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華山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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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畏面情凝重,説道:“如此機密,那定然是江湖上出現了大亂子了!哦!”商子畏口中哦了一聲,説道:“凌少兄且請寬坐,老夫要和你慢慢的談。”一面回頭朝垂手站在一旁的賀文元問道:“文元,你調查清楚了麼?你五師弟門下在華陰如何開罪凌少兄的?”賀文元在師尊面前,不敢隱瞞,只得把凌幹青在客店打聽華山派所在,還探問師尊姓什麼,五師弟(戴良規)據報,懷疑凌幹青是向華山派尋事來的,才命門下弟子在酒樓試探凌幹青武功,詳細説了一遍。

商子畏然作道:“這就是了,凌少兄不是奉他令師之命,前來華山,他初出江湖,此行又是極為機密,自然不便透身份,你五師弟不該縱容門下,不問青紅皂白,對來人驟下殺手,若非為師認出是木吾道兄的‘乙木真氣’,命你趕去,豈非鬧出更大的誤會來了?

凌少兄是奉姜前輩之命來的,教為師如何向前輩代?你五師弟呢?”賀文元道:“他沒有隨同弟子前來。”商子畏聽得更怒,—手拍着坐椅靠手,怒聲道:“他和凌少兄發生誤會,還不隨同他前來見我?你立即替我傳令下去他們下三人,狂妄無知,恃勢欺人,着即廢去武功,逐出門牆,你五師弟總算隨我多年,太華客店派你四師弟前去主持,要他回來,面壁思過三年。”賀文元看師尊動怒,赫得只是連聲應“是”凌幹青慌忙起立,欠身道:“老前輩歇怒,此事晚輩也有不是之處…”

“凌少兄不用替他們説話。”商子畏道:“老夫一向很少問事,以致他們目空四海,狂妄得恃武而驕,如果來人不是凌少兄,雙目豈非被他們用竹筷打瞎了?這等門下弟子,徒增華山派惡名,老夫豈能饒恕他們?文元,你還不快去通知你大師兄,給我立即執行!”賀文元不敢多説,唯唯領命,退了出去。

商子畏嘆了口氣道:“看來江湖武林,如今又成了多事之秋,釀成今這樣局面,主要原因,就是江湖九大門派,漸老大所致。”這是他慨之言,凌幹青不好接口。

商子畏又道:“好,凌少兄,現在咱們來談談正事,你前去少林,可是姜前輩要你去見少林方丈麼?”

“不是。”凌幹青道:“姜老夫子要晚輩去請的是瘋大師。”

“瘋和尚?”商子畏神更見凝重,問道:“姜前輩要你前來邀約老夫,江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凌幹青就把鬥姆約姜老夫子重九五老峯之會,大略述説一遍。

商子畏沉道:“就憑鬥姆,姜前輩還不至要你三處邀人,莫非天山三怪又蠢動了?哦,姜前輩三封密柬,還有一封邀約的是誰呢?”凌幹青道:“晚輩尚未開拆。”商子畏含笑道:“老夫這裏,沒有外人,凌少兄不妨拆開看看,邀約是什麼人,老夫也好有個準備。”凌幹青應了聲“是”取出第三封密柬,打了開來,只見上面只寫着六個字:“武當借玄武劍”商子畏雪白的濃眉忽然皺了起來,説道:“這麼説,難道五行山的幾個老魔也被鬥姆扇動了不成?”凌幹青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向他多問。

“不對!”商子畏自言自語的道:“光憑太白、玄武二劍,未必能破這幾個老魔的‘五行真氣’。”説到這裏,忽然一拍巴掌,笑道:“對了,老夫忘了凌少兄是木劍門下,是東方乙木,姜前輩的中央戊土,加上老夫太白劍,武當玄武劍,那還差南方丙丁一門…”凌幹青心中一動,説道:“南海風雷門掌門人歐一峯歐前輩,已在朴樹灣了,不知是不是可當南方丙丁一門?”

“南海風雷門自然是專攻丙火一功。”商子畏笑道:“這麼説五門俱全,姜前輩果然是為了對付五行山五個老魔的了。好,凌少兄覆上姜前輩,老夫遵諭準時前往。”凌幹青道:“商老前輩,姜老夫子只命晚輩前來向老前輩借劍。”

“哈哈!”商子畏大笑道:“姜前輩要凌少兄前來,就是要老夫親自赴會了。”凌幹青道:“能得老前輩親自前去,那自然最好沒有了。”

“哦!”商子畏又道:“凌少兄趕去武當,面見—清道兄,在解劍坡前不便説明來意,就説是老夫要你去的好了。”凌幹青的道:“多謝老前輩。”説完,隨手把姜老夫子的密柬在掌心一,立即化成粉末。

商子畏看在眼裏,心中暗暗讚道:“這位凌少兄出身木劍門下,年事雖輕,一身功夫,自己門下大概只有大弟子靈雲,差可相比!”武當山解劍坡,在武林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江湖人到了此地,必須解下身邊武器,始能上山。

這一規矩,在當初原是江湖上人對武當派表示的敬意,但年代久遠,一直留傳下來,武當派的人,就視為理所當然,你不解劍,他就把你當作藐視武當派,多少年來,在這解劍坡前,不知鬧過多少事。

凌幹青當然不會有事,因為他身邊是一支青藤劍,那軟劍,不用的時候,可以捲起來收在身邊。

因此他和遊山的讀書相公一般,一襲青衫,飄然行來,有誰知道他是身懷絕技的武林新秀?

