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所謂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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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揚,鳥輕鳴,一路行來,哥們我總算是見識到了這遊戲裏的兄弟姐妹最為酷愛的活動…練級。因為我對這個古怪的名稱的困惑,‘一隻小鳥’告訴我説,這是從其他網絡遊戲中移植過來的名詞,泛指遊戲中所有借打怪來提升自己實力的行為。

早就聽cctv説過玩家們對練級的狂熱,而據他自己説,他本人再沒遇見我之前,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因為在這個遊戲中,戰力的提高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對他這話,我原本不以為然,就我自己而言,這遊戲中的樂趣多了去,但惟獨沒有練級這一説。但與‘一隻小鳥’這一路行來,我多多少少的改變了自己的這一想法。這一路上,我遇見了不少圍獵、狙擊、單挑的殺怪場面,而參與其中的玩家無一不是漏*點飛揚及至於癲狂亢奮,我甚至都能從這些孩子們的眼裏看見無數的小星星,而這些星星的形狀也無一例外的全是¥狀!

也因為這些玩家們的狂熱,我數度停留下來參與其中,但卻總是被‘一隻小鳥’攔住了。她説眼前都是些低級的怪物,對戰力提升的幫助不大,這不是她計劃中的目標。由於哥們一早就與這丫頭口頭簽定了‘賣身契’,顯然我對她所謂的計劃是無權問起,而我也料定,即便是問了,這丫頭除了給我一個充滿了嬌憨的傻笑外,絕對不可能透出半點的口風。而更讓我鬱悶的是,面對這丫頭的傻笑,身為帥哥的我居然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無聊之下,這一路上哥們我唯一的樂趣就是不斷的猜度着,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是真的在勾引我呢?

看了看系統地圖,我不由的嚇了一跳,此時離白鶴城居然已有幾十裏遠了,再往前走,就應該是被系統判定的未被玩家涉足的一片區域,因為這片區域在地圖上呈暗灰的顯示。聽cctv和小手説過,之所以有如此的顯示,就是在告戒玩家,這片未被涉足的區域裏有着極大的危險,休説是低級別的玩家,就是遊戲中頂尖的高手也未必就能在這裏來去自如。否則的話,只要有人能在這片區域全身而退,這暗灰的顯示就將退去,從而顯現出它完全的地貌和系統所規定的地名。我停下了腳步,看着‘一隻小鳥’道:“丫頭,你不是想謀殺親夫吧,這前面可就是未名區域了啊!”這丫頭眨了眨眼道:“你怕了嗎?”我道:“笑話,我‘半扇門板’什麼時候怕過?”先前在與這丫頭互通姓名的時候,哥們我為了能與這丫頭的名字合轍壓韻,套點近乎,不得已給自己取了個相當‘牛’的名字。而當我説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隻小鳥’這丫頭雖明知道這不過是我臨時取來應付她的,卻仍是笑的不行,直誇哥們我智商已達極限!呵呵,從這小狐狸的略帶嘲諷的眼光中不難看出,這丫頭是在繞着彎的罵我呢,我估摸着這所謂的極限大抵是個下限吧!

其實説不怕,哥們我也不是衝大個,要面子,死着吹。我知道,按我現在的實力,進入這片區域確實存在着不小的危險,但這世上的機遇從來都是伴着危險而行,從某種意義上説,危險就是機遇的孿生兄弟!而在這世上,往往是那種未知的危險裏所藴涵的機遇最多,眼前的情況正契合了這一點。以我的個,我沒理由去害怕,也不可能去害怕,刺客的生涯本就是與危險同行,更何況這只不過是個遊戲而已。

當然,還有一點最為重要,那就是我的身邊還有着一隻無比神秘的‘小鳥’,從行進的路線來看,這裏正是她計劃好的目標。所以,無論從自身的利益,還是我那該死的好奇心來説,都由不得我説一個怕字。

‘一隻小鳥’笑道:“既然你不怕,那咱們就接着走吧,再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就該到咱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了。”我點了點頭,道:“急也不急在這一時,既然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我看我還是先下線一會,等做些準備再上來。”‘一隻小鳥’皺眉道:“做準備,做什麼準備?”我嘿嘿笑道:“大姐,你沒聽説過人有三急嗎,從昨天到現在,我可就沒下過線,嘿嘿,難道你就不用…”這丫頭臉上飛起一抹紅雲,急聲道:“住口,要下就下,哪來這麼多廢話。”頓了一頓,又咬着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到時不上來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我一邊在系統框裏下達了下線的指令,一邊笑道:“十分鐘哪夠,一個小時吧,我還得祭祭五臟廟呢…”

