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女人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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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我對面,看起來是那麼端莊審視我自己。

多少年來我給別人的印象就像季賢説的:高貴貞靜嫺雅淡泊,或者説通過偽裝我努力塑造了這種形象。探其源,來自我母親。

母親出生在特定的家庭,接受特定的教育,受特定的文化,養成特定的氣質,用一個詞表述就是:高貴。母親把這種種特定傳授給我。我被動地接受傳承,對其中的一部分不以為然。我只有二分之一滿族血統,我父親是地地道道的漢人,我出生在20世紀60年代,到我這,別説清王朝貴族的香煙旺火,就連餘音尾聲都蕩然無存,整個灰飛煙滅。但葉妙伽説“三代培養不出一個貴族,四世消滅不了一個貴族,不管你是否享受祖上的榮華富貴,骨子裏的東西很難改變,正像一座冷落的殿堂總歸是廟,一尊推倒的聖像依然是神”柔順温婉賢淑寬容也是我的偽裝。多數學自書本,我把它當做好女人的形象來樹立,至於真情,我想季賢説得對:表面沉靜如水,內心似一團火。

我與那些真正的好女人不同。她們安分守己,循規蹈矩,相夫教子,出將入相,捨己為家,無怨無悔。我在顧家照看孩子的同時,靈魂並不安分,常有一種開一扇窗放飛自己接觸外界的渴望:渴望豐富多彩的生活,渴望才子佳人的豔遇,渴望舞台上大起大落的正劇,渴望繁華落盡暴風雨漂洗過的透徹。

我是在婚姻裏思念愛情的女人。

我對物質需求不算太高,不像某些女人一門心思想汽車洋房,當然我也願意過好子,願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羨慕妙伽和素紅的伸手闊綽隨心所。但相比之下我更看重內心世界,追求神之美。在我看來和一個好朋友(最好是藍顏知己)在夕陽西下的小屋裏談天説地,要比穿一件名貴裘皮有意義得多;如果有幸遇到一份天長地久天荒地老的漫愛情就算少活幾年也值。聽説季賢的故事後,我有一段時間神不守舍,電話一響就接,門一開就看,偶爾上街逛商店,總要事先修飾一下,儘可能做到雍容典雅儀態萬方,以便邂逅季賢時能給他留下好印象。如此狀態與其説是誠惶誠恐,不如説是期待盼望!

季賢一直沒出現。

也許真的如妙伽説的“逢場作戲”

“逗你玩”我更願意相信他因珍視而不敢打擾。有幾次我想主動找他,終被理智否定我是如此的要面子,絕對不能主動。我必須在男人面前保持足夠的尊嚴和矜持讓他們以為我是好女人,我不能讓男人以為我下賤和輕浮從而瞧不起我,我太在意男人對我的評價。

我和葉妙伽又不同。她敢説敢做敢愛敢恨,在她的字典裏沒有“不行”只有“我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去考慮其他,不在意別人臉。她認為生活是由一個個片斷組成,每個片斷彩了生活就圓滿了。她實實在在為自己活着,或喜或憂或苦或樂。我在欽佩她的勇氣和膽量的同時,對其中的殘酷充滿不忍,我不能接受不符合規則的遊戲,看不得別人的眼淚,受不得別人的唾棄。我把生活看成是一個整體,希望所有事,尤其是愛情,始於心動,終於美好,雖然我明明白白地知道這世上沒有永久和完美。我表面上本本分分規規矩矩,內心洶湧澎湃翻江倒海。

我虛偽!

我看不起不男人的男人,而我,終生成不了很女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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