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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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蕊沒有在醫院住多久,就匆忙出院。

她很少説話,很少有表情,整除了發呆之外就是默默的淚,本就孱弱的身體現在更是弱的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似得。

温文來看過她幾次,本來是勸,可每每一來就是兩個人默默的淚,什麼勸的話都説不出口,福子見這樣,還不如不讓她勸的好。

念念去世的消息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一個四歲的孩子,剛剛懵懂的年紀就這樣離開了這個污穢的世界。

謝恆給派出去的幾個人下達了死命令,如果強行反抗,不用手軟,當場殺了。

福子猶豫着,想了很久之後才問道,“恆子,如果真的抓了活的回來,你又要怎麼處置?”謝恆想都沒想,直接口而出,“我會給苗小蕊處置,如果她不屑動手,我就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眸光陰狠,那是來自心底最陰暗處的呼聲。

h國,陽光午後,蘇蘇帶了些食物來到一個暗無天的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是建立在一個廢棄的下水道下面,隱蔽極好。

她踩着高跟鞋,皺着眉頭,單手捂住口鼻掩蓋住那種撲面而來的酸臭味,腐爛的屍體正在被一羣嘰嘰喳喳的老鼠分食,看見蘇蘇走來也不害怕繼續享用美餐。

漂亮的臉頰一陣噁心,差點沒吐出來,不覺得加快了步子。

越過臭水溝,她用鑰匙打開了一扇圓形的大鐵門,進去後,神情才稍作緩和。

扭動着肢,身上雪白的貂皮大衣被她隨手掛在衣架上,紅的緊身包出,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是淋漓盡致。

抬手起耳邊的酒紅捲髮,把食物放在了木桌上,翹着腿坐在了沙發,貓眸一挑,“謝恆現在滿世界的找你,看來你還要在這裏多待上一段時間了。”藺小磊好幾天沒吃東西,平靜的瞄了她一眼後,抓起桌子上的飯就狼虎嚥的吃起來。

“你説你也真是的,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親自動手,真懷疑你究竟長沒長腦子。”蘇蘇抱着肩膀嘆,翻了一個白眼。

要不是他這張臉像極了謝恆,在**ti體上可以給她一些藉,她才懶得搭理這個小孩,更別説幫他逃命。

藺小磊抬眸,眼神黝黑,“是你告訴我這是一個好時機,讓我把握住。”

“那我也沒讓你親自動手呀。”蘇蘇這個氣憤,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身上着那個人的血,怎麼智商能力會差這麼多。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擺出一個懶撒的大字型靠在了沙發上,昂着腦袋看着頭頂高吊的白熾燈,一晃一晃發出微弱的黃光。

“無論派誰去他都有能力查出幕後主使,我有何必多此一舉呢?倒不如親手殺了那對礙眼的母子來的快,可惜了,孽種死了,那個見戔人居然還活着。”説到這兒他還有些惋惜,咬咬牙發狠道,“下次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失誤。”這回蘇蘇不樂意了,一個翻身直接壓在了藺小磊的身上,‮腿雙‬跨在他間,雪白的藕臂摟住他的脖頸,身子前傾飽滿的柔軟緊貼他結實的膛。

貓眸一挑,的紅彎起,“苗蕊的命是我的,你可不許跟我搶。”

“你為什麼這麼恨她?”他疑惑的問道。

早就知道蘇蘇恨苗蕊,那種恨意不次於自己,至於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聽她主動提起過。畢竟只要有共同的敵人,那他們就是暫時的朋友。

蘇蘇倚在他的懷中,“因為她搶了我的男人,就這麼簡單。”

“所以,我也只是替身了?”藺小磊挑動眉梢,他就想,這麼嫵媚的女人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怎麼就戀上和自己做,原來她看上的是這張和他相似的臉。

蘇蘇妖嬈一笑,小手已經練的探進他衣襟,在口劃過,緊貼着自己柔軟的身子,她是專業的,她清楚的知道應該怎麼挑起男人的裕yu望。

她在他耳邊呼着熱氣,聲音,“…可你是最的替身。”謝恆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開公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打開,只見一個小小的背影抱着抱枕靠在沙發上對着窗外發呆。

沉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謝恆很想上前抱住那個茫的女人,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給予關懷。可偏偏他最想要做的卻是最不能做的。

