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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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親隊伍,竟就這麼踏上死亡之路,一去不回。
“老大,值錢的東西全都抬走了。”一個臉型瘦削、看起來獐頭鼠目的矮個子,必恭必敬地向正站在花轎前方兀自沉思的頭頭報告。
“嗯。”身材壯駭人、渾身充滿戾氣的男人,摩挲着佈滿胡碴的下巴,心不在焉地應道。
“這娘們的陪嫁嫁妝還真不少,肯定是某大户的閨女出嫁,沒想到肥了咱們,全都入了咱們的口啦。”矮個子興奮地手,嘿嘿的笑了兩聲。
“嗯。”狂莽的男人仍然沒有理他,只是直直地盯着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的女子。
那女子雪白的臉上睜着不甘的雙眼,無神地仰天瞪着,眸中似有無邊的仇怨。大紅的喜服下,不斷滲出同樣顏
的猩紅
體,一片殷紅,浸染成令人
骨悚然的刺目顏
。
“老大,你在看什麼?”矮個子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前方看過去。
“我在看這個女人。駱直,你看…這個女人怎麼好面啊?”羅騰久,手段兇殘、令人聞風喪膽的新羅山寨主,現正攢着兩道
黑的濃眉努力思考,一臉的百思莫解。
矮個子駱直向前探頭一看。
“咦?是啊,老大一説,我也這麼覺得,好像在哪兒看過她似的。”這次,換駱直也加入了歪頭懷疑的行列。
“她…是誰呀?她…她…”突然間,他瞪大兩隻眼睛,一拳擊向另一手的掌心。
“對了,她像韓真嘛!”
“韓真?你是説三個月前病死的韓秀才的女兒?”羅騰久轉過身看他。
“對、對、對!老大你看,她跟韓真那娘們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駱直興奮不已地指着倒在地上的屍體。
“你這麼一説,她們倆還真的是很像。”羅騰久抱着,腳尖踢一踢那名女子的臉頰,
黑的眉
拱了起來。
“今靳府辦喜事,這個新嫁娘,會不會是靳家今天要
娶的媳婦?”駱直提供手下打聽來的消息。
靳府三代先祖,曾先後入朝為官,在地方上,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這幾靳府裏裏外外打點得喜氣洋洋的,
親喜事人盡皆知。
“靳家?靳碩南的媳婦?嘿,這可好玩了。八年前宰了他老子和老孃,八年後,連他媳婦也給我宰了。難不成他上輩子欠我的?早知道就先玩一玩他的媳婦,別讓這娘們一刀死得這麼痛快。”羅騰久忍不住快意地大笑出聲,狂妄的笑聲迴盪在飄着濃濃血腥味的山風裏,顯得極其詭異。
“老大,靳碩南這小子,這些年來一直不斷地找咱們麻煩,與官府聯合想剿了咱們山寨不説,更常常阻撓山寨的弟兄打劫做買賣。我看,要不要把這死的新娘子送還給他,做一做好人。”駱直出着餿主意。
“不,我要送他一個活的。”羅騰久想了一下後,搖搖頭。
“活的?可是,人都已經被砍死啦!怎麼還?”駱直大驚。老大昏頭了?
“眼前這個的確是死了。不過山寨裏還有一個活的,不是嗎?送還一個活的給靳府,比送回一個死的新娘,更加功德無量。既然要做好人,就好人做到底!”
“山寨裏?老大是説韓真?”駱直瞪大眼。
“沒錯。藉這個機會,安排一個任他想都想不到的內應,對咱們寨子絕對是有利無害。不管咱們再小心,難保有一天真讓他給剿了寨子,不如要韓真去卧底,為咱們示警偷情報。”羅騰久快速地轉動着腦筋。
“可是,她不是韓恩人的女兒?”駱直遲疑一下。以前老大供着韓家一家子像供佛一樣,還不準兄弟們騒擾到他們。怎麼老大現在動起韓家姑娘的腦筋來了?
“什麼韓恩人?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恩?”羅騰久嗤了一聲。
土匪做久了,早就忘了道義兩個字怎麼寫。窮秀才韓寓之雖然救他,但他護了他們韓家五年,已經是他做好人最大的極限。人死恩斷,就沒必要繼續養活剩下的兩口包袱。
“啊,老大英明。靳碩南那小子,怎麼樣也想不到他的媳婦,竟讓咱們偷天換,成了專給咱們通風報信的
細。”駱直恍然大悟,頻頻地點着瘦削的鼠臉,滿臉的得意,顯得更加猥瑣。
“派弟兄去查一查新娘子的身份,咱們回山寨去計劃計劃。”羅騰久眯着眼,看着腳邊乾涸的血跡,嘴邊劃開一道冷酷的笑意。
“真姐姐、真姐姐!事情不好啦!”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神慌張地衝進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