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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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均是一怔。

半晌,鬼醫又堆起了笑臉和皺紋,豎起大拇指道:“好!賴神醫果然有種!”揮手令茅雨人、沙蛋蛋、烏啼鳥把三杯毒酒端來。

傅晚飛忍不住阻止道:“賴神醫,我們要救閔老爹,也不一定要喝那三杯毒酒啊!”嫣夜來也不説話,水一般瞬間已近茅雨人身前,一掌擊出。茅雨人吃了一驚,側身一閃,一拳反擊,不料嫣夜來只是虛晃一招,一伸手,已抓住酒盅。

她抓住酒盅,卻奪不過來。

茅雨人的眉心突然赤紅一片,他掌託於盅底,嫣夜來五指纖纖抓住盅身,那盅裏的酒突然問沸騰了,冒出煙來。

賴藥兒突然一閃身,已夾在兩人之間。

兩人之間本來是酒盅,可是此刻盅子已到了賴藥兒手上。

嫣夜來只覺自己肩膊給一股極之柔和但又無以匹對的力道微微一震,五指一鬆,盅子已落在賴藥兒手上,她又驚又急。掠了過去,五指疾抓了出去,一面叫道:“你不要喝——”她因為情急,這一抓已用全力。

正在這時,茅雨人雙手驟然多了兩柄蝴蝶刀,急刺了出來。

賴藥兒雙手不動,雙袖卻似急風鼓袖般打了出去!

茅雨人的刀,刺入賴藥兒雙袖裏。

剎那間,茅雨人覺到自己的雙手,彷彿憑空消失了,那處境就象一在颶風裏本無法依憑一般。

他怪叫.全力回雙手。

他雙手是收回來了,但雙刀成為兩張扭曲得不成形狀的廢鐵。

這時候茅雨人驚恐之餘只有一個想法:他剛才好像把手伸進了鯊口。

他只慶幸剛才伸進去的不是自己的頭!

賴藥兒一招驚退了茅雨人,再回來閃躲嫣夜來的一抓,卻已是遲了一些。

他本為至少有十種方法可以擊退嫣夜來的,但他卻不想那麼做。

所以他在突然之間,整個身子,仆倒了下去。

他仆倒是向左側的,卻在左邊肩膀觸地尚有半尺,硬生生頓住,全身力量依寄在左腳腳側上,卻能維持不倒,右手仍託着酒他這一閃雖快,但嫣夜來那一抓也非同小可,疾如飛星“刷”地在賴藥兒右臉上留下三道血痕。

嫣夜來驚呼一一聲,用牙齒咬着自己的指頭,她絕未想到貿然出招奪盃卻傷了賴藥兒。

賴藥兒呼地又似打鞦韆一般蕩了回來,站得十分從容,温和地道:“你們不要阻止我。”嫣夜來差點哭了出來,她情懷動,只説了一個字:“你…”賴藥兒笑笑道:“我喝這三杯酒,不是因為鬼醫的威脅,我要救閔老先生,憑我一對袖子,不一定要喝這三杯酒…諸葛半里,你説是不是?”諸葛半里沉默半晌,終於道:”是。”賴藥兒又道:“我知道這三杯是毒酒…不過,要是今換作了你,你也會試嘗這三杯毒酒吧?”諸葛半里這次過了良久,似思慮什麼極重大的問題,鬢邊微微滲出了汗珠,終於咬牙道:“是!”賴藥兒向嫣夜來、傅晚飛及唐果和氣的説:“所以,這是我們做藥師的通病:神農嘗百草,考察‮物藥‬,自所難免,何況,這三盅酒,是三劑奇方,我若分辨不出,破解不得,心中也難安,他若是遇上有人患這種病症,又怎麼治?”他説着把杯中酒一乾而盡。諸葛半里目光似針一般地望着他,説了一句:“好!”賴藥兒又接了烏啼鳥手上的酒,道:“我嗅出你這三盅特製的藥酒成分,剛才那一杯,喝下去,十天內會為‘骨蒸癆’所困而歿,現在這一杯嘛。”他説着又喝個乾淨,諸葛半里臉上,眼中己變成崇拜、敬慕的神,大聲喝道:“好!”賴藥兒神不變地説了下去:“這盅藥酒卻是植瘧毒於體內。”他手上已接過第三杯酒,道:“這盅卻是麻瘋毒藥。”又是一口乾盡,這時,連烏蹄鳥,沙蛋蛋、茅雨人等也直了眼睛,傅晚飛和唐果都不住大叫了一聲:“好!”賴藥兒的幾綹白髮,又垂掛在臉上,這才讓人覺出,原來他頰上微微有汗。

他迅速在自己身上點了七八處道,連數粒藥丸,又運功調息一陣,諸葛半里等只是目不轉睛的緊盯着他,也沒趁此出手。

過得半盞茶時光,賴藥兒天靈蓋上白煙嫋嫋冒出。

烏蹄鳥,茅雨入、沙蛋蛋三人互觀一眼,忽然各亮兵刃,身倏前!

嫣夜來、唐果、傅晚飛弧形散開,攔住三人,卻無法再阻擋另一處空缺鬼醫諸葛半里的攻擊。

不料諸葛半里倏地一聲沉喝:“退下!”茅雨人、烏蹄鳥,沙蛋蛋一時怔住,不知該退下好,還是出手好。

茅雨人道:“師父——”忽聽賴藥兒舒了一口氣,道:”好厲害的毒!”卻見他全身都濕透了,宛似剛下過一場迅雨。

唐果喜叫道:“爹爹你沒事吧?”賴藥兒道:“這三種毒素,也不易收集,總算今天叫我親驗了。”諸葛半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喃喃地重複道:“你怎麼…”賴藥兒道:“憑我個人驗毒能力,也拒抗不了這三種毒力同時發作,以我功力及藥丸解救,斷也不能在一時三刻間在這三種惡疾併發下治痊…”諸葛半里更是不解:“可是你…”賴藥兒道:“我已解不了。但是,你的手下烏蹄鳥,他怕毒我不死,在瘧毒的酒中,又撒下了紅信,這一來,信石砒霜截瘧,而破解了這杯毒酒。”諸葛半里怒瞪了烏蹄鳥一眼,烏蹄鳥垂下了頭,不知如何是好。

賴藥兒道:“另外兩杯酒,一杯乃’風蒸癆’之毒,一杯及‘麻瘋’之毒,但‘風蒸癆’之毒含有大風乾、白蓮葵和白花蛇等毒物,剛好可以剋制大部分的‘麻瘋之毒’.而我的‘霜紅髮丹’足可治‘癆毒’,所以,我只須把這幾種毒的質調和,止它們互相剋制,順調入經,轉口出脈,便可以瓦解毒力了。”諸葛半里臉如死灰,汗如而下,囁囁道:“我…該死…怎麼我沒想出來…”賴藥兒淡淡地道:“你不是想不出來,而是你從沒有想過以身試毒,一個藥師若不能把人疾當作己患,這樣又怎會切身體驗到這數種‮物藥‬的互調相剋之處?”諸葛半里這才恍悟,整個人呆如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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