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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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夫過去,失去了燈火的城邦夜晚彷彿很快降臨。沐浴在娑純潔之力所撐起的聖光之中,大家慢慢恢復了力,零公主臉上的紅線也漸漸褪去,白天的疲憊在這時候都湧現出來,城門口一百多名奮戰的巫師、武士、獵人和巫女都坐了下來,一個—個睡了過去。
娑在釋放純潔之力的時候,是不視不聽的,零公主也已經睡着。雲墒睜開了眼睛,衣袖一拂,悄悄在零公主面前灑了昏睡藥,飄身一晃,直往泰熙的陣地掠去。
他動作極快,常人看見的很可能是他在這裏突然消失。但娑卻意外地睜開了眼睛,有幾位巫師和巫女並未睡,娑眼睛一睜,純潔之力突然收起,大家紛紛受到
應,都坐了起來。
“山。”娑指着雲墒離開的方向,低聲説“跟着他。”高大的獸人潛入黑夜中竟輕巧得像團風的影子,穿越陣地沒有引發絲毫的聲音,娑炯炯地看着雲墒離去的方向,那也是間獸人回來的方向。
泰熙營地的方向。
“城主。”兩位年邁的祭司低沉地説“我們一直對泰熙國遠道而來的王爺到困惑,究竟他到達阿迦城的目的是什麼?他居住了這麼久,結
我們的人民,觀看我們的金礦,進入到聖潔的白塔…在他的身邊,每一個人都得了瘟疫,而遠離他的地方…咳咳…就像我和薩維斯,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得病,也許是因為我們並不認識他。”娑抱着
,有節奏地下一下點着頭,指着老祭司“有道理。”
“阿迦城的人民都是善良的,很難對外來人抱有懷疑,我們總是相信善良是人的天,但有些人天生就是
惡,不管他在外表偽裝得多麼光輝,惡魔終究是惡魔。”老祭司沙啞地説“我們可以通過水晶球來看看,他到底去做了什麼?”娑又點了頭,大家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水晶球旁邊,老祭司念動咒語,只見水晶球裏產生一陣光的漣漪,隨即隱隱約約浮現了一座營帳。
雲墒越過陣地,直達雲項帳前。
未入營帳,又是琴聲。
又是那一聲一聲,簡單曠達的隱者之聲,不知何故,聽着這琴聲,雲墒心頭一陣無名火起,唰的聲,他將雲項帳前的布簾撕了下來,擲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營帳內猶自撫琴的雲項。
“果然來了。”雲項神不變“六哥等你許久了。”他一步也不踏入營帳,但身周竟也沒有人出來將他圍住,以他的耳力很清楚地分辨出,周圍十座營帳裏都空空如也,並沒有人。
顯然是雲項故意將人調開了。
“間你説——疫病並非無藥可救?”雲墒亳不掩飾,雲項既然説給他聽,絕不會只是閒談而已。
雲項眼神抬起,他別無半分人之
,典雅從容“不錯。”
“條件?”雲墒道“説吧。”雲項微微一笑“殺零公主。”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藥方呢?”
“沒有藥方。”雲項桑聲道“藥只有一顆,並且這顆藥絕非對症之藥,只是——”他從袖中緩緩取出一物,搖了兩搖,營帳裏突然充滿了一股淡雅的香氣,雲墒微微一震“滅鳳丸。”
“不錯,你身上的疫病是無救的,但百年傳的解毒聖藥滅鳳丸可以救你一命。”雲項緩緩地道“滅鳳丸是百年聖物,價值幾何你很清楚,即使我許以重金,也只得手這一顆。”
“即使我殺了零公主,也只換得一條命。”雲墒低沉地道“我若是現在殺了你,奪走藥丸,也可換回一條命。”雲項角微勾,他這一抹笑很閒雅“九弟,無論我怎樣待你,你終不會同樣待我,我會殺你,你卻萬萬不會殺我。”雲墒也
角微勾,他也在笑,眼卻不笑,描彩般的眉眼只見了濃重的殺氣“為什麼?”
“為什麼?”雲項還似訝然地反問了一句“因為你只有我,你不明白嗎?”他柔聲道“你不明白為什麼從小即使再不願…你都會聽我的話?因為我有泰熙,而你只有我。”雲墒默然,雲項一語道破,他終是沒有云項看得明白。
“乖九弟,去殺了零公主,一命換命…”雲項慢慢收起那滅鳳丸“無論你想救的是準…都可以如願。”雲墒衣袖微動,雲項的手一直按在瓶上,他心知自己一動,雲項就會將藥瓶捏破,毀去藥丸,只得不動。雲項得神温雅,慢慢從袖中再取出一柄匕首“這是純金所制的匕首,我查閲過了,擁有武魂之力的人即使身染疫病也不會馬上死去,他們會繼續掙扎…直到…”他聲音變得低沉“身上的血
腐敗,腐壞一直深入到腦髓中,他們會先瘋狂,然後成為一堆
骨再死…我不想和擁有強大異能的瘋子作戰,太殘忍了,結束她吧。”雲墒接過金匕首“你——不會食言吧?”雲項雙手按在古琴上,雲墒留意到這是一具新琴,比
間他拍碎的那具更古雅,只聽他道“我説話一向很小心,你知道我很少説錯,甚至是從不説錯。”
“六哥,”雲墒掉頭就走,走開幾步,突然道“從前…你是個瘋子,我也是個瘋子。”
“嗯。”雲項聽得很仔細。
“現在我不瘋了。”雲墒低沉地問“你——什麼時候才夢醒?”雲項定住,過了好一會兒,他道“人各有志,我的夢對你來説是醒,你的夢…對我來説何嘗不是醒?”他本該很瞭解雲項,這句話卻沒有聽崖,但云項話中寥寥的親情卻讓他微微一酸,腳下加勁,轉身離開。
雲項定定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此行此去,後果…其實他比雲墒更清楚。
阿迦城門。
大家寂靜無聲地看着雲項和雲墒談話,雖然聽不到談話的內容,但云項給雲墒一把金匕首,人人都瞧見了。
一陣風掠過,山從泰熙營地回來了,娑看着它身上伊藍森林的泥土,突然問“山,那天伊藍森林裏究竟是誰殺了那些野獸?”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咆哮,轉過身子,背對着娑。
娑開它身上的長
,只見在後背上居然還留着半截窄長的兵器,山的傷口癒合恨快,那半截兵器被嵌在血
裏,娑一下子將它拔了出來。
光影映眉,縱然嵌在血裏這麼久也是清亮無暇。
那是半截劍——除了泰熙國的人,沒有人會用這種又窄又長又軟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