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暗林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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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獸羣過來,他們手中有小獸作為屏障不會受到攻擊,自己這邊的四個“可恨的人類”在育土魔們的眼中就會變成可以發仇恨的對象,倒時候局面變得混亂,自己的月光很可能在混亂中不能保持穩定而熄滅掉,自己憑藉着對這個森林的悉還沒有什麼大礙,雪平他們恐怕就很難逃出獸羣的胡亂攻擊了。

蓮絲看着那張契約冷笑:“你們以為女神會讓她的神官受這樣的屈辱嗎!”

“神官閣下,這是大母神神殿頒賜的契約,恐怕就連黑暗女神也沒有能力消除它的效力吧?當然,這還要你自己自願的簽署它…”那個傭兵頭目得意洋洋地晃動着手中的那張契約,隨着獸羣的越來越近,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黑暗女神官逃不出他的手心了。這張契約的內容很不公平,上面標明瞭蓮絲必需在三年內無償地為他們的傭兵團服務,完成他們要求的任何任務。這樣的一張契約和賣身契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因為蓮絲是個神職人員,而他們這個傭兵團的主要任務場所就在深念森林,面對着蓮絲一個這樣美貌的女子,他們説不定還會在契約中增加更加卑鄙的條款。

楚君開始覺察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依照她在這段時間之內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這個世界中,神明是有着絕對的地位的,這裏的人們對於神明的崇拜雖然並不是什麼系統的宗教質的,但是他們卻無比的虔誠——或者説不敢不虔誠。與楚君故鄉的那些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反正從來沒有人看見的神明相比,這個世界上神明更喜歡介入世俗的生活。

在這個就連國家政變都要事先徵得神明同意的地方(就算是沒有徵求神明意見,也要在政變的時候加上一句我是在執行某某神明的旨意,據楚君所聽的大陸歷史,確實是這樣的),在深念森林這樣一個女神神廟的所在地,這些傭兵竟然公然地威脅着蓮絲這個黑暗女神的神官,而蓮絲表出來的,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無計可施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黑暗女神是個擺設,她不能保護自己的神職人員不受威脅?不,黑暗女神是主神之一,和元素之神的地位不相上下,元素之神都能夠毀滅世界,她就算有元素之神一半的能力,也已經十分可怕了,怎麼可能在自己的領地裏保護不了自己的“僕人”?

楚君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理解,而在這段時間內,那種獸羣經過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起來,那種整個森林的震動似乎預示着,那些急於報復的魔獸已經到了附近。楚君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一堆的為什麼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樣才能逃出命。

魔獸一路追趕而來的聲音越近,那些傭兵笑得就越加的得意。

飛揚傭兵團一定認為他們有了蓮絲這個黑暗女神神官,就一定可以在深念森林中穩佔上風了吧?他們一定想不到,在這個森林中,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們乖乖的束手就擒。

雖然魔獸羣正在接近,可是這些傭兵一點也不驚慌,他們太瞭解這些魔獸了。這些魔獸為了自己後代的安全,就算追了上來,也會束手無策,直到看着他們帶着小魔獸大搖大擺的走出深念森林為止。誰説深念森林是個危險之地的,這裏的魔獸們的習比起外界來要好應付的對,像他們這樣的有着豐富經驗的團隊,在這裏對付一支像飛揚傭兵團那樣的團隊簡直易如反掌。要是再有一個黑暗女神的神官加入的話,以後在這片森林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簡直就跟在自己的家裏一樣方便了。黑暗女神真是太偉大了,她對自己的神官從來不過多的偏袒,即使在這片森林中也沒有給神官們過多的權利,這正是他們這些傭兵干與威脅蓮絲的原因。

蓮絲畢竟沒有經歷過多少風波,就在她翻來覆去的想着自己應該怎麼辦的時候,魔獸們的動靜已經越來越近。

蓮絲看到雪平和託德都在緊張地看着周圍,那些傭兵把他們包圍在中間,即使想要在魔獸們到來之前逃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楚君得神情更是緊張得厲害,那張英俊的臉變得煞白。蓮絲不喜歡楚君,可是她不能否認楚君好幾次救了她的命。更何況還有雪平和託德,他們兩個一路上對自己照顧備至,蓮絲不能眼看着他們被瘋狂的魔獸羣襲擊。

蓮絲雖然不是一個傭兵,可是她是傭兵的女兒。她的父親一直以自己的傭兵身份自豪,而蓮絲也繼承了父親的這種自豪,認為傭兵應該是一個勇敢無畏、自由守信的職業。作為一個傭兵,拋棄夥伴,忘恩負義都是大忌。蓮絲當然不會讓自己作出在這個時候拋棄雪平他們的事情來。

可是要怎麼辦,發了瘋的育土獸羣有多麼可怕,蓮絲曾經親身的經歷過,神廟中的一個年幼的神官,一個可愛的九歲的女孩子,就在蓮絲和她的小夥伴們的注視下,活活被這種魔獸擠壓而死,就連月光的光芒都沒能阻止魔獸們靠近她。

蓮絲前思後想,一咬牙,準備答應那些傭兵的條件。

雖然女神很少過問她們這些神職人員的事情,可是蓮絲相信,只有時候自己向女神虔誠的祈禱,女神一定不會眼看着自己的僕人受到這樣卑劣的人的脅迫的。

“我答應…”

