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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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寂靜的夜裏睡去,各自造著自己的夢,不到天亮,絕不醒來,蘭舫亦是。

耳邊充著無聲,她緩緩睜開眼,一道曙光正斜映在她的牀幃上,牀幃上染著的紫藤花,是她所悉的。

悉?不覺,她竟對這兩個字有些輕微錯愕,因為現下的她,臆間明顯填著一股距離,就好像遠遊的人回到故鄉,明明對故鄉的事物稔不已,可卻因時間距離緣故,而憑添了一層新的觸。

她,是不是睡太久了呀?要不怎會有這覺?額角,坐了起來。

這時,有人沒敲門便推門而進。

“喝!”是名小丫鬟,她見蘭舫坐在牀榻上,眼睛不由地瞪得像牛鈴般大。

“少夫人,您…”

“怎麼了?”見她怪里怪氣,蘭舫也不住往自己身上瞧,她穿著單衣,單衣下頭是微隆的腹肚,一切壓無異常“是我太早醒了嗎?”她打了個呵欠,輕輕一笑,狐疑著丫鬟不敲門便闖進的舉動,還有自己入眠竟沒將門上栓的疏失。但須臾,又似想起什麼,問道:“對了,花呢?”一向都是她來的。

花姐她…大概正服侍著老夫人吧,所以管事才讓我過來。”咦?是這樣嗎?不過她是真的端了水就直直往這廂房走了過來。擱下手上的水盆,她搔搔頭,好似對自己的答案也糊。未了,想不真切的她也只好扁扁嘴,更掩住嘴,呵地打了個呵欠。

盯著小丫鬟懶懶的動作。

“是這樣呀。”掀了被,下牀。

“唉呀!”那丫鬟見狀忽地大嚷一聲。

“什麼?”駭了一跳。

“少夫人…您…您能下牀了?”

“下牀,當然…可以呀。”這娃兒怎生有趣,她又無病無痛的。穿上繡鞋,來到妝台邊,只是從銅鏡裏,她見那丫鬟的表情是由驚愕漸漸變成狂喜,抑不住,她回過頭望着她。

“呵呵,當然可以,我這是怎麼搞的,少夫人定是康復了,所以才能下牀,我要去告訴其他人,對!我楞在這裏做什麼?嘻!”自言自語更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她對住蘭舫,又笑又掉淚。

“奴婢心,只顧自己笑,得先去告訴其他人,讓管事找大夫來給您複診,您先別忙,等等奴婢,等奴婢,我一會兒就回來,就回來呀!”説罷,她幾乎蹦跳地出門,且出了門就喊著:“少夫人醒了!”醒了?不,一股愴然填入腦海。她醒了有何不對?坐上椅,她凝在著銅鏡裏的自己,撫著自己的發,許久之後,她站了起來,人走到五斗櫃前,開了其中一層屜就伸手往裏頭探。只是,在伸出那毫無收穫的手後,她呆呆一笑。

她在找什麼呀?裏頭除了衣服,還會有什麼東西?看來她真睡糊了。且糊就算,她居然連造過什麼令她變糊塗的夢都無了印象。

又踱回妝台前,她更上外衣,房門就在這時被敲了數聲,她以為是小丫鬟回來,只輕輕應了聲,但門外人卻未推門進來。

“哪位?”於是她問。

“蘭姐姐,是我。”蘭姐姐?有些晃神,待細想,她記了起來。

“初音。”會這麼喊她的,只有那前幾來府中借宿的少女。她開門引進初音,而素來形影不離的仲孫焚雁則站在門邊,並不羈地頻頻打著呵欠。

苞在蘭舫身後,初音仔細地審視著,許久,她開口:“蘭姐姐,你…”

“少夫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只是好巧,那小丫鬟也在此刻進門,她拉了個老大夫就往房內擠。

“讓讓,急事,讓讓!”她將初音和焚雁擠站一旁。

“大夫,麻煩您快幫咱們少夫人看看,少夫人您坐這兒。”被攪糊塗的蘭舫也只能坐上牀畔,伸手讓老大夫診了,可老大夫掐住她的手腕特久,卻連一個字兒都沒蹦。

“怎麼了,大夫?”丫鬟倒是比任何人都急,她拭著額上的熱汗。

“大夫,咱們少夫人了兩個月前從木架上摔了下來就一直昏到方才,究竟有事無事?”

“我…昏?”蘭舫赫然,從木架上摔下這事她知道,記得那時她正忙著將架上的罍罐歸位,卻聽府庫外頭有人喊著少爺回府…但之後的“昏兩個月”?

她不是隻扭了嗎?楞瞪著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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