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少的古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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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在我們前面，忐忑的説道，我怕我老公上班去了。

黑少對她笑，説道，你不用怕，我們只是跟你老公説幾句話，不會怎麼樣的。他要是上班去了，你先給我們講一下你家的地址，我們記好了晚上再去會他。

她便把地址告訴我們，文三路小衚衕口曲曲巷一百零五號。

黑少點點頭，把她説的地址記在一個小冊子上，説道，好了，你回吧。

晚上等着我們就是。

病人將信將疑的點頭而去。

我心裏充滿了疑惑。纏着黑少問，我們去做什麼？你如法炮製揍他一頓嗎？

黑少笑着，説道，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我是有這打算，可是我們院長不許啊。

然後轉過身來，面對着我，説道，只是和他説説話，心理治療而已。

我笑，説道，原來你有這本事。

他不語。

時間還早，離晚上還有幾個小時，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就只得繞着武林路打發時間。我發現我跟黑少走一起時，路上的回頭率特別高。

心裏也因此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虛榮。很是開心。

時值四月，在江南已是很熱了。強烈的陽光曬在身上，皮膚被烤得發紅，是火辣辣的疼。我直後悔沒有搽防曬霜出來。看向黑少時，卻見他閒閒的在前面走着，微低着頭，陽光撫在他身上，彷彿一層和諧的光暈，而他亦含着笑，微眯着眼，很享受的樣子。

我上去跟他抱怨，説道，唉呀，熱死了。

他卻站在那時轉過身來，含笑的望我一眼，熱嗎，我覺得很舒服。正午的陽光直曬着他，使得他高大的身形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影子，靜靜的偎在他的身旁。陽光打在他細膩緻的五官上，很是安靜和好看。

我望着他，一時有點發呆，一會才醒悟過來，説道，你看你，很像個閒着無事曬太陽的老頭。

他笑着説，像就像，這樣好。

剛好路邊有個纏綿花糖的，看到它，我便很孩子氣的站在那裏挪不動腳步了，黑少看到了，笑了笑，從衣服口袋裏掏出硬幣給我買了一個。

遞給我時他的眼睛裏有着莫名的心疼和憐愛，讓我疑惑。

他説，吃吧。

我笑着接進，謝了他。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可是他還這樣縱容我，對我如一個小孩般，真的是很動。

沒話找話，想到剛才的妲已。我説道，妲已很漂亮啊。

黑少聽了，笑了笑，説道，我不喜歡那種。那種女人像個漏電器，逢人便放電的。

我笑，又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望着我，説道，你這種，傻傻的，呆呆的，要人保護，讓人心疼的。

直聽得我，一時間呆在那裏，半響回不過神來。手中的綿花糖拂到手背上來，粘粘的膩膩的。是一種看得見的甜。

等我回過神來時，黑少已經走遠。

我只得追上去，難道，難道他是喜歡我？可是看他現在沒事人的樣子，又不像。我腦袋裏一塌糊塗。

終於到了晚上，天黑了，我和黑少按着地址找過去。

那個女病人給我們開的門，男主人在家，看到我們兩個，也不招呼，徑自埋頭喝酒。

黑少自個在他對面坐了，我也不作聲地在他附近坐了。

黑少問，你為什麼打你老婆？

那男的不作聲。

黑少説，是男人就不應該回家欺負女人。

那個男子卻暴跳起來，作勢要和黑少打架，黑少站起來，用警架開他，説道，你看仔細點，看看我是誰？

只見那男人待著看了他一會，忽然驚呼一聲鬼啊，抱着頭趴在了地上。

我莫名其妙，側過頭來看黑少，黑少還是那個黑少啊。

黑少彎下把警抵在地上人的上，説到，那以後還打不打你老婆？

連連許諾，不打了不打了。

黑少笑了笑，收好警帶着我離開。

躲在內室的女病人送出來。她沒有説謝，大概是不相信她老公真的會不打她了。

我也不相信，黑少卻笑了笑，帶着我回診所。

一起坐公車回去，我和黑少都沒有坐，兩個人拉着頂上的拉環站在一起，車身顛簸，時快時慢。我不受控制的身體搖晃，人開始噁心難受，我皺緊眉頭，心想自已又要暈車了。

黑少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蒼白麪，關心問道，小涵，你沒事吧。

他在我右後側，我偏過頭來對着他微笑，心裏温暖，想謝他關心。

剛要説話，車子向左拐，又不及防的整個身體往右倒去。黑少鬆了右手扶住我，我的臉剛好挨着他的下巴。能夠覺到他的呼。想到這麼近的接觸，不由紅了臉，趕緊站好身子，問他，他為什麼那麼怕你。

黑少笑了笑，只答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

丟我一肚子疑惑。

後來就忘了這件事，但是卻在兩年後，這個女病人卻到我們診所來道謝，連説自上次後，她老公再也沒有打過她了。

而那時候，我已經知道黑少的真實身份，對於上次的事件，就一點也不到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