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對面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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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小武!我再也不能不生氣,望着外面,經過辦公室探頭探腦的醫生病人很多,像他這樣鬧下去,我看我也要成為妲已了,只得沉下臉來對他道,東小武,你發什麼神經。工作期間,不要發瘋亂講話。你走吧,再不走,我打電話給院長!
東小武卻仍是不肯走,仍舊在那裏紅着大眼説道,陽陽,他真的是黑少,你的相公,我是你親大哥。陽陽,是大哥我對不起你。我錯了,老天爺。我真的錯了。嗚嗚嗚,嗚嗚嗚。
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竟然撐着我辦公桌的桌角低着個頭當場大哭了起來,那聲音,像大風颳過,又像北方地狼嚎。
小孟走了進來。我只得衝小孟擺擺手,衝那黑衣病人抱歉一笑。撥了百媚的電話。
百媚,東小武在我這裏又叫又哭的,我讓他走他不走,影響我地工作。對不起,只能麻煩你了。
百媚在那端沉,一會道,小涵,我馬上過來。
我才鬆口氣,掛了電話。抬起頭來。才發現那個黑衣病人始終在看着我。他難道是在觀察我,真奇怪。
東大哥,你別哭了。
東科長。別哭了。東小武,我還要上班!
他卻不聽我的勸告。依舊在那裏放聲哭泣。我急得沒法。卻看到那個黑衣病人站了起來,走到東小武地面前。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人真好東小武才止住了一點哭聲,對那個男子哽咽道,黑少,我對不起你。我東小武欠你太多。
那個病人卻嘆口氣道,大哥,不要説對不起。大部分錯是我造成的。
我沒興趣也不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奇怪,這個病人叫黑少嗎,他好像和東小武是親戚,怪不得他來我診所,百媚和東小武都跟了來。
正想到這裏,百媚走了進來,問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疑惑的抬起頭來,卻聽那個黑衣病人搖了搖頭,苦笑説道,好像這藥起作用了,藥效是百分之百地沒得説。
百媚點點頭,望了東小武一眼,突然轉了身,走到我面前,神情極認真的對我道,小涵,來,喝點這。
她遞給我一隻一次紙杯,我接過,裏面是半杯濃稠的暗紅
體。
我疑惑,説道,百媚,這什麼飲料,可樂嗎?我不喜歡喝這個的百媚卻呵呵一笑,道,對,可樂,發展科範科長請客,我剛好經過那裏,拿了兩杯,自已那杯喝了,這杯是順便帶給你的。
她的手裏拿着個捏扁了的紙杯,我心內温暖,衝她一笑,喝了一口。
可是覺不是可樂,甜中帶苦,苦中又有點甜。
正不想再喝下去時,百媚卻走到我面前,強行給我灌了下去。一邊對我道,喝吧,喝了就在於好了。
我一把推開她,心中突然惱火。卻壓抑住,問她道,你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
思念糖漿。她卻彷彿並沒有道歉的意思。笑了笑,對我道,小涵,一會你就明白了,現在,百媚姐姐問你一些問題?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説這種話,疑惑地望着她。假可樂的事,也不去計較了。
她卻走了幾步,慢慢的坐在我對面地沙發上,和我漫無邊際的聊着天。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百媚從來沒這樣過,一來她忙,二來,她就是有閒地時間,她也會去找安公子或者趴在家裏睡覺。今天怎麼了?
正胡思亂想間,又聽到她在問我,那麼,小涵,你還記不記得,是誰帶你到我們診所裏來地?
我望了她一眼,她正對我説,你想想,你是怎麼到我診所裏來的。
我只得從回憶裏細想,那天晚上,很冷地夜晚,從家裏跑出來,我對一諾那麼好,那樣不顧艱辛不顧輿論不顧嘲笑不顧別人説可憐的對他,可是他卻罵我是犯賤,我只得傷心的出走。在火車站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收到一張愛情診所的廣告單。
對,是收到一張廣告單。
想起來了,我笑了笑,告訴了她。百媚的眼裏有着緊張,到這個時候,我也覺另外兩道視線也落在我臉上,都是那樣的緊張。
小涵,那麼,那張廣告單是誰給你的?
