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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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榆的工作終於到了最後階段,為了使發表會更臻圓滿,他必須到台北去住幾天,一直到整個發表會結束。

“美羽,等一下去整理行李,和我到台北去。”早餐時,子榆對美羽説。

“去台北為什麼要整理行李?”太奇怪了,她每次同他去台北,都是一來回,這次為什麼要準備行李?

“這次我們要等發表會結束才能回來。”他解釋道。

“這麼多天?我不要去好了。”現在她的傷已經復原到不足以影響到行動,醜陋的傷痕也不再影響她的美麗,她又可以到處去玩、去旁僕户拉生意,沒有子榆在,她可以自己打發時間。

子榆板起臉來。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去。”

“不要,我已經好得差不多,尚天威也不敢再來騒擾,我可以自己過子了。”她堅持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

“我説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放心留你自己在家。”子榆也很堅持,聲音不自覺就大了起來。

“我説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我説過,不管到哪裏都要把你放在身邊。”

“我也説過,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行動,之前那是非常時期,現在戒嚴已經解除,不可同而語。”子榆擰起眉來,這小妮子今天發什麼牢騒?之前不是都沒異議嗎?

“難道你已經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我以為我們的情已經非常穩定。”美羽不以為然,一時脾氣也扭了起來,故意説着反話。

“整天膩在一起,你不煩嗎?”原來是因為太過如膠似漆,令她產生厭煩,子榆一臉挫敗地説:“好吧,我知道了。”爾後沒事人般地繼續吃着他的早餐。

就這樣?美羽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失落,她明明只是説説,也沒特別拒絕與他同行啊!為什麼當他答應時,她反而覺到心有一絲的不捨與疼痛?

也許只是過渡時期的不適應罷了。她告訴自己。

早餐既罷,子榆到他的房間去整理他簡單的行李,美羽則去擬自己的玩樂計劃,她要盡情地和朋友去喝咖啡、跳舞、唱歌、看電影,把這些子行動不便的悶氣發出來。

“這是我住的旅館電話和房間號碼,如果有事,打電話給我。”臨走前,子榆給她一張便箋,上面寫着幾串數字。

“噢。”她接過紙條,順手放進皮夾裏。

“你慢走。”她刻意裝出瀟灑態度。

子榆真的走了,當他的車子從院子呼嘯而去時,美羽莫名其妙的走到窗前目送它揚長而去,心中泛起一股酸楚。

神經!望着他下車來關上庭院大門的身影,美羽取笑自己,她幾時為一個人這般放不下過?

必上窗户,她找出電話簿,撥下一串號碼,定下康復後的第一個約會。

pub裏奏着動十足的搖賓樂,舞池裏盡情擺動的人們像久出柙的動物看見陽光,大有除非倒下,否則絕不停止的況味。

美羽也在其中,也像宣什麼似的大力揮霍自己的體力。

舞池裏五彩繽紛、明滅不定、奇詭的燈光閃過每個人的身上、臉龐,美羽能看見她的友伴們在對她微笑。

她也對他們微笑,舞池裏的每個人彷彿都在微笑,只是那些笑對她來説都好遙遠。一如她置身這熱鬧喧騰的人羣裏,卻異常地到孤單。

這已經是子榆走後的第三個夜晚,記得第一個夜晚,她在卡拉ok唱着她最喜歡的歌曲,和所有人肆無忌憚地笑鬧,心中卻莫名的嘆着氣;昨夜,她在電影院看着據説是史上最爆笑的電影,全場笑得東倒西歪,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dj不犢欹放快節奏的迪斯可熱舞,陌生的人影在身旁不斷變幻他們的位置、舞步,無論多麼擁擠,在她的覺中都無比遙遠,她想要融入他們,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就像無論她如何想揮開腦中那糾扯的身影,卻怎麼也辦不到。

子榆的身影夜以繼盤旋在她腦中,早上起牀,她會想起他做的早餐,和那默默付出的模樣;走在路上,她想念他扶着她的覺;走入超商,看見忙碌的櫃枱人員,她也會想起他工作時專注的神情;就連臨睡前,她甚至會因想念他的吻而泫然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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