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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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直郡王道:“原來是這位人物,那麼説再等等,也好讓咱們看看,這位從不面的人物,究竟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雍郡王居然不吭聲了。
讓這麼多位皇子,還有這麼多的皇族親貴、王公大員等這麼一個領袖天津船幫的草莽人物,的確是過份,的確是大不敬。
可是眾家阿哥居然一聽之後都願意等,這就足以顯示出天津船幫在他們各人心目中的份量了。沒別的,只要誰能拉攏住天津船幫,那就等於掌握了河北、山東兩省的水陸命脈,京線一帶就在手掌之下,那個儲位,也就跟拉攏神力候府一樣,是垂手可得的了。
無巧不成書,也就在這時候,廳外傳來了個響亮話聲:“稟東家,天津部幫貴客到!”在座的,除姑娘胡鳳樓外,全都霍地站起。
宮弼轉臉沉喝:“吩咐開席!”
“是!”廳外一聲恭應。
海威堂的酒席,宴開百桌,全部擺在廣大的庭院裏。
人多好辦事,沒一會兒工夫,百張圓桌,擺得整整齊齊,大紅桌巾,一銀器,夠排場夠氣派。通明的燈光照耀下,一桌桌的賓客坐滿了,上菜的全是通記的夥計,一個個年輕小夥子,穿着整齊,手腳矯捷。另外每桌兩個,管斟酒侍候,算算總有近三百,據説全是從附近分支調來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主座上站起了通記的東家,有活財神之稱的宮弼,他先謝貴賓們的光臨,老鏢頭韓振天的具名發帖,接着介紹海威堂。
這,是眾賓客都想知道的,無不屏息凝神的聽,廣大的前院鴉雀無聲,一片靜寂。
就在這鴉雀無聲,一片靜寂的當兒,宮弼做重大宣佈,語出驚人。
他説,海威堂是個生意字號,水陸兩路的買賣,無不經營,通記錢在只是海威堂經營項目下的一項。由是,自今夜此時此刻起,通記錢莊歸屬於海威堂,主持海威堂的,另有其人,他官弼只是海威堂的一名總管,而海威堂的主人卻因故不能出面何止語出驚人,簡直滿院為之沸騰,一旦傳揚出去,恐怕也立刻震動天下。
怎麼不?舉世聞名,富甲天下的活財神,居然居於人下,只是一名總管,而分支遍及南七北六的通記錢莊,也只是成了海威堂所經營眾多項目下的一項。
海威堂勢力之龐大,不想可知!
那位海威堂的主人是個怎麼樣一位人物,自然也是不想可知。
有的,有好事的,紛紛站起問宮弼,海威堂主人究竟是當世之中的哪位人物?此時此地,因何故不能出面?一呼百應,全部問起來了,不但海威堂屋宇為之震動,恐怕整座北京城都聽得見。
只有一位,除了目閃異采外,仍然是那麼平靜的坐着,這位是姑娘胡鳳樓。
宮弼他連擺雙手,好不容易把震天的聲壓了下去,接着,他致萬分歉意,然後是三個字不能説。不過,最後他保證,稍假時
,海威堂主人一定會在京
面,親自主持海威堂。
這答覆,這説詞,滿座賓客當然不滿意,就要再度追問。
不遠的一桌上,站起了一個人,是郭懷,他揚聲發話,震天懾人,立即鎮住全場:“請問,哪一位是天津船幫的來人?”宮弼那一桌上,立即有人應聲發話。
那個人,是個四十來歲,身材魁偉,豹頭壞眼,一臉絡腮鬍的黑袍壯漢:“我就是。”郭懷道:“容我再請教,閣下是天津船幫裏的哪一位?”那黑袍壯漢道:“我是天津船幫裏的頭一位。”頭一位?不用説,那是幫主。
此言一出,驚呼四起,所有的目光立即投過來,無不爭睹這位神秘幫主的廬山真面目。
郭懷道:“好極,我叫郭懷,不知道幫主聽説了沒有?”.黑袍壯漢輕裝笑:“原來你就是羣義鏢局那個郭懷顯然,他已經接獲了稟報。
京城、天津衞兩地相距兩百四十里地,那個李朋是上午到羣義鏢局去的,而且在今晚來海威堂致賀之前,這位天津船幫的幫主,就已經接獲了稟報,天津船幫傳遞消息,不能説不夠快。
郭懷道:“既然幫主知道郭懷,那是更好,也省得我多做解説,耽誤大家喝酒了,貴幫那位李朋李九爺稟報幫主的事;本來我是打算三天之後到天津衞去做個了斷的,既然訊主今晚駕臨海威堂做客,我就借這海威堂酒宴之上,跟幫上做個解決,不知道幫主的責下如何?”黑袍壯漢冷笑道:“對天津船幫來説,在哪兒了斷都一樣,天津船幫本就不願在地盤裏落個仗勢欺人,只是我今晚在海威堂是客,你要借酒宴之上了斷,不知道做主人的肯不肯答應?”郭懷轉向宮弼遙遙抱拳:“宮老,郭懷保證只談理,不講武,還請示下尊意。”宮弼忙拱手答禮,道:“海威堂是個生意買賣,不願介入江湖事,只要閣下保證説理而不講武,不擾我賓客,宮弼不敢多説什麼!”郭懷又一抱拳道:“多謝宮老”一頓轉望那黑袍壯漢:“幫主應該聽見了,主人已然答應”黑袍壯漢哪把個名不見經傳的部懷放在眼裏,不要説地位居幫主之尊,就是天津船幫的任何一個,除了那個李朋,誰也不會在意這個部懷。
他哈哈一笑道:“唯一不如我意的是你保證在先,只説理不講武,不過今夜在海威堂是客,看在主人份上,也只好認了,那麼怎麼個了斷法,你説吧!”郭懷道:“容易,今晚海威堂貴客滿座,每一位都是眼下各方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一言九鼎,言重如山,我請他們諸位主持個公道評評理”黑袍壯漢道:“要借今晚這酒宴之上做了斷的是你,那你就説吧廠一郭懷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請幫主恕郭懷放肆直言了”接着,他把羣義鏢局失鏢,負債的前因後果説了一遍。
最後道:“羣義鏢局在京城裏雖然微不足道,若是經營不善,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就怨不得人,但若是遭人蓄意陷害,恃強勒索,那就該另當別論,敢請諸位主持公道評評理,這是不是蓄意陷害,羣義鏢局還該不該償還這筆千兩黃金的債務!”話説到這兒,有人暗暗佩服這個名不見經傳年輕人的膽識,卻也有人認為郭懷太自不量力。而,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一時之間卻都沒有人説話,上百桌酒席之間,剎時間好靜、好靜。
黑飽壯漢那長滿絡腮鬍,茸茸的嘴角剛浮起一絲得意笑意。
突然,一個近乎尖叫的女子話聲,劃破了這份寂靜:“怎麼沒人説話?”不遠處一桌上站起了那位康親王府,杏限挑腮的三格格。
她一雙杏眼圓睜,冷冷道:“你們這算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玉貝勒傅玉翎兩邊眉鋒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