢和梅嵐兩人拉起來，口裏才道:“這怎能怪你們兩呢？當是老夫叫你們突圍的。”然後對一眾弟子道:“大家都不用多禮，起來吧！”竹如風對黃暢和梅嵐道:“暢師兄、嵐師妹，你們不要自責了。”陸小七卻道:“這是老莊主叫你們突圍，你們要是不突圍倒是違返我們山莊的規則呢？”竹天行笑道對竹如風和陸小七道:“聽説你們兩個將魔教的什麼法王、長老都趕跑了，對嗎？”陸小七這下可風光了“可不是，那些自以為是魔教賊子，一聽到我和少爺兄弟回到江南，嘿…不到幾回合鋒就落荒而逃了…”竹如風看見竹天行身邊的諸葛通，於是對陸小七道:“你小七就少吹幾句吧！爺爺，這位是？”當然是問諸葛通了。

由於物竹山莊的人一進來將注意力集中竹天行身上，雖然也看見了諸葛通在一旁，但還來不及打聽。

竹天行笑道:“這位是十幾年前在江湖上有‘簫劍書生’之稱的諸葛大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物竹弟子們一聽見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簫劍書生諸葛通，於是都向他行禮道:“見過諸葛大俠！”諸葛通也還禮道:“諸位無須多禮！”竹如風上前一步對諸葛通道:“謝謝諸葛大俠對下在爺爺的救援，此恩如風今生不忘。”

“竹少莊主，無須多禮，少莊主果然如我師兄所説，是人中之龍。”陸小七笑着道:“原來是諸葛大哥啊？我蕭大哥近來還好吧？”暈啊，才見面就稱兄道弟了，一會還拔劍相向呢？

“有勞小七兄弟關心，師兄近排還好吧，在下也有半年沒有見過師兄了。”諸葛通對陸小七豪也是相投。

梅嵐則仔細打量着諸葛通，心裏不一片惘然，心想:此人就是師父思夜想的那個混球啊？

黃暢向諸葛通一躬道:“他要有用得着在下地方，大俠只要開聲，黃暢必盡已所能為大俠分憂，以報大俠救我們祖師爺的大恩！”諸葛通忙還禮道:“黃少俠無須如此，在下和竹老莊主也算是舊相識，彼此相助也是應該的。”黃暢道:“無論如何，我們山莊欠大俠一份情。”竹天行看着自己徒孫們在一旁表演。

梅嵐道:“姓諸葛的，暢師兄剛才説過，我們山莊欠你一份情。今天我是個人身份向你挑戰的。”諸葛通奇道:“梅女俠何出言？”

“哼！你應該知道我的師父是誰吧？”

“我知道你是清妹的徒兒。”陸小七這時換了一副表情，冷冷道:“諸葛大俠，我程師姑待你情深義重，你卻寡義薄情，我小七也是以個人身份向你討個公道！”諸葛通想不到陸小七變臉比天還快，語結道:“陸兄弟…你…”

“剛才我們是兄弟，以後也是兄弟，可是現在我們要了結一下我師姑的事再説。”竹如風在一旁心裏暗笑個不停，心道:“這小子的是什麼邏輯啊？”黃暢道:“諸葛大俠，程師姑的事，你打算如何了結？”諸葛通面對這羣人追問和挑戰，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我和清妹的事關你們什麼事啊？”竹天行這時道:“諸葛小子，知道老夫剛才話不是假的了吧？現在你要是想全身而退，恐怕有點難了。”這時從遠方傳來一個很清淡的聲音“師父，你們不要為難他，讓他走吧！”正是程清清的聲音。

諸葛通聽到往戀人的聲音，心中無比動，這時再也控制不住，大聲道:“清妹，是你嗎？這些年…”他突然發覺現在有很多人，於是改口道:“清妹，今晚，我在清花小溪等你，無論你來不來，我都會等你的！”説完，也不理在場的眾人，身體從地上一躍而起，跳上一棵大樹的樹梢，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