“蓮絲!”楚君忽然喝斥一聲“你答應也沒有用,他們一定會讓你先簽訂了那個契約,然後再害死我們的!”楚君聽得很清楚,那個所謂的契約裏面只規定了蓮絲必須這樣必須那樣,可是關於這些傭兵應該有什麼付出一個字都沒有提。就連他們口頭上承諾的蓮絲簽訂了契約就帶飛揚傭兵團的人一起撤退的內容也沒有。也許蓮絲認為他們會履行承諾,可是楚君不相信做出這樣卑鄙行為的人説的任何一個字。

楚君不久之前還是個生活在現代社會,靠着在大企業裏打工吃飯的人,她的生活和工作經驗都告訴她,只相信白紙黑字寫出來的合同,其他的口頭承諾一個字都不要理睬。她不能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認為諾言是要用生命去實踐的,當然也就不會相信別人會這樣的遵守諾言。

“我不相信他們説的話,所以你不能簽訂這個契約。”楚君第一不願意蓮絲這樣一個少女委了同伴犧牲她自己,即使楚君的靈魂不是男,她也沒有辦法在身為一個“男”的時候眼看着女去犧牲。第二,楚君不相信那些傭兵,要是蓮絲在這裏,他們為了得到蓮絲為他們的傭兵團服務,説不定還能有所顧忌。一旦蓮絲簽了那個不能違背的不平等合同,接下來的事情可就難説了。

“可是那些魔獸…”蓮絲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響,發現這一次育土魔的暴動似乎格外的烈,在奔跑的過程中它們已經驚動了其他的魔獸,現在那些想要躲避育土魔種羣的魔獸就在育土魔們的前方奔逃,不久之後,這裏的人們就要先遭遇這些魔獸了。這些正急於逃命的魔獸們可不會在乎育土魔的幼獸,它們一定會無差別的攻擊阻擋了它們前進的任何生物的。

“你們這次惹了大麻煩了!”蓮絲向那些依舊圍着他們的傭兵冷冷地説“來的魔獸不僅僅是育土魔,那些受到了育土魔驚擾而過來的魔獸,它們可不會在乎你們的手裏是不是有育土魔的幼獸的。現在趕緊逃命還來得及,不然你們的護身符可保護不了你們!”那些傭兵從來沒有經歷過育土魔們在傭兵帶着它們的幼獸逃走之前就開始瘋狂的情況,所以他們把蓮絲的話當做了蓮絲在使詐,依舊陰險地笑着向蓮絲施加壓力:“神官閣下,你要是再不點頭,可就別怪我們沒有耐心了。消失在這個森林裏的傭兵團很多,要是再加上一個飛揚傭兵團,沒有人覺得意外吧?”這個傭兵團開始來到深念森林做任務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步步為營的,對這個森林中的一切生物都保持着戒備和敬意,可是等他們悉了這個森林,悉了這裏的生物門之後,就開始越來越放肆起來,認為這個森林是一個可以由他們掌控的狩獵場了:不問身外事的神殿和情柔順的魔獸,試問這個大陸上到哪裏還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的所在來?

一直以來的順利,已經使他們以往了這個森林那險惡的名聲,也或者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把這個森林的名聲,當作了人們看到這個森林的外表之後的以訛傳訛了吧?他們甚至已經遺忘了去考慮,當年不正是有另外一支比他們強大的多得傭兵團在這裏全軍覆沒,才使得他們這隻傭兵團有了進入深念森林分一杯羹的機會。那支傭兵團是怎麼無聲無息的永遠埋沒在這座森林裏的,他們竟然完全忘了去探究。

育土魔是一種十分愛惜自己幼獸的動物,只要手中有它們的幼獸作威脅,它們就會乖乖的就範。這是這些傭兵們已經認定了的事情,它們不知道,事情其實有個例外,那就是,當他們捕捉的幼獸在族羣眾是一個孤兒的時候,獸羣可能在沒有幼獸父母對幼獸的關切的影響的情況下,只顧着對掠奪者的仇恨而忘記了關心幼獸的安全——這也是所有生物的通病,親戚族羣在關心愛護,也不可能比得上自己的父母——這種狀態下的獸羣,很有可能拋棄對幼獸的關心而專一的開始攻擊掠奪者,甚至攻擊任何它們看見的、讓他們覺得有威脅的生物。

這樣的獸羣是最危險的,這些傭兵運氣很好,至今沒有遇到過,可是自幼就生活在深念森林的蓮絲太清楚了,她僅僅聽魔獸羣的動靜,就可以猜測出大約的情形。

“你們這次作了很愚蠢的事情…”蓮絲得嘴都發白了“你們手裏的幼獸已經不足以威脅獸羣了,現在就把幼獸放掉讓它自己去和獸羣會合,説不定獸羣在看到幼獸之後會選擇會去,不然的話…”

“哈哈哈哈…”那個傭兵頭目狂笑了起來“你當我們都是傻瓜嗎?會被這樣的謊言騙到?告訴你吧,這個契約今天你必須要籤,不然的話…”蓮絲看到他們執不悟的樣子,急得直跺腳,可是有無計可施,就在這時,一直張弓戒備的雪平忽然出手,弦上利箭閃電般的直向那個拎着育土魔幼獸的傭兵頭目。

那些傭兵時刻都在提防着飛揚傭兵團的反擊,所以雪平出手的同時,那些在一邊戒備的傭兵們也向這雪平發動了攻擊。雪平第一隻箭出去之後,弓弦上馬上又發了第二隻箭,兩隻箭的速度不同,所以第二支箭撞上了第一支箭的箭尾。兩隻箭同時改變了方向,不僅僅劈落了那些傭兵過來的箭支,而且還傷了對方的兩名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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