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道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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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蕭然看着李峯,目光中
出一種殺意。若是他不姓李,也就不用這樣頭痛該如何處置他了,一個敢於弒父的孽子,早該毫不留情地處理掉。不過他身上
着李家的血,他不能殺了他。
“敢於弒父的人,已經不配留在李家了。”老夫人慢慢地説道,“還是送到老二那裏去吧,你再寫封信帶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老夫人説此話時看也沒有看李峯,她對這個孫子最後的一點點愛,也被他刺向自己兒子的那一刀給磨掉了。
李峯在一旁已經聽得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送到二叔那裏去,他那兒是個真正的窮山惡水之地,而且二叔那個人古板嚴苛,縱然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無比嚴厲,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居然一刀刺向父親,只怕他會像對待囚犯一樣對待自己!不,他不能去!絕對不能去!父親和老夫人難道都是瘋了嗎,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父親!你清醒一下,不然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庶出的這樣對我!”李未央淡淡一笑,父親可不是為了她李未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李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難怪會落到這個下場。迫使李蕭然做出這個決定的,是他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和另外一個兒子,一個他心愛的人為他生的兒子。
李峯還在大叫:“李未央,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我一定會叫你死在我面前!”老夫人皺起眉頭:“讓他住嘴!”説着,揮手讓一旁的侍衞將他的嘴巴堵起來,然後便吩咐人將他拖下去了。
大夫人拼命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只抓到一片空氣,她扭頭哀求:“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和兩個孩子都沒有關係,老爺!老爺!你放了他們把,他們都是無辜的呀!”李蕭然別過頭去,看都不看大夫人一眼。只要看她一眼,他都覺得心寒,雖然他在大宅門裏長大,對於母親和那些小妾們的事情,自然是有所明白的,所以他挑選妾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遵從母親和子的心意,儘量滿足她們的需求,雖然大夫人素來強勢,可他一直認為縱然大夫人算不上純良的人,至少也不是如此惡毒的,今天的事情,實在是令他太失望了。
老夫人則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因為大夫人是名門之後、李家名媒正娶的媳婦,自然不能像丫頭媽媽們一樣,隨便打罵,可這並不代表她不能懲治她,不允許她出房,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大夫人強壓下心口的劇痛,一急衝上前,一把抓住李蕭然的衣袖,搖撼着説:“老爺,老爺!你可就只有峯這一個兒子啊!你説過將來一切都是要
給他的,你怎麼能將他送到袞州那種地方去!你是活生生要了我的命啊!”
“放開!”李蕭然一甩袖子,就把大夫人甩了開去。他退後一步,冷冷的看着她,臉上毫無表情,聲音冷峻而堅決,“蔣氏,你在李府興風作,又唆使奴婢,對我的愛妾暗施毒手…你以為你是蔣家人,就可為所
為!但,別忘了,你已嫁進李府,是我的
子,我現在以家法治你!從今以後,你就好好呆在你的院子裏,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去探望!”李
峯已經被人強行拖了出去,老夫人使了個眼
,早有媽媽上去請李長樂。
李長樂一看這情形,自己一旦去了庵堂,極有可能這一生都要在裏頭度過了,她哪裏肯輕易離開,急切地撲過去,跪在李蕭然跟前:“父親,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啊,您也知道我沒有做錯什麼的,不能因為母親做錯了事情就全部怪在我的頭上…”她焦灼地喊着:“我不要去庵堂,我不去,父親,我不去…”李蕭然一抬頭,厲聲説:“帶走!”便立刻有四個媽媽上來架了李長樂出去,李長樂拼命地哭喊,頭髮和釵環都亂了,她這一次確實很倒黴,而且倒黴的莫名其妙。其實若非杜媽媽説出大夫人的舊事,她是絕對不會受到牽連的,但是現在李蕭然和老夫人都這樣痛恨大夫人,又怎麼會放過她呢?
“來人呀!來人呀…”大夫人急喊着,奔上前去,攔住了那幾個媽媽:“要帶走長樂,先要帶走我!”她一邊急速地着,一邊扶着
口,搖搖
墜。
“你要我當着眾人的面給你沒臉嗎?”李蕭然直視着她,語氣鏗然。
“你引起的混亂還不夠多嗎?一定要我真的休,你才滿意嗎?”
