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汗毛都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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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這才出來,石頭沒忘了再把卧室的門關閉住,這時,夜幕不知何時已經降臨,華燈初上的當口,窗外是深藍的,白天的喧囂漸漸隱去,重新顯現的是難以確定和琢磨的繁華與亂。

***橙海岸就在這城市的北面,隨着新城區的建設,城市的政治、文化、商業娛樂中心已逐步北移。橙海岸便是北區最負盛名的夜總會,這裏集娛樂、餐飲、桑拿、沐足於一體。

遠遠望去,整個建築如一艘正揚帆出海的巨輪,橙海岸四個大字由霓虹燈管構成,多種不安穩的彩迅速閃耀即刻又迅疾消逝,光影變得焦躁浮動又急功近利,大街兩邊燈光廣告林立,一個個搔首姿,像急於尋找嫖客的‮子婊‬。

海岸是魯小勇的地盤,據説這夜總會的股份複雜,其中不乏一些手握重權的人物。劉昌跟石頭在門口下了出租車,他們都一身悠閒,劉昌還戴了副寬大的墨鏡,掩住了大半邊臉。

而石頭卻戴着運動帽,手挾着一個黑的皮包,出租車司機接過了石頭手中的鈔票。石頭説:“不找了。”他搖了搖頭,嘲笑地自語:“真是鄉巴佬進城,大黑夜的還戴墨鏡。”大堂面積開闊,富麗堂皇,讓人不覺如置身於一艘豪華的遊艇上,不僅氣派非凡,且裝潢匹心獨至,每一處細節無不心打造。這個時候,這裏名士薈萃,美女如雲。

兩人搭乘電梯上了七樓,在服務枱前石頭説:“我們預訂了701。”身穿大紅旗袍的領班翻了翻本子,便領着他們朝裏面去。走廊乾乾淨淨,四處洋溢出大理石反光。

他們走在大理石上,看得見大理石深處的模糊倒影。燈光有些暗,是那種極沉着極考究的光,富麗堂皇又含而不

領班小姐為他們開了701的房間,有悉的客人經過,手在她豐腴翹的股端了一把,小姐一聲尖叫,嘴裏叫嚷地説:“討厭。”劉昌這時卻在702門前,透過一扇狹小的玻璃窗,他看見裏面的沙發張燕獨自一人半躺在上面,兩條腿擱在跟前的茶几邊,岔得很開,腿和腿之間是一盒煙與一隻金打火機。兩人進了房間,劉昌對要離去的領班小姐説:“你過來。”

“先生,你有什麼吩咐?”領班小姐走到他的跟前,兩隻手平放在小肚子前面。劉昌點點頭,説:“轉過身去。”小姐十分緊張地轉過了身。

“嗯。”劉昌説:“身是不錯,股也隆突出來了。”他摸摸小姐的股説:“難怪客人要動手動腳的。”

“先生。”小姐惶恐地説。

劉昌拿出一張大鈔,到了高開着衩的旗袍大腿上的絲襪裏,他説:“就當剛才沒白摸你吧。”

“先生。”領班小姐拖了哭腔説。

劉昌的手掌拍拍她的股説:“你記好了,股是你的,可別在我跟前讓人亂摸。”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又點了兩位小姐。沒一會,兩位青靚麗的小姑娘進來,她們的裙子極短,出整條大腿,大腿在紅霧光的照耀下有點不真切,絨絨的樣子。

頭頂的旋轉吊燈也打開了,吊燈的轉動光束打在她們的皮上,整個人得斑斑點點,如大動情的金錢豹。

她們一來就頻頻地敬酒,大杯大杯地暢飲,石頭似乎有些不耐煩,劉昌叨了香煙懶洋洋地把眼珠子移向了他,用眼光止住了他的焦燥。

他笑起來,沒有聲音,口一鼓一鼓的,而後劉昌又饒有興致地跟着兩位小姐划拳斗酒玩得高興,他笑的時候叨香煙在嘴角一高一低,有點怪,顯得下蕩。

石頭外出兜了一圈回來,劉昌將膩在他懷裏的一小姐推開,他問:“怎樣?”

“剛到,就兩個人。”石頭説。劉昌貼近他的耳説:“我算計好了,等會小警一定先走,就這時間千萬得拿準,我們就衝過去。”小姐嬌嚅地:“鬼鬼祟祟地打什麼壞主意?”劉昌大笑着:“我跟他説,等會就帶你們兩個一起開房,讓他不要跟我搶。”

“去你的,誰跟你開房。”小姐大叫大喊着。

“不去開房,那就在這兒就地正法。”説着劉昌猛撲過去。兩位小姐一陣驚叫,隨後便是嘻嘻打打的喧譁。

“這麼吵,隔壁是什麼人?”張燕問道。

“好像是兩個鄉鎮來的企業家。”穿制服的男侍者回着,他戴着白手套,一隻手放在背後,一隻手訓練有素地舉着佈滿高腳杯的托盤,晃動不安的香檳。

“原來是鄉下的暴發户,難怪沒見過世面似的大吵大嚷。”張燕垂下眼瞼,她的臉上掛滿了無往而不勝的自得勁道,目光裏有一股嘲,好像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把鼻尖從千里之外一齊伸了過來。

警小皮也説:“真是沒素質。這麼高檔次的地方,本就不該讓他們來。”男待者剛一離去,小皮就對張燕説:“燕姐,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小皮回到隊裏,跟那些隊長一説,他們都説你這下完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好他們聽説張燕讓他拿着五十條中華煙,這才説:“還好她網開一面,出點血保個前程吧。”小皮便張羅着要去買煙,五十條煙整整就是一箱。老警察笑話他,指點他説:“你不會折成現金,裝個信封送了去。”小皮畢畢敬敬地雙手把信封遞了上去,張燕的眼也沒抬,她説:“你能喝酒?”

