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知緣由驚天逆轉有原因亂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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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瑤回到了宮中。腦子猶如糨糊一般渾渾噩噩的。她既不願接受易韶是生身父親,卻又希望自己和姬子夷不是親兄妹,如此的矛盾如此的心情不知向何人傾訴。

陳王后傳話要見姬心瑤,姬心瑤這才發現自己已有很多天沒去王后那裏請安了。

新來的宮女石榴手腳比桃紅和柳綠笨多了,而原先兩個貼身宮女變成了一個,待遇明顯不如以前。姬心瑤也懶得理論,任這個笨丫頭將自己拾掇一番。

姬子夷為了江山,殺了子蠻哥哥,抄了易韶滿門,得新鄭人心惶惶,如此一個心狠手辣之人,自己卻是念念不忘他身上的幽香,他的舉手投足,他的温文爾雅。而他為了江山,甚至可以犧牲我,自己這是犯傻還是犯痴?自己姬心瑤邊走邊想着。

陳王后仍然坐在地榻的長几後,姬心瑤惴惴不安地走過去説:“母后。”陳王后見姬心瑤神思恍惚的樣子,以為她還沒能接受非自己親生的打擊,不由心生憐憫,示意姬心瑤坐到自己身旁。姬心瑤僵硬地坐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以前母女之間的親切

“心瑤,母后一直視你為己出,怎可不為你的幸福着想?夏御叔是母后弟弟子夏的兒子,以後是不會委屈你的。”陳王后語重心長地勸説着。

姬心瑤滿眼含淚,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説起。自己不願去陳國的心結其實是子夷大哥,除了子夷大哥,嫁給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做王后也好,做夫人也罷,其實都是一樣的。

姬心瑤離開了陳王后,在宮中漫無目的地轉悠着。不知不覺間,又轉到那個院落前。門緊閉着,周圍也看不見一個宮女和閹人。抬頭看去,牆頭上有着幾已經枯萎的花藤。

姬心瑤就那樣傻傻地看着,夕顏,薄命,一如自己。

突然門從裏面開了,依然一襲白衣的姬子夷走了出來。

“心瑤?”

“大哥?”幾乎同時發出,兩人都吃了一驚。

“你怎麼在這裏?”又是同時,兩人問出了相同的話。

昨天子夷大哥祭祖才回來,今天就跑到這個院落,這裏有什麼讓他如此看重?姬心瑤想到了那晚的月亮和詩,有點酸溜溜地説:“大哥,太陽還沒落,月亮還沒起。”姬子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笑着摸了摸姬心瑤的頭説:“什麼太陽月亮的,你這個小腦袋裏都裝了什麼?”忽然,姬心瑤不管不顧地投到了姬子夷的懷裏,便哭着説:“大哥,心瑤不要離開你!”姬子夷無語地將她擁在懷裏輕輕地拍着,他早已明白姬心瑤的心結,可這太過荒唐,自己能説什麼?

姬心瑤還在噎噎的,姬子夷從衣袖中出一方絲帕,一邊輕輕地擦拭着她臉上的淚,一邊逗笑着説:“看,我們美麗的小公主成大花貓了。”姬心瑤猛地搶過他的絲帕,狠狠地擦着眼淚,對着姬子夷吼道:“我不是什麼公主,我也不是你的妹妹,我要嫁給你。”姬子夷大驚失地説:“心瑤,你瘋了!如此混賬話都敢説。”姬心瑤叫喊着:“我是易韶的女兒,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

“啪”一個耳光,姬子夷甩了過來,頃刻,姬心瑤雪白的臉上映出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你竟打我?”姬心瑤往地上一癱,‮腿雙‬直蹬大哭起來。

姬子夷見到指印,知道自己情急之下下手太重了些,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都敢説,着實太過放肆。易韶已被滿門抄斬,若是她的女兒還能倖免?

姬子夷蹲了下去,拉着姬心瑤説:“心瑤,別哭了。你不一直想去奕園嗎?大哥這就帶你去。”

“我知道你在奕園裏藏了女人,我不要去。嗚嗚!”姬心瑤傷心地哭着。

姬子夷嘆了口氣説:“去了,你就明白大哥了!”冬的奕園,歲冷松筠,雨長苔痕。依然是那樣的詭異。

姬子夷和姬心瑤出了馬車,老僕和莊主都立在門口,齊聲喊了句:“小公主安好!”原來你們全都認識我,以前都是裝的。曾經不是人去樓空嗎?什麼時候又回到這裏了?姬心瑤一言不發地跟在姬子夷的後面。

二道門內,園地裏又擺上了許多盆花草。姬子夷拉起姬心瑤的手在花草之間穿梭着,很快就到了高大的木屋前。

姬心瑤木然地走着,腦海裏亂哄哄的理不出頭緒。

木屋的門開了,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紅衣女子出現在門口。她略顯慌亂地走了幾步,然後停下來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姬子夷和姬心瑤一步一步的走近。

“我把她領來了。”姬子夷看着紅衣女子説。

“你終歸還是把她領來了。”紅衣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宛如黃鶯鳴唱,溪水歡騰。

姬子夷側過身子,對姬心瑤説:“心瑤,她---是你的生身母親。”姬心瑤連連後退,奕園的秘密就是藏着我的母親?太荒唐了!子夷大哥在外面私藏的女人是我的母親?打哪兒蹦出個母親!