“不!不!不!”大夫人悽聲大喊,忙伸手抓住李長樂。又掉頭看李蕭然,眼中遍是悽惶,“我錯了!好不好?你不要帶走我的女兒…我不讓你帶走我的女兒…”可是媽媽們這時候本不敢聽從她的話,撥開她的手拖着李長樂就往外走。大夫人的三魂六魄,全都飛了。眼見保不住李長樂,大夫人一個情急,就對老夫人跪了下去,崩潰的大哭起來。她的雙手,死死抱着老夫人的腳,哭喊着説:“不可以!不可以啊!老夫人,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放了長樂吧…我給你磕頭!”她“嘣嘣嘣”的磕下頭去。
老夫人別開了臉,皺起眉頭,卻本沒有饒恕李長樂的意思。在她看來,這個過分美貌的孫女將來一定會帶來禍患,縱然留下她,她也一定會嫉恨他們這樣對待她的母親和大哥,與其如此,不如一併打發走。
大夫人見苦求無用,竟然突然抓住李未央的裙襬:“未央!未央,母親錯了,母親不該害你的,一切都是我出來的事情,可是這跟你大哥大姐都沒有關係啊,你放了他們,你求求老夫人放了他們啊!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跟你對着幹了,再也不會了!”李未央冷眼瞧着,心裏頭痛快無比,可是臉上卻滿是為難,伸手去攙扶大夫人:“母親,你這樣未央受不起,快起來説話!”大夫人
本動也不動,死死抓住她的裙襬,李未央對着趙月眨了眨眼睛,趙月立刻上來,咔嚓一聲將大夫人的手腕一抬,大夫人渾身劇震,如同木偶一般地被趙月抬了起來。
這鬧得太不像話了,老夫人皺起眉頭:“還不快把人帶下去!”眾人不敢再耽擱,在李長樂的拼命掙扎之中,將人強行拖走了。
接連失去一雙兒女,大夫人整個人都已經懵了,她嘴裏,喃喃的,嘰哩咕嚕的,不停的説着:“長樂,峯,長樂,
峯,母親無能啊…”然後她便被丫頭媽媽架着離開了。
一時之間,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李未央看着老夫人,沉道:“老夫人,蔣國公府那邊——”老夫人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正在包紮手臂上傷口的李蕭然,道:“她嫁進來,就是我家的兒媳婦,要如何處置都是咱們的事情,
本不必知會他們。”老夫人説的話,分明是説不要讓蔣國公府知道這件事,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那該如何對他們解釋母親閉門不出和大哥大姐不在府裏呢?”
“這也不難,就説你母親在靜心養病,至於你大姐,則是去廟裏替她祈福,你大哥,讓我派去袞州襄助二弟去了,我倒是要看看,蔣家人還能掀起什麼風來!”李蕭然恨恨地道。
李未央垂下眼睛,蔣家人會相信這套説辭,只怕——未必吧。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李蕭然下了口令,但是在奴婢們中卻開始有一種
言,大夫人生病了,病得很重,而且是被鬼魂嚇病了。本來,這鬼神之説,最容易引起人們的穿鑿附會,也最容易被好事者散播傳誦。何況,府中那麼多丫頭媽媽們,得知真相的都不敢説,不知情的便瞎猜,人多口雜,你一句,我一句,眾説紛紜,越傳越烈。
李德告訴李未央的時候,她正在給小鳥餵食,聞言轉頭:“什麼?她們説大夫人是中
了?”
