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女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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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海島的大體開頭是這樣的…”男子開始拿起一樹枝在地上劃圖“而停舟島是這樣的…你看這裏,從這兩個點看來,這兩個島之間的距離其實是很近的。”飛朗看着他用
練的筆法畫出了兩個海島的形狀及它們相對位置,看來他對於這附近的海島環境已經作了許多次的研究。
“這兩個海島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可是是水湍急,波
很大,而且有很多暗礁,所以船隻無法通過。可是一年之中有幾天,因為洋
與風向的關係,這裏的水
會減弱、減少,很多水底的礁石會
出來,而且旋渦也會減少,如果我帶你們從這裏游過去的話,你們肯不肯帶我一起去大陸?”游過去?飛朗心頭一動。他的水
非常好,如果距離真如這人所説,途中又有了可供歇腳的礁石,加上幾個護體的法術的扶持,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遊過海峽,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就必須帶上這個人了。
停舟島是威羅國的第三大島,也是距離大陸最近的島,所有出入這個島國的船隻都會先在這裏停泊,能來到這個島附近,應該説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在那裏找到矮人王國或赤峯國的商船。這是與太陽帝國最為友好的國家,在這兩個國家的商人那裏,只要自己亮出身份,説不定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就可以得到幫助——當然換條件是自己回國之後在各方面為他們提供的種種便利。
這麼看來,這個人的條件還是很值得考慮的。
飛朗陷入了沉思。
那人知道他需要考慮,抱了一張盡是窟窿的毯子,走到角落中蜷起身體休息。
夜幕降臨,天空閃耀着無數飛朗不太悉的星辰。在這遙遠的南方海島上,就連天上的星星都與故鄉的大不相同。村外的密林中傳來野獸的供低吼,這些天在林中行走了那麼久,反而沒有發覺的它們的叫聲是這樣的瘮人,天一黑它們似乎是都出來活動了,這個沒有什麼保護的小村莊
本無法令它們產生警惕
。
對於這裏的生物與風土人情,飛朗僅僅是在書本中讀到過。他離開家在大陸上游覽,為的就是想見識各地的風光人文,可是現在身在大陸的最南端一個國家的土地上,他心中充滿的卻是對故鄉的想念。
不知道這一次的戰役,父親是否一如既往地親自披甲上陣?不知道母親是否依舊每天忙着照顧哥哥的孩子們,忙着應付宮廷的宴會與舞會的邀請?不知道三姐是不是終於接受了那個赤峯國龍騎士的求婚?不知道大哥出使火由國回去了沒有…真想把娜兒小姐帶到那裏,介紹給自己的家人認識,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幸運?
“天黑了啊…”娜兒邁着輕盈的步子,一邊整理自己的長髮,一邊從茅屋中走出來,對着黑夜深深了口氣。雖然失去了夜視的能力,可是她還是更喜歡黑夜,白天暖洋洋的陽光本來就是為了睡覺準備的,只有夜間滿天的繁星和輕風,才是活動的最佳時光。她睡了一小覺之後,終於還是躺不住的爬了起來。
飛朗口中喃喃自語,忽然一揚手,一道光從手中飛出,沒入了娜兒的身體。
“你幹什麼?”娜兒還沒説完。忽然發現四周的境象在自己的眼中清晰了起來,雖然比不上原本自己的夜眼,可是已經如同處身明亮的月光下一樣,可以看清一切了。
“夜視術,一個光系魔法。”娜兒的驚訝被飛朗認為是楚君也許不會使用光系魔法的緣故。元素五系加上神,光、暗、生命、亡靈一共是十系魔法,一般來説一個魔法師可以
通其中三系以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飛朗的魔法能力與他的身體遺傳一樣——他可以使用全部的十系魔力,即使相互衝突的光、暗、生命、亡靈他也可以使用,但是卻樣樣通、樣樣松,沒有一樣可以真的拿出門來,也是他到現在還是個初級魔法師的原因。
不知道一個象楚君那麼了不起的魔法師可以使用幾系的魔法?又可以發揮到多大的威力?
“我們還要幾天才能去你説的地方找主人?”與楚君已經分離了好幾天,在娜兒看來已經是非常非常久了,而徒步跋涉的子也使她認為已經走了許多許多路,總應該快到飛朗説的那個地方了吧?
飛朗苦笑一下,他能瞭解娜兒的心情,她現在一定非常急於回到楚君的身邊去,可是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麻煩的國家,回到大陸去才行。
“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個國家,然後從大陸繞過黃金沙漠,到達深明國之後,路途就會比較順暢了。我想如果一切順利,也許冬天我們就可以到達我的家鄉太陽帝國。”
“什麼,現在才是天(她們來到這個世界之際,地球正好是
天剛剛來臨,但是來到這裏之後,這個時間其實正是盛夏),你是説還要一年!”娜兒尖叫了起來。她現在一共才只有兩歲,對她説要花上“半輩子”的時間才可以回到主人身邊她怎麼接受的了!