解劍坡左邊有三間房舍,武當山派有值的弟子輪值,以便武林人物上山,保管兵刃之處。

凌幹青聽了華山商掌門人的指點,來至解劍坡三間小瓦房門前。

這裏面正有兩位年輕道人坐在那裏聊天,凌幹青拱拱手,含笑道:“道兄請了!”武當門人派到解劍坡來值的,都經過師長再三告誡,不得和人有什麼爭執,因此都是彬彬有禮,那兩個道人看到凌幹青朝他們招呼,立即一齊站起身來,稽首還禮。

由一個年紀較長的説道:“施主有什麼見教?”凌幹青道:“在下茅山木劍門下凌幹青,剛從華山雲靈峯來,奉華山商掌門之諭,來求見貴派南巖觀主的,想請道兄給在下帶路。”那年長道長聽説凌幹青是木劍門下,又奉華山掌門人之命,求見大師伯來的,自然十分客氣,連連稽首道:“原來凌施主是木劍門下,小道失敬,這樣吧!施主求見大師伯,小道不敢作主,師弟,你陪同凌施主到南巖宮去先行稟明大師伯再説!”那年紀小的道人答應一聲,走出門來,躬身一禮,説道:“凌施主請隨小道來。”凌幹青説了聲:“多謝。”就跟着那道人行去。

那道人腳下甚是輕捷,行約三里來路,便到了南巖宮,那道人一直把凌幹青領到第二進東廂中,才稽首道:“凌施主請稍坐,容小道先去稟報大師伯。”凌幹青道:“道兄請便。”那道人匆匆退去,不多一回,領着中年藍袍道人走入,説道:“這位就是凌施主了。”那中年道人點點頭道:“你去吧!”那道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便自退去。

中年道人朝凌幹青打了個稽首,説道:“小道元貞,忝主南巖宮,聽説凌施主是奉華山商掌門人之命而來,不知有何賜教之處?”凌幹青聽他口氣,原來就是南巖觀主,武當掌教門下的大弟子了,這就拱手道:“原來道兄就是南巖觀主,在下失敬,在下奉華山掌門人之命,求見觀主,實是想請觀主引見貴派掌教道長而來。”元貞道人聽得一怔,説道:“凌施主要見掌教師尊不知有什麼事麼?”凌幹青道:“在下求見貴派掌教,實有機密之事,必須當面奉陳,請觀主原諒。”元貞道人身為武當南巖觀主,武當門下大弟子,豈能僅憑你凌幹青一面之詞,自稱是木劍門下,又説是奉華山派掌教之命而來,就相信了?一面含笑道:“凌施主既然是奉商掌門人之命來的,可有商掌門人的信物?”凌幹青微微一笑道:“在下面謁貴派掌教,實有極為機密之事,非見到掌教道長,不便明言,在下剛從華山來,為了不顯行藏,商掌門人代在下,在解劍坡前,可説是奉商掌門之命求見觀主來的,實則在下並非奉商掌門人之命而來…”元貞道人聽他一回説奉華山掌門人之命而來,一回又説不是奉華山掌門之命來的,顯然言詞吐,前後有了矛盾,心中不覺起疑,但他依然耐着子含笑問道:“那麼凌施主究是奉何人之命來的呢?”這句話説的雖然還算客氣,但語氣已是不耐了。

凌幹青微笑道:“不知觀主對在下説的話,是否聽清楚了?在下木劍門下,奉一位前輩高人之命來見貴派掌教的,因為此事極端機密,故而華山商掌門人要在下先求見觀主,再由觀主給在下引見貴派掌教道長,至於在下奉何人之命,在下攜有這位前輩高人的信物在此,觀主不妨先將此信物,送呈貴派掌教道長請示。”説完,從身邊取出姜老夫子竹令符來,雙手當,遞了過去。

元貞道人身為武當大弟子,縱然出生得晚,但姜太公的竹令符,他自然聽師父説過,目睹凌幹青取出來的竟是昔年武林盟主的竹令符,不一驚,急快肅然恭立,只看了一眼,就道:“凌施主原來是奉姜老前輩之命而來,請恕小道不知之罪,凌施主請隨小道上山去見家師,姜老前輩的令符,仍請凌施主收執,面家師就好。”説後,恭敬的遞還給凌幹青。

凌幹青也雙手接過,收入懷中。元貞道人道:“凌施主請。”兩人跨出東廂,元貞道人朝殿前一名道人招手吩咐道:“為師陪同這位凌施主上玉虛宮去。”説完,就引着凌幹青,出了南巖宮,一路往山上行去。

武當八宮(淨樂、恩、五虎、遇真、南巖、紫霽、玉虛、太和)均系明代重修,宮殿紅牆綠瓦,宛如故都宮殿形式,極恢宏之致。(如今僅存者,已只有南巖、紫霽、太和三宮了。)玉虛宮為武當掌教修真之處,也成了武當派的中樞所在。

元貞道人領着凌幹青來至玉虛宮,把他讓入一間雅的客室,稽首一禮道:“凌施主請在此寬坐,容小道進去稟報過家師,再來相請。”凌幹青忙道:“觀主請。”元貞道人又打了個稽首,才匆匆退出,一名道童送上一盞茶來。

凌幹青就在椅上坐下,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才見元貞道人匆匆趕來,稽首道:“家師請凌施主入內相見,凌施主請隨小道進去。”凌幹青隨着他一直進入中院,來至乙清道長的靜室門口。

元貞道人腳下一停,躬着身道:“啓稟師尊,木劍門下凌施主來了。”話聲甫落,只見一名小道掀簾走出,躬身道:“掌教有請。”元貞道人回身道:“凌施主請。”凌幹青由元貞道人陪同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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