“心瑤?”姬子夷輕輕地推了推她。

姬心瑤毫不客氣地扭了下身子,有點嘲地對姬子夷説:“對不起,既然你的母親不是我的母親,我就沒有母親。”姬子夷的臉暗了一下,説:“心瑤,不可任,她真的是你的母親桃子。”紅衣女子喃喃地説:“心瑤,都長成大姑娘了。母親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丟下了你,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念你。”既然是我的母親,那幾番前來為何避而不見?為何還要下毒害我?姬心瑤翻了個白眼。

“我的母親早死了。”姬心瑤想起了陳王后説的話。

姬子夷言又止,沉默了一會説:“心瑤,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姬心瑤突然憤怒起來,冷笑一聲對姬子夷説:“以後我不需要明白,但我現在明白,這個女人戴着面紗是見不得人的。”紅衣女子掩面而泣,轉身進了屋子。姬子夷的臉驟變,隨之急忙也走進了屋子。

姬心瑤傻站了一會兒,眼神空茫,木納地轉身離開。她機械地挪動着腳步,繞過一盆花,又繞過一盆花,可繞來繞去,卻總繞不到二道門。

怎麼回事?鬼打牆了?姬心瑤抬頭看去。突然,斜刺裏閃出一個黑影,猶如鬼魅一般飛到姬心瑤面前,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夾起她凌空跳躍,幾步就到了二道門前。

姬心瑤雖然被那人捂得叫不出來,卻也發出了動物一樣的低嚎。到底還是驚動了屋裏屋外的人,頃刻之間,外園的家丁已經圍了水不漏。

姬子夷走出木屋,也是幾步凌空跳躍,到了二道門前。他拔出劍微笑着説:“易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易韶放下姬心瑤,囑咐着:“心瑤,別亂動,我這就帶你出去。”姬心瑤愣愣地看着易韶,他如何也到了這裏?

易韶不語,沉着地拔出劍戰姬子夷。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目光鬱憤,一個目光冷峻,但同樣都是攝人心魂。劍尚未相,劍氣已經衝撞得狂風走沙,落葉飛雪。

兩人雙雙使得奪命連環七殺劍,或快或慢,虛實難辨,看得姬心瑤眼花繚亂。忽然間,她想到子蠻哥哥死在了姬子夷的劍下,不由得喊了聲:“司馬,小心!”易韶一聽,渾身似是增添了無窮的力量,他凌空飛起,劍在空中連閃三道劍花,猶如白蛇吐信,直刺姬子夷的眉心。

“易韶,不可!”一聲鶯啼,桃子出現在他們的中間。易韶急忙收手,踉蹌幾步才站穩。剛才那一躍,已是拼盡了全力。然而,生生地將已使出的招數收回,只能是自己受到重創。

易韶原本受傷,那姬心瑤負氣而去,他的心總是放不下來,每裏必去王宮暗處探望一番才能安心。今見姬子夷將姬心瑤帶至奕園,便一路尾隨而來。沒想到,那個夜晚説話的女人真的是桃子。

易韶臉慘白,驚問:“桃子?你沒死?”桃子起了自己的面紗,姬心瑤看到了一個絕美的面龐,幾乎和自己一樣的臉。

“讓你失望了,我還活着。”桃子嘲地説。

“哐當”一聲,易韶手中的劍落地,眾家丁蜂擁而上,生擒了易韶。

“好,今終除心腹大患。”姬子夷一個轉身,劍已指向了易韶的口。説時遲那時快,姬心瑤迅速地撿起易韶的劍,橫過來對着自己的脖子,大聲衝着姬子夷喊道:“放他走!”姬子夷、桃子和易韶三個人都大驚,異口同聲地喊着:“心瑤!”

“放他走!”姬心瑤聲嘶力竭地叫喊。

空氣彷彿凝固起來,誰也不敢言語,誰也不敢亂動“放他走!我答應你去陳國!”姬心瑤繼續叫喊着,淚水已經糊住了她的雙眼。

姬子夷默默地點了點頭,收回自己抵在易韶口的劍,示意眾家丁散開。

易韶走到姬心瑤面前,輕輕地拿下她手中的劍,説了句:“保重!”隨即,縱身而去。

易韶轉身的那一刻,姬心瑤似乎看到了他幽深的眸子裏有淚花閃動,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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