“現在是夏天…”飛朗對於她的怒氣十分無奈。即使回到了太陽帝國,也不一定會遇見楚君,不過到時候他就可以調動家族的力量去尋找楚君的下落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去對明顯不諳世事,不曾出運遠門的娜兒説明,卻不知道,其實她是連自己住的大院都沒出過了。
“我知道可能要用很長的時間,可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你送回楚君身邊的。”飛朗只能這麼重複自己的諾言。
娜兒揹着手在他身邊跳跳達達:“反正主人一定會來找我的,你不護送我去見他也沒什麼關係,我不管在什麼地方,主人都會來找我。”有一次她被幾個被她的美麗住的女學生捉住裝進了手提包準備帶走,就是主人努力的尋找,及時在大門口把她們攔了下來,娜兒才有機會重見天
。她堅信楚君會來找她的——象她這麼好的貓上哪裏去找第二隻,主人一定不會放任自己丟掉的。
“我會在他找到你之前把你送回去的!”飛朗自己都被自己怒氣衝衝的口吻嚇了一跳,也許是因為對楚君的嫉妒,使得他暗中產生的跟楚君較勁的念頭一直沒有辦法完全消失。娜兒是屬於楚君的,這一點也許自己無法改變,可是至少,自己要在楚君找到娜兒之前,把娜兒送回到楚君身邊,這也許什麼也代表不了,在娜兒的心中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可是對於飛朗自己而言,總是一個安和證明。
“嗯…”娜兒的注意力早就被一隻在村莊上空飛來飛去的夜鳥引住了,
本沒聽見他的説什麼,隨口答應了一聲。飛朗看着飛快地爬上了樹對那隻鳥悄悄
近的娜兒的身影發一會呆,偷偷嘆了口氣,輕身走入了茅屋。
那個人坐在地上,顯然他並沒有真正睡過。在微弱的火光中,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飛朗。
“我有幾個問題。”飛朗走到他面前坐下來。
“第一,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如果你是一個出生在這個村子的奴隸,恐怕連這片林地都沒有走出去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如果你是這裏的一名普通奴隸,那麼應該跟剛才的那些奴隸一樣,本聽不懂我説的大陸通用語,而是我要使用半生不
的你們當地語與你
才對,我知道你們這裏並不免費大陸通用語,一個困居於偏僻小村中的奴隸,就更沒有理由會説了不是嗎?第二,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你的身上有種奇怪的魔法波動?我不認為一個奴隸有機會接觸到與魔法有關的事情?你回答我這兩個問題,我再決定接不接受你的建議。”那個人的目光轉動,一瞬間閃現出了難言的生動,但是馬上又恢復成了那種無動於衷的呆板,語氣平緩地説:“對,我並不是出生在這裏的奴隸,而是從別的地方被
放到這裏來的,所以我跟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的奴隸們不一樣,我清楚地知道這個島以及周圍島嶼的情況,如果帶上我,保證只對你們有利;第二,關於魔法波動我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我又不是魔法師,我只知道我使主人生氣之後,他命令一個巫師——我們這裏沒有魔法師,會使用超自然力量的,是被稱為巫師的…”這種稱呼飛朗也知道,在這南方島嶼上,代替魔法師存在的就是這種巫師,也有人説他們其實就是些
通
神類魔法師,不過看過他們一些資料的飛朗認為,他們與
神魔法師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尤其是他們似乎善長使用毒藥與魔法的結合對人體制造傷害,這些巫師在暗殺方面是很出名的。
“有個巫師在我身上用巫術施了法,我想你所説的魔法波動就是因此而來吧?”他説着,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在破舊的衣物下面,是一具瘦骨嶙峋的軀體,這具骯髒不堪的軀體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圓,其中綻
着腐爛了的皮
,卻沒有
血或者
膿。
飛朗看得心頭一顫,看着這遍佈全身的坑,想必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吧?真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堅持着沒有任何表
的?
“其實每個月中這些‘懲戒之痕’都會自己痊癒一次,大約可以維持七八天。然後再在下一個月的月初開始發作,每個月到這裏來的收繳產品的管事,都會在這個傷痕發作的最痛苦的時候到來,訊問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誤,開始悔改,如果我的回答是‘是’,那麼他會帶我回到主人的身邊,我的主人很‘喜愛’我,只要我屈服在他的腳下,他就會原諒我,並且命令巫師撤消這個法術,可是我的答案是‘不’,永遠都是!也許我從這裏逃走就意味着永遠都不能從這個法術之下襬,可是我還是想要自由,想離開這個國家,去呼
自由的空氣,你明白了嗎!”飛朗閉上眼搖搖頭。
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嘆於這個人的堅忍與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