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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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一星期，官舒晴便搬進了夏可風的住處。

她很喜歡他為她準備的卧房，淡雅的原水調，一片舒適寧靜，傳遞著難以言喻的温馨優雅氣氛。

在參觀整個居住環境時，她意外地發現有一間採光良好的佛堂，神桌上安置著神像和夏家歷代祖先的牌位，神桌下方還有一張同材質的供桌，方便逢年過節時擺放供品祭祀。此外，旁邊還有一座三尺寬的矮櫃，陳列香燭和金紙等物。

“你一個男孩子也懂得拜拜？”她大意外。

“從小看祖母拜習慣了，而且，兩年前老人家一個個去世，只剩我一個男丁，我不拜誰拜？”他帶著笑意説:“我買下這間公寓，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不想抱著祖先牌位四處遷徙。”原本兩老住的百坪樓房，因為三位姑姑回來分遺產，便賣了好平分。

“可是，你在哪兒燒金紙呢？”這也是住鮑寓最頭痛的問題。

“我將頂樓花園一起買下，教設計師隔出一個角落方便燒金紙。”

“我以為你不信這一套呢！”她忍不住瞅著他笑。

他也隨她笑了。

“沒辦法，我要我賭咒發誓，絕不能拋下祖先牌位不管。”他拉開神桌左邊的小屜，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官舒晴。

“你看，這是我在世時為我寫下的備忘錄，從正月到十二月，必須祭祀的節及備辦供品，都清清楚楚的一一列舉出來，教我想裝傻都不行。”

“真厲害！果然薑是老的辣。”

“可不是，我天生明能幹，連爺爺都佩服她。”看夏可風很以祖父母為榮的樣子，官舒睛卻另有一番轉思。也難怪繼母的第一次婚姻是苦多於樂，強悍的公婆想必看不慣這沒啥本事的小媳婦吧！

還沒有真正成長大就做了小爸爸、小媽媽，以兩老的人生準則來衡量，自然是不可原諒的“費生命”一個強者是很難去體諒懦弱的人所犯下的錯誤。

夏可風會不會是他祖父母的翻版呢？

官舒晴覺得有必要莊敬自強一下，她不想看人臉，或受人輕蔑。

“看樣子，你好像比較欣賞女強人。”

“欣賞歸欣賞，可沒打算娶個女強人同牀共枕一輩子。”他彷佛看穿她的心思，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只要你不介意和我一起祭祀夏家祖先，我也不介意養你一輩子。”

“好希罕呢！我正計畫要去打工，不過，逢年過節我會幫你準備拜拜要用的供品。”官舒睛也是看長輩拜習慣了，不覺得麻煩。

他微笑。

“反正你年紀還小，若是有心發揮自己的潛能，意圖求表現，我也支持你。”

“還是別期望太高，我這個人沒啥野心。”她用一種實事求是的語氣説:“我曾聽你對繼母引述泰戈爾的話:『不憑藉自己的工作養活自己！而強制他人養活自己的人，簡直是食人族』。當時姿華也在場，我覺得她就是從那時起立志做女強人。”困惑在夏可風的眼中一閃而逝，旋即出一抹相當好玩的表情。

“是嗎？我都忘了我説過那些話。小晴晴，一時興起所説的話不用太認真啦！實在是我老媽過子一點打算也沒有，我才會小小地刺她一下。”果然又是典型夏可風的幽默，一點都不好笑。

“説到姿華，我先提醒你一下，她就住在隔壁大樓，跟這裏一樣是七樓。”她瞪大眼睛。

“你怎麼不早講？”他失笑。

“幹嘛？有那麼重要嗎？要是你早知道她就住在隔壁，你就不搬來了是不是？”

“有可能。”她氣定神閒的承認。

他覺得有趣，笑了起來。

“王不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