“是啊,她們都説大伯母現在疑神疑鬼的,每天躲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來。”李德啼笑皆非,瞅着李未央,“她整天自言自語,只説要道士來驅
,大夫來了都不肯看病,我看她離瘋了也不遠,若是她真瘋了,正好送去給五姐做伴兒。”隨後,他又道:“不過她也算是命大了,那天鬧成那樣,居然都沒有死。”李未央笑了笑,道:“父親和老夫人是不會讓她這麼死的,她若是突然死了,蔣家上門討説法,父親要如何應對呢,所以他們會請大夫,讓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吃藥,好好地看病,等到什麼時候該死了,她也就可以解
了。”李
德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笑了笑,道:“三姐,還是你最瞭解大伯父的心思。”若是你花了半生去研究一個人,你也會了解的,李未央沒有説出這句話,她不但瞭解李蕭然,她還了解大夫人,這個人心
堅韌,剛強好勝,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她的控制慾,她希望控制每一個人,如果別人不服從她的控制,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對方除掉,正是因為這樣,府裏才死了那麼多人。其實大夫人身份高貴,靠山強大,若是她好好做這個主母,
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因為其他人縱然生下兒子也
本沒法威脅到她的地位,偏偏她骨子裏這麼霸道!李蕭然這一次算是被大夫人傷透了心,若非有蔣家在,大夫人現在已經活不下來了。
所以李未央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李德剛要説什麼,卻突然看見白芷匆忙地走進來,行禮道:“小姐,魏國夫人來訪。”魏國夫人?李未央揚起眉,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她是聽見了什麼風聲吧。她想了想,道:“老夫人自然會處置的,不必管她。”魏國夫人一來,便直奔大夫人的院子,可是被門口的侍衞攔了回來,她氣急敗壞地衝到荷香院,老夫人四兩撥千斤地説兒媳婦在養病。魏國夫人卻不肯死心,非要纏着去看望。
老夫人置之不理,魏國夫人無可奈何,鎩羽而歸。可她並不是一個輕易能夠打發的人,自從這一天起,三天兩頭來糾纏,非要見到大夫人不可。
這一天,李未央在荷香院,服侍老夫人喝藥,這時候聽見魏國夫人又來了。
老夫人重重把碗擱了下來,一副喝不下去的模樣,“哼,怎麼又來了。”
“老夫人不要着急,魏國夫人既然想去看母親,便讓她去看看好了,這也無妨的。”李未央微笑着道。
“這怎麼行,若是讓她看到那女人的樣子,一準以為我們李家如何虧待她姐姐了呢!不但不能讓她瞧見,更不能讓什麼風聲傳出去!”
“瞞是瞞不了多久的,與其這樣僵持着,不如讓她親眼看一看,只是要讓她看什麼,就該由我們決定了。”李未央微笑着道。
老夫人一愣,隨即抬起頭來看着李未央,細細思量了片刻,笑道:“還是你這個丫頭鬼機靈,好,你來安排吧。”魏國夫人在外面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看到李未央笑容款款地走出來:“姨母。”魏國夫人臉一沉:“誰是你姨母!”李未央半點也不出不悦,反而笑得更温和:“姨母是來看望母親的麼?哎呀,真是不巧,母親身體不適,最近不見客。”
“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們再不讓我見我大姐,小心我——”魏國夫人的話剛剛説了一半兒,李未央已經笑道:“姨母,你若是執意如此,我們也不便阻攔,就請跟我來吧。”魏國夫人一愣,隨即以為對方是被她嚇到了,冷哼一聲,吩咐身邊人道:“走吧。”高滿臉地不高興,道:“母親,你怎麼聽一個小丫頭的話?!”魏國夫人低聲道:“先見到你大姨母再説,有了證據我們也好去國公府。”高
點點頭,道:“母親説的是。”只是她越看李未央越是覺得不順眼,連帶着看這李府的一切都覺得厭煩起來。
進了福瑞院,李未央站住腳步,道:“姨母先請。”魏國夫人高傲地揚起下巴,走在了最前面,丫頭將門推開,她第一個走了進去。
才走進院子,魏國夫人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嗖的一聲,左邊有條繩索飛來,嗖的一聲,右邊又有條繩索飛來。她的身上立即就被套了兩圈繩索。只見面前有兩個小道士錯遊走,嘴中念念有辭,她被纏繞得動彈不得。
魏國夫人然大怒:“你們這些狗東西,都在幹什麼?!李未央,你搞什麼名堂!”高
急忙衝進去,就看到院子裏竟有個祭壇,有個老道士站在壇後,雙目半闔,嘴裏大聲唸叨,一手高舉着搖鈴,一手在
前作出古怪的手勢。