看着那張略帶着一點誇張神情的臉從白光中緩緩消失,‘一隻小鳥’不由鬆開了咬着的,從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又輕輕嘆了一聲,仰頭默默的望着天空,喃喃道:“真是好奇怪的一個人呢,如此誇張的情,卻又有着從未改變的眼神,竟與我想象中的…”她聲音越説越低,隨着那身邊的輕風漸漸隱去,終不可聞。

沉思良久,‘一隻小鳥’終於了呼出系統框,也在同樣的一陣白光中緩緩的消失了。…下得線來,哥們我第一件事就是點起一隻煙,美美的了一口,***,可把我給憋壞了。説實話,哥們我倒不是怕違反了規定,給那小丫頭謀殺親夫的機會,而是實在是捨不得我那十兩的銀票,我靠,那哪是煙啊,分明就是燒錢嘛!完煙,我先將今天的功課做了一半,然後匆匆的又吃了碗‘燕窩加魚翅’,再趁着最後尚餘的十分鐘,在衞生間裏解決掉身體內的負贅加衝了個涼水澡,還空換了套衣服…

一切搞定後,我扔手中的煙蒂,準時上了線,這一個小時內,除了吃那碗令人厭惡的‘燕窩魚翅’外,哥們我壓就是嘴不離煙。…踏入眼前的這片樹林前,我就從帶中取出了那柄鬼頭刀來,帶着‘一隻小鳥’小心翼翼的朝樹林中走去。無論如何,哥們我總是個男人,雖然不知道身邊的這丫頭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在這片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區域,我總不能縮在一丫頭片子的身後吧!而行進的過程當中,我也明顯的到了從身後投來的那道含着讚許的眼神,但是此時的我卻已顧不上這些,我忽然止住腳步,彎下身來看着眼前一被折斷了的枯枝,輕聲道:“丫頭,這地方已經先有人來過了。”‘一隻小鳥’卻沒有任何的驚訝,淡淡道:“象這樣的區域,每天都有無數的冒險者來這裏,你想提升戰力,別人也想,沒什麼好奇怪的。”我輕輕笑了笑,站起身來,一邊循着發現的蹤跡向前走去,一邊道:“如果説有一兩個人或是一個小團體進來了,我倒相信你所説的。但你看這些痕跡,分明就是由兩個、每個不低於三十人的團隊,平行的按着梭形的結構進行着有目的的搜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隻小鳥’道:“看來你對這方面倒內行的啊!”我聳了聳肩道:“丫頭,咱明人不説暗話,難道你就不是內行嗎?”我一邊説着,一邊調出系統地圖查看,果然,遊戲中的三個小時前還是灰暗一片的地方,此時已然是出了它部分的真面目,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大着。從地圖上看,這片區域的地名叫做鶴羽山。

我正説話時,卻忽然從我的前方傳來一陣低沉而又嘶啞的咆哮聲,能聽的出來,這聲音是由某種動物發出的。但令我奇怪的是,這聲音卻是此起彼伏,彷彿是一羣受了傷的動物共同發出的,我之所以説是受了傷的動物,是因為這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瀕臨死亡時的痛苦!

我驚訝的望了一眼‘一隻小鳥’,卻見這丫頭臉上正出一絲微笑,這微笑充滿了燦爛,卻又帶着些些的狡猾。

我皺了皺眉,問道:“丫頭,你的什麼鬼?”這丫頭學我聳了聳肩,笑嘻嘻的道:“想知道就自己去瞧啊,我説的話你從來就沒信過,幹嗎還來問我?”我哼了一聲,用手上的鬼頭刀撥開面前的枝葉,朝着那陣咆哮聲慢慢的走了過去。

幾分鐘後,等我找到這陣咆哮聲的來源時,我不由的呆住了!

我靠,這也太***誇張了吧,這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啊!

在我眼前,一片略顯開闊的地帶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約莫一百多隻的動物,這羣動物裏有虎有豹,有狼有豺,更有一些我不認識的有着古怪模樣的動物!雖然這羣動物形狀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這羣動物無一不是缺足少腿、渾身血跡,正奄奄一息的趴在那兒…

正在我發楞的這當口,身後傳來‘一隻小鳥’的輕喝聲:“還楞着幹什麼,快動手。對了,用你的匕首刺要害,這樣會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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