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個布衣一副對聯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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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布衣想命土豆子斷索,但他知道傅晚飛一定會受李布衣之命出手阻止,自己未斷吊橋之前,要爭回到崖上,已然不易,何況還有一個本就不易應付的張布衣。

他沉默了一下。道:“看來,你不會讓我殺死李布衣。”張布衣聲調低沉,答:“是。”魯布衣針也似的眼光四周迅速掃過了一趟“看來,我今天只怕也殺不了李布衣。”這時張布衣離魯布衣只有約莫十五尺之遙。

魯布衣道:“難得我們三個布衣,今天聚在一起…可惜。”就沒有説下去。

張布衣不問:“可惜什麼?”魯布衣道:“可惜我要失陪了。”他這句話還未説完,至少有四十件暗器,呼嘯而出,有些打向李布衣,有的打向傅晚飛,大都打向張布衣。

當下張布衣旋傘砸開暗器,傅晚飛揹着李布衣不住騰挪逃避,腿、臂、各中了一枚橄欖鏢,幸而只是掠中,並非入,待暗器一過,魯布衣和土豆子已搶上樹頭,奪路而上。

魯布衣本無心戀戰。

張布衣、李布衣加一個傅晚飛,魯布衣自度只有五六成勝算,沒有八成以上把握的事他決不會做。何況,自從李布衣提到他亡喪子之痛,心緒繁亂,一時仍未能恢復。

更糟的是,他對李布衣已無殺意。

所以他只有倉皇退走。

魯布衣一退,在雨裏,吊橋上,紅傘下的張布衣,忽呻一聲,紅傘掉落,雙膝一軟,僕伏橋上。

李布衣急道:“快去扶他過來。”傅晚飛急忙把張布衣扶到實地。才發現張布衣臉蒼白,腹之間,滲滿了血跡,右肋還有一個血,腿脛之間,滿是傷痕。

前兩處傷口,都非常嚴重,是與魯布衣手時被他暗器所傷而致的,至於腿脛之傷,敢情是在懸崖上落時被尖石劃破,倒不嚴重。

雨裏,張布衣撐着紅傘,逆光而立,使得魯布衣沒有發現這些,而惶急退走,張布衣一口氣強撐至此,終於支持不住。

李布衣看了看張布衣的傷勢,道:“快,到木柵裏找賴神醫。”這一來,傅晚飛又有得累了。

雨裏,傅晚飛揹負李布衣,手抱張布衣,穿過梅林點綴,秋意纏綿的天祥,直轉入木柵裏。

木柵裏炊煙裊裊,山意蓊翠,一片祥和的光景,一個小童折了紙船。放在大雨積水湍的溝裏,自己看得入神,時手舞足蹈,時拍手笑。

這孩童眉清目秀,雙頰彤紅,很是可愛。

李布衣示意傅晚飛停下來,柔聲問:“小寶寶,你爹爹在不在?”孩童抬起了頭,眼神十分清澈,笑嘻嘻地反問:“你找爹爹治病?”傅晚飛心忖:賴神醫的兒子可長得人見人愛。

李布衣笑道:“是呀。”孩童烏溜着眼珠,認真地搖頭:“老爹爹是不替外人治病的。”李布衣笑了:“那麼他在了?”小童點點頭,小小的手掐起了小紙船,遞了上來,説:“這個給你。”李布衣便要傅晚飛接下,謝過了之後。又示意傅晚飛繼續走,走了一段路,已到了木柵裏盡頭,右邊隱約有一條巷子,通過去綠草青青,一望無垠。

這時巷子轉角處,有十六八個孩子,拍着手,逗着一頭老牛。在唱着一首兒歌:“小小牛,慢慢走,老老牛,不想走,老牛小牛一塊兒走,老牛背小牛,小牛拖老牛,哞哞哞——”唱到最後一句,見到傅晚飛等。便鬨笑起來,圍上去好奇的打量着,一個手裏拿着魚竿絲,鈎上還掛着蚯蚓的邋遢小孩童毫不但怯地叫了一聲:“喂。”

“喂。”傅晚飛:“喂”了回去。

“你們來幹什麼?”李布衣笑接道:“找你們爹爹。”傅晚飛一聽,伸了一伸舌頭,心想:乖乖這可不得了,賴神醫有這樣一大羣孩子呀,那麼他老婆也不少了…不料他這一伸舌頭,孩子們以為他在做鬼臉,登時各自拉臉、眨眼、扳嘴、捏鼻、吐舌、掩耳、伸頸,作出各種各類古怪動作,以作“回報”傅晚飛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但笑也不敢,發作亦不得。一個拿着魚簍,簍裏蹦跳着四隻蛤蟆,兩條鼻涕像蟲一般吐出又入。一手叉着説:“你們是幹什麼的?”傅晚飛看到他們老氣橫秋,心裏不有氣,卻聽李布衣温和地笑道:“是來找老牛小牛的。”那幹孩童一聽,笑逐顏開,拍手又唱了一首童謠,那鼻涕掛臉的孩子抓了一隻蛤蟆,遞給傅晚飛,傅晚飛哪裏肯接,卻聽李布衣吩咐道:“快接下,揣入懷裏,謝過小哥兒。”孩子們拍手歡歌,在田陌中是足濘泥濺,逐漸遠去。

轉入個巷子,很快便來到一大片田野,金的稻穗鳳搖曳,入的全是清甜的涼風,三個神登時為之一振。

只是傅晚飛只覺得懷裏的蛤蟆一直騰跳着,很不舒服.幾次忍不住想要把它掏出來,李布衣道:“再忍耐一陣子。”傅晚飛心裏狐疑,但一直對李布衣心悦誠服.故也沒有多問。

這時阡陌上有十二三個農夫農婦,有的在煙談話,有的在田裏耕作,李布衣揚聲問:“這裏是不是木柵裏的永和巷?”一個煙杆的中年農夫咧着黃牙問:“你來做什麼?

“李布衣又道:“我是找賴神醫的。”農夫道:“我爹爹?你找對了。你是誰?”李布衣道:“我是蛀米大蟲。”傅晚飛一聽農夫叫賴神醫做爹爹,心裏嚇了一跳.乖乖我的媽,連兒子都那麼大了,賴神醫可不簡單,沒料聽得李布衣這樣子的回答,更是發了一會兒的怔。

農大們卻聽了毫不訝異,紛紛笑道:“去吧。”

“可順風順水順順利利的。”

“我們爹爹在家,甭擔心吧。”其中一個農家女,拿了一樣東西,向傅晚飛説:“給你。”傅晚飛見那女子青麻布,頭上紮了塊白底紅花布,臉上沾了幾塊髒泥,但是眼眸美得柔靜,黑白分明,幾絡烏髮自頭巾裏亂垂她臉蛋上,更是映得她清麗絕倫,膚白裏透紅,伸出來的手心向下,白淨細柔,一點也不糙,竟還有一種如蘭似麝的微香,淡沁入鼻。

傅晚飛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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