“今晚不當班,可以喝點。”小皮説。

但他的表情彷彿是受到了驚嚇,年輕的他從沒經歷過這樣的陣勢,一切都那麼意外,那麼刺

眼前的這位公安局長的大小姐,一襲灰飄紗晚禮服,只略施粉黛,已美得令人炫目,尤其那對黑瑪瑙鑲鑽石的“眼淚滴”形狀的耳環,如泣如訴,顯示出無盡的麗人魅力。

小皮一仰頭便幹了一杯,見張燕也幹了一杯,忙連忙捧上另一杯,端起來一氣幹了,然後把個酒杯倒過來,在張燕臉上一晃。

“你倒是快。”張燕説。

小皮一連便喝了三杯,一片酒暈把他整張臉都蓋了過去了,他的額頭髮出了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幾顆汗珠子來,這時,張燕將茶几上的信封推到他的跟前,她説:“看你正對我的胃口,這個你拿回去吧,就當我逗着你玩的。”

“不能,燕姐,就權當我孝敬你的,今後還需你多多提攜。”小皮推辭着,他已是昏頭漲臉的,張燕耳垂的那鑽墜便像火星子般,跳躍了起來“你一小警,每月能有多少工資。”張燕把信封朝他一扔。

就在這個時候,702房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滿臉堆笑地説:“張燕,你真不夠意思吧,到了我這地兒,也不先打個招呼。”

“是你,小勇,我也借這兒談點私事,不敢驚動你這大老闆。”她又對小皮低聲地説:“還不快撤。”小皮還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還不快走,帳也不用結了,沒看見財神來了?”張燕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臉去,她一轉身臉上立即風景無限,散發出賣媚笑。

“這地兒還不到接待你的檔次,走吧,要喝酒我們重找個地。”魯小勇説。隔壁緊挨在門邊的石頭對劉昌説:“不好,魯小勇來了。”為了便於他們的行動,那兩個小姐早就打發走了,此刻房間裏只有他們兩人。劉昌立即把目光挪開了,他的眼睛裏在這突而其來的變故中靜然不動,如一隻鱷魚靜卧在水下,他到了門邊,藉着那扇玻璃窗觀察着外頭的動靜。

魯小勇高大的身軀和張燕已從他的跟前經過,她的肢在經過701的門前時蛇一樣綿軟華麗,留下了一陣幽幽的淡香和女人身上才會有的詭異氣息。

“吳雨去了香港,我正愁着怎打發這漫漫長夜,正好,你要喝酒,我們就一醉方休。”劉昌輕輕地開了門。他開得極慢極輕。當他步出走廊的時候,只能目送着張燕和魯小勇走出三四步了,劉昌沒有跟上去,只瞟了那個女人的背影一眼。

然後他跟石頭進了隔壁的房間,就望着煙缸裏的那半摩爾。雪白的煙騰起一縷孤直的青煙,劉昌重新抬起的臉憑空而來的一股殺氣。

如煙缸裏的香煙,燎起陰森森的冷藍,但他的眼睛依舊在笑。他抬起的目光與石頭的眼睛不期而遇了,四隻眼睛開始了絕密會談。

他們的只用了幾秒鐘,就地開幕,就地解散。自始至終他們沒有説一句話。一直到了凌晨四點,張燕才由人送回到了夢幻家園的家。

剛下車,讓夜風這麼一吹,張燕頓時到一陣微微的暈眩,一股酒意湧上了她的腦門似的,剛才灌下去的那幾杯洋酒好像漸漸着力了。

她覺得兩眼發熱,視線都有點朦朧起來,她語不連貫地謝絕了要送她上樓的司機,顛顛歪歪步履踉蹌地進了電梯,電梯裏的光線暗淡,只有着一盞昏黃的吊燈。

她半仰着面,頭卻差不多歪跌到右肩上來了,她的兩隻手掛在牆壁上,幾修長的手指好像了節一般。

十分軟疲的懸着。她那一襲灰的長裙,差不多拖跌在地上,在燈光下,顏陳暗,好像裹着一張褪了的舊絨毯似的。

那頭已經散亂的長髮覆過她的左面,大綹大綹的堆在前。幸好她還能認得了家,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門開了,推開厚重的紅木大門時,她大吃了一驚,剛剛還是滾熱的面腮,吃這陣驚嚇,汗都張開了,她的兩條腿好像中了風似的,都不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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