鋥亮的皮鞋沒,外衣也穿在身上,他就這樣徑直的走過去,坐在她身旁不遠的位置。

苗蕊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買了一桶黑漆親手把淺粉是牆壁刷成了黑,她累得坐在了地面,嘲諷自己,“再多的希望又能怎樣?希望永遠只是希望,沒有能力戰勝絕望。”乾枯的髮絲像一團枯草盤踞在頭頂,眼眶凹陷,臉蒼白,她從水晶茶几上拿到一個表框的畫,神情動容,手指顫抖的在上面細細劃過,“這是念唸的第一幅畫。”

“你這樣折磨自己,你以為是念念想看到的?念念他會開心嗎?”謝恆蹙眉,這些子他漸消瘦,整個人瘦的沒有人樣。

一頭銀絲和滿室的黑成了鮮明的對比,有多淒涼就有多滄桑。

黑眸幽深,像是無底深淵,倏地他牢牢抱住眼前的女人,似乎想要錮她所有情緒。

“謝恆,你鬆手。”苗蕊掙扎了一下,見謝恆沒有要鬆手的跡象,聲音更冷,“謝恆,我讓你鬆手。”一股蠻勁撞在了他的額頭,手臂一鬆苗蕊見勢就離掌控,轉身站起,表情痛苦,“謝恆,你非着我們回到你身邊,可這就是回來之後的下場。”她緩緩蹲下,豆大的淚水滾落,沙啞的聲音像是魔咒,繼續説道,“是我不好,是我見戔,是我和殺父仇人生活在一起,他才會報復我,可為什麼要報應在唸念身上,他還那麼小,還是個孩子呀。”

“謝恆,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代價就是失去唸念,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你。”大咆哮着,哭得歇斯底里,黑的長衫沒過腳踝,一雙水眸懊悔不已。

現在説這些又有什麼用?終究是晚了。

謝恆跪倒在地面,惶恐不安的神情淹沒他,長眉深鎖,兩手懸在空中顫抖,“苗小蕊,我們還會有孩子,一個兩個,你要多少我們就生多少,好不好?”‘啪’的一聲,英俊的臉頰瞬間腫起。

緊接着就聽苗蕊沙啞的大喊,“謝恆,你就是個混蛋,念念在你心裏就是一個身上着你一半血的孩子,可他是我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塊呀。”純粹白雪,是無聲的淚,雪花飄零間,靜靜的又是多少紛飛。

這個世上,快樂是有限的,痛苦是無限的,當你消耗掉了所有幸運後,不幸就會將你擊打的片甲不留。

念念出殯苗蕊沒有去,不敢面對,也不想面對。

黑壓壓的一片人與雪白成了鮮明對比,墓碑上那個可愛的男孩笑容甜美,眼神無憂無慮,就好像活生生的在眼前一樣。

温文穿着黑大衣,隆起的肚子被大衣籠罩。直到此刻她都還能想起小傢伙臨別時傲嬌的小模樣,明明説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可怎麼一轉眼就陰陽相隔了。

她泣不成聲,任凜冽的寒風吹在她嬌的臉頰。

謝恆身材拔,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説,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隱約只能受到他四周散發着人的寒氣,眉宇間的陰霾更深。

倏地,不遠處走來一人,身形高大,一身素衣也難以掩飾他出眾的氣場。

淡漠的眼神平靜,他二話沒説越過眾人,把手中的那捧鮮花放在了墓碑前,大手摘下了墨鏡。

“舅舅來送你一程。”説完之後邱子豪就退後,頎長的身材站在謝恆身側,小聲説道,“謝恆,我説過你的餘生會非常彩,果不其然——當真是彩。”不是幸災樂禍,也不是落井下石,他像是在陳述一件預見的事情,平淡的口吻沒有任何情緒。

“邱子豪,你是不是也想説這是我的報應。”出乎意料的,謝恆説了這樣一句話,黑眸幽深,這樣一黑一白兩個氣場龐大的人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

邱子豪沒有回應,謝恆冷笑,“如果這是我的報應,那邱段海為了自己的利益拿活人試藥害死了那麼多人,他的報應又在哪?”

“我殺了該殺的人就要遭到報應,那他殺了無辜的人就該逍遙法外?”謝恆攥緊了拳頭,心裏的憤恨不比任何人少。

邱子豪眸悠然,許多事情他現在都已經想開了,命運用一條無形的線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就證明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故事,而所有的因果輪迴最終都會有始有終。

邱段海不例外,謝恆也不例外。

他沒有回答謝恆的話,轉身離開的瞬間還是多説了句,“謝恆,如果想要她快樂,放手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見謝恆身子微微一顫,冷聲説道,“…但這不是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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