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三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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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昏不醒的應奎被抬出獄室，單思華只到‮腿雙‬發軟，有些站不住腳。

再看看小雀已是幾近虛，背靠大鋪沿坐在地上，受傷的手臂無力地垂於大腿，血從咬開的皮中不斷溢出，順着指尖滴落。

李強則半跪在大鋪的最裏面，臉煞白，眼裏充滿了驚奇，好象遇見了外星人。看樣子也是嚇得不輕。

其餘幾人都是臉懼，連大氣也不敢出，靜靜地等待管教的處理結果。

單思華在環視一圈後，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赤腳上。，腳背上沾了幾滴鮮血，也不知是應奎的還是小雀的。

管教們也在查看獄室中的情況。當目光掃到小雀的傷口時，都不皺了皺眉，當即將他送往醫務室。

領頭的管教深深地望了一眼單思華，緩道:“把9526帶去辦公室，其餘人馬上睡覺。誰再敢鬧事，馬上送閉，扣5分！”領頭管教沒好氣地宣佈了處理結果，率先走出獄室。

三分鐘後，單思華被帶到辦公室，代了事情的經過。

這間辦公室對單思華來説並不陌生，他曾作為受害者來這裏尋求幫助。沒想到時隔兩天，自己已成了施暴者來這裏接受審查。

聽完單思華的陳述，領頭管教皺起眉頭仔細地將單思華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好幾遍，半晌才説道:“9526同學，你的行為已嚴重違反了這裏的規章，據我們的獎懲制度，決定對你實行閉三天、扣10分的處理辦法。”啥？關三天閉，外搭扣十分？

單思華聽得倒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關三天閉也就關吧，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扣十分是什麼概念？那是意味着自己還得在這裏多呆上兩年！

本來還想着要爭取加分能早出去，現在倒好，又加了兩年的刑期。

“要是沒有異意，就在這裏按個手印，簽上你的編號和名字。”一直在旁邊作記錄的另一名管教將寫着審查內容的本子遞到單思華的面前。

施暴已成事實。還能有啥異意？

木然的接過筆，單思華在指定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姓名和編號。

這兩口真貴，竟然要搭進去兩年的時間。單思華無力地垂下頭，開始為剛才的過行為到懊悔。

很快，單思華被帶到閉室。臨關門的時候，管教的一句話讓單思華的心懸掉掉的放不下來。

“你娃最好希望9517同學能平安無事，否則等你的就不只是關閉和扣分那麼輕鬆了。”9517是應奎的編號，聽管教的意思，應奎還處於昏狀態沒有醒轉。

單思華的眼前悠地浮現出應奎被抬出獄室的畫面，心跳一下子加快不少。

“乒”地一聲響起，閉室的小鐵門被管教無情地關上了。從門上的小窗口傳來管教冷冷的聲音。

“好好在裏面想想，要如何改正自己的缺點。有特殊情況就喊報告。”話音剛落，鐵門上的小窗也被關上了。

“呼”撫了一下口，單思華長長地出了口氣，努力讓心跳保持平穩，開始打量起閉室。

這間閉室大約有6個平方，一張牀鋪佔去了三分之二的空間，一個灰的小痰盂靜靜地擺在牀頭，分外醒目。

灰痰盂讓單思華想起了“養金魚”應奎那可惡的嘴臉又一次浮現眼前。

“呼”單思華又吐了一口長氣，垂頭喪氣地躺在牀上。

要是應奎發生意外，自己會不會被槍斃？

想到此，單思華不打了個寒噤。他雙手抱在口，對着牆壁上方唯一的那個小窗口，喃喃自語。

“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應奎能醒過來，我還不想死。我還要去找媽媽和妹妹，還要去求遊麗的原諒。我還要掙好多的錢，讓爸爸媽媽過上幸福的生活。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我！”或許是心理作用的原因，這樣語無倫次地念了一通後，他覺自己的心跳得不那麼快了。

每個人都有第六，單思華同樣也不例外。

唸完上面的話之後，單思華的第六告訴他，應奎不會有啥意外的，説不定早已經醒轉，是管教人員故意賣關子，想嚇唬自己而已。

“呼”單思華呼出第三口長氣，困惑地閉上了眼睛。

從進來的第一天起就被各種意外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他太需要一個人靜靜地梳理一下雜亂的思緒。

看起來關閉對單思華而言，是一種懲罰，卻正好可以讓他一個人安靜地思考。最起碼在這小小的閉室裏不用去應付那些揪心的煩惱，也不必去擔心熄燈後自己的命運。

時間慢慢地走着，閉室裏靜得人心裏發慌。聽着自己的呼，單思華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自家那兩間搖搖墜的房子，想到了脾氣暴躁的爸爸。這件事會對爸爸造成多大的神打擊，單思華不得而知。自從離開家以後，還一直沒有爸爸的消息。

然後又想到了媽媽。雖然媽媽一直都活在記憶中，但7年前媽媽淚滿面地帶着妹妹離開三合院的那一幕情景早已烙印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曾經聽人説過，媽媽和妹妹去了很遠的南方，也不知她們現在過得還好嗎？

思緒很快回到了那個噩夢一般的夜晚，江邊沙灘上發生的事情彷彿就在昨天，他再一次為自己的無恥行為而深深自責。

遊麗那如花兒綻放的笑臉久久在眼前浮現，他甚至能覺到遊麗身上所散發出的少女特有的青氣息。

可惜遊麗的青已被自己一手摧毀，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

單思華突然覺得，原來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遊麗，而自己最想見的人，也是遊麗。

但如今，自己被扣10分，又加了兩年的刑期。想到還要等9年才可以出去見遊麗，單思華的心就像被貓抓一樣的難受。

不行，我不能等這麼久，一定要想辦法爭取加分，爭取把刑期減短到最低限度。

單思華暗暗下定決心，等出了閉室，一定要好好勞動，就算受多大的委屈也要忍，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為了早見到遊麗，一定要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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