誰給我的?我使勁想,那天早上,也是很冷,車站口很多很多人,我看到一對情侶,觸景生情,心很疼。疼得伏在地上,然後有個人就給我一張傳單。
他長得什麼樣,穿什麼衣服。是不是長得像他。百媚連番的問我,甚至把那個黑衣病人也拉到我面前。
我望着面前的男子。使勁在記憶裏回想,我曾經認識他嗎,是他把那張廣告傳單給我的嗎?
可是,不管怎麼努力,只記得自已接到那張傳單。給傳單的那個人,硬是想不起來。
我地頭疼了起來,捂了捂腦袋,道,對不起,估計是個陌生人,我想不起來了。
肯定是有個人給了我傳單,可就是想不起來,記憶裏那個人是個淡淡的灰影子。沒有語言沒有行動,只是靜靜的存在在那裏,彷彿被繩索捆綁在黑霧裏。他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他。
我望着他們。百媚地眼睛暗了下去。聽到她對黑衣病人道,黑少。我盡力了,現在是真沒辦法了。她吃的忘記藥太多了,看來一時半刻是想不起地。
我心裏開始生氣,到現在明白了大概,他們在戲我,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覺自已像個傻瓜一樣,被別人戲
,東小武這樣,百媚也這樣。
不由怒道,百媚,你們到底怎麼一回事,沒事來拿我開涮麼。在我面前嚎啕大哭,扮親情,你還給我灌藥,哄我是可樂,把我當傻瓜麼?
百媚轉過身來,望着我,笑了笑道,小涵,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保證走。從一開始,你進診所開始,百媚姐姐騙過你沒有。我搖了搖頭,她倒是真好的,從一開始,就一直很照顧我,也從來沒有説過假話。想起當初,我因為一諾的傷害,無意中跑到診所裏來,後來在診所裏打工。可以説,是她改變了我的生活。想到這裏,對她剛才的行為也少了許多介意。
記憶被扯得久遠,還有突然想起一諾地疼痛。
又聽到她道,那麼,小涵,如果百媚姐姐告訴你,你面前這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是曾經你深愛的戀人,你信百媚姐姐的話嗎?
我抬起頭來,望了望百媚,又望了望那個黑衣男子,最後把視線定格在百媚那裏。她的神情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份。
開什麼玩笑,如果他是我的戀人,我會不記得嗎?我這一生,只愛過一諾。雖然最後他走了。
又聽到百媚道,小涵,百媚姐姐沒有騙你,你之所以不記得他,是因為你喝了我們診所的忘記的藥。所以我剛才給你喝了思念糖漿,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聽她這麼一説,才知道怪不得剛才硬是拿瓶藥要我喝下去,發什麼神經。真地是,被他們當猴耍。
想到這裏,不由沉下臉來,對百媚道,百媚,你今天怎麼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了,不過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幹下去,你對我的工作不滿意,你大可直説,你犯不着夥同你的下屬這樣地把我當猴耍,我什麼時候喝的忘記地藥,難道我自已會不知道嗎,我若是愛過他,我怎會對他一點印像也沒有,真是荒唐,好吧,我今天就辭職。
我坐在電腦面前,不再理他們,開始板着臉孔打字寫辭呈。
這是我第一次對百媚發脾氣。我自已並不想離開愛情診所,可是他們太不像話了。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早就聽過地。
是他們面面相覷的沉默。然後,聽到那黑衣男子道,百媚,大哥,你們先走吧,你們盡力了,讓我跟她談談。
聽到百媚地答應聲,覺她走了過來,把手扶在我正打字的手背上,對我笑道,小涵,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我不該發神經亂講話,不該哄你喝藥,不過那藥沒副作用的,好了好了,我走了,再也不打攪你了。你好好跟你的病人聊天吧。辭職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會讓你走的,今天是我錯,原諒我。
她這麼説,我還能説什麼,只得把寫到一半的辭呈刪了。
屋裏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和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