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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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們經常會動腦筋想出一堆名義來點綴平淡的生活，是以一堆紀念繼而產生，例如相識週年紀念、往滿月紀念、第一次牽手的地方、第一次接吻的地點…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韓爾晏和蕭允瑤也有屬於他們的紀念，最具代表的則是最初相遇的那家咖啡店。懷着那家店無形中間接促成兩人的情緣，因此他們時常相偕光顧，喝喝咖啡、吃吃簡餐或輕食甜品。

對於上一段不成的暗戀，蕭允瑤已完全拋至腦後，在韓爾晏盡心呵護寵愛下，她只能任心思在濃情意中沈溺，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幸福，本無暇再想其他。

這天晚餐，想不到要吃什麼的他們，依照慣例晃到這家咖啡店來，點了一份小火鍋和一份海鮮燭烤通心粉。

“我今天下午去唱片公司簽約了。”韓爾晏趁火鍋湯沸騰時放進片，一邊説道。

即將接新歌手的事，向來無話不談的他們早就聊過，然而這次，他選擇保留了和黎情的從前沒説。

一方面，是認為事隔多年，這段期間跟黎情毫無瓜葛，就算她再出現，也不過是路人甲的等級，本無關緊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太瞭解蕭允瑤潛藏在開朗表面的背後，是一顆不安的心，他不願讓無謂的事情增加她的心理負擔，縱使他和黎情已是過去式，也難保她聽了不會有疙瘩，所以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就會盡量避免。

他希望，自己能給她無憂無慮的愛情，只有歡樂，沒有煩惱。

“都談妥了呀？”蕭允瑤幫忙打蛋，濾掉蛋清，將蛋黃放進沙茶裏攪拌。

“再來可能就會越來越忙，我擔心…”未竟的話語被送上餐點的服務生給打斷，韓爾晏頓了頓。

她拿起自己的叉子，翻動通心麪，熱騰騰的香氣冉冉上升，盛滿笑意的眸子在氤氲中瞅視着他。

“擔心不能陪我，會讓我覺得被冷落？還是擔心沒黏在一起，我們的情會淡掉？”她清楚他對她的在意，這令她到甜而温馨。

“都有。”他沒否認，想法被猜中的笑容裏是對彼此有默契的滿意。

蕭允瑤嗔睞了他一眼。

“放心吧…”她拖長了尾音，把自己盤裏的蝦子放進他碗裏。

“我很獨立、也很明理，明知道你是忙工作，怎麼還會怪你冷落我。”韓爾晏接手蝦子便剝了起來。

“是是是，你是新時代女。”嘖，他居然愛上了被依賴的覺，這會兒她表明獨立，倒令他覺得被冷落的是自己。

吹涼通心粉，大口吃進嘴裏，她鼓着雙頰對他説:“你要努力工作、努力賺錢，這樣我以後才有好子可以過。”她對未來有期許的説法，聽在韓爾晏的耳裏還頗受用，這麼一來，他再忙也會心甘情願了。

“哇，那聽起來我要當長期的奴役獸啊！”説是這麼説，手卻自動將剝好的蝦送到她嘴邊。

“怎麼？打退堂鼓啊？”她一口吃下，還洋洋得意。

“來不及嘍！你已經簽過賣身契嘍！”她指的是接吻蓋印章。

説着説着變成打情罵俏了？他笑睇了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才蓋章，而是經過深思慮的。”他別富深意的回答。

“算你答得好。”中聽的説法讓她滿意地笑瞇了眼，視線一轉，不經意瞥見店內一處兩張大桌並排，中間擺了個大大的油蛋糕。

韓爾晏見她一雙眼睛像燈泡似地亮了起來，還以為有什麼稀奇的事，也好奇地循着她的視線看去…一羣人正在慶生。

“好熱鬧哦！”蕭允瑤情不自地嘆道，目不轉睛地望着那桌歡樂慶生的人羣，滿心的羨慕全都表現在臉上。

她的反應看在他眼裏，只覺得好可愛。

不過是生罷了，每個人每年都可以來那麼一次，騒包點的甚至農曆、國曆各過一次，有什麼好羨慕的？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的生呢！”他突然想起地問道。

他們認識都快半年了，説不定過了都不知道，那他這個男朋友未免也太不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