“你們在幹什麼!”高大叫:“快放開我母親!”道士手中的搖鈴往祭桌上重重一扣,雙眼驀地張開,兩個小道士各朝繩索的一端,不住拉緊,魏國夫人被牢牢捆住,站在那兒,無處可躲,她尖叫道:“快來人呀,快來人呀!”可是趙月擋在了那些丫頭媽媽的面前,院子裏除了魏國夫人母女,誰都進不去。
李未央走進去,輕輕做了個手勢,道士立刻衝過來,拿着一把木劍在魏國夫人面前揮舞着,嘴巴里唸唸有詞:“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曉我心意,一切妖魔鬼怪,快點伏誅!”念着念着,他就托起桌上的香爐,把黃符焚化,然後將香爐在魏國夫人面前晃來晃去,驟然一聲大喝:“妖魔鬼怪,灰飛煙滅!”頓時間,一爐香灰,全潑向魏國夫人。
“滾開!”魏國夫人氣急敗壞地大聲喊着,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的滿頭滿臉滿身都是香灰。
高撲過去拼命捶打那兩個小道士,奈何那畢竟是男子,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滿身都是狼狽。
“一切鬼怪,立現原形!”道士又大喝一聲,拿起桌上的一碗雞血,猛地潑過去。
高沒有防備,被潑了個正着,她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整個人幾乎要氣死,跳起來就給了其中一個小道士一個耳光:“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魏國夫人大聲喊道:“你們在做什麼?這太過分了!外面的人都死了嗎,快來救我…”不過片刻的功夫,魏國夫人母女已經滿身都是雞血和香灰,哪裏還有半點夫人小姐的尊貴,比外面的瘋婆子還不如,魏國夫人的尖叫聲,已經穿透了屋頂,將所有人都吵到了,李未央揮了揮手,趙月便閃開了,外面的丫頭媽媽們這才跟着衝進來,看到這場景,頓時想笑又不敢笑,只得衝上去推開那兩個道士,將魏國夫人解救下來。
高嚎啕大哭:“李未央,你這個不得不好死的小賤人,你把我們
成這個樣子…丟死人了!”李未央笑着走進來,道:“哎呀,這是怎麼了?!崔媽媽,崔媽媽!”崔媽媽是老夫人派來看守大夫人的媽媽,平
裏最是嚴厲不過的,她早就得了魏國夫人要來的消息,將這院子裏的一切按照三小姐説的佈置好了,這時候聽見李未央叫她,連忙作出一副慌張的樣子從屋子裏出來:“縣主。”李未央指着魏國夫人道:“姨母來看望母親了,你們是怎麼
的,居然請了道士來作法也不提前説一聲。”崔媽媽連忙告罪:“不知魏國夫人到訪,老奴失禮了,只是——這道士是大夫人吩咐人請來的。”魏國夫人發怒:“滿口胡言亂語!我大姐從來都不相信這些鬼東西!”李未央嘆了一口氣:“此一時彼一時罷了,母親的病真是不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姨母還是進去看看吧,順便也勸説母親好好休養才是。”魏國夫人怒容滿面,顧不得換衣服洗臉,毫無顧忌地衝了進去。
屋子裏,窗户上掛着半幅簾子,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大夫人一動不動躺在牀上。魏國夫人走上前,就見大夫人兩頰凹陷,眼窩一片青黑,原本就有些高的顴骨更顯得突兀,幾乎和從前那個高傲富貴的貴婦人判若兩人。
魏國夫人暗自皺眉,怎麼病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人正在昏睡,崔媽媽趕在魏國夫人前頭進去,到大夫人牀前道:“夫人,魏國夫人到了,您醒一醒。”魏國夫人之前被老夫人三番兩次地拒絕,已經起了疑心,她甚至覺得大夫人是被這些人軟了,現在看到大夫人大白天還在昏睡,臉
也十分不好,不由皺起眉頭:“大姐!”大夫人突然驚醒,半晌,她用手
眼睛,猛地坐起來,目光呆滯地看了魏國夫人一眼,像是
本認不出她是誰。
魏國夫人着急地上前一步:“大姐!”大夫人定定地看着魏國夫人,一手揮開她的手,雙手在面前胡亂揮着。
“別來找我,別來找我,這事怪不得我,我也是不得已。要怪,只怪你運氣不好…五姨娘你饒了我吧,看在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份上。我已經悔過了,我給你做道場,給你做法事,我給你賠罪…”大夫人先是歇斯底里,然後竟不斷哀求起來。
魏國夫人驚訝,對方本沒人出自己是誰。
這一頭一臉的狗血,大夫人當然認不出來了,崔媽媽提醒道:“魏國夫人,您是不是先去梳洗,別嚇着夫人了。”魏國夫人橫眉怒目:“什麼嚇着,我這樣子嚇人嗎?!”李未央含笑,一直站在旁邊遠遠瞧着。
魏國夫人抓住大夫人的手臂:“大姐,剛才是你吩咐人在院子裏做法事嗎?”大夫人像是有了點意識,嘴巴里嘟嘟囔囔:“法事?是啊,是我做的…”她一把抓住魏國夫人,很緊張的問:“抓住鬼了嗎?”魏國夫人震驚地望着大夫人:“誰麼鬼?”大夫人神秘兮兮地:“這院子裏有鬼啊!你不知道,每天半夜就爬出來嚇人,長舌頭、紅眼睛,黑頭髮,滿身白衣服,那是五姨娘啊,是五姨娘啊!她是來找我索命的!一定是她!不,也有可能是三夫人…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