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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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沒有搭腔，只是聽進了她的話，悄悄地觀察著她落寞的神情。他不善於安人，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看！這個地方敲起來的聲音和其它地方不一樣。”夏侯-轉頭望向古芷萸。

古芷萸一喜，起身奔去他身側，也舉手在各處敲了敲，“真的耶！這裏空空的，好像…”抬頭望了夏侯-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沒有東西！”夏侯-忘形地抓住她的藕臂，“我們把它打通，説不定就能逃生了！”

“對啊！”她也反抓住他結實的手臂，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哪，你退後一點，我試試看能不能打穿它。”雖然沒有把握，但還是值得一試，只要還有一絲希望。

“你…你小心點。”第一次出自真心的關懷，古芷萸用著擔憂的語氣叮嚀著。

夏侯-動作僵了僵，他沒聽錯吧？她…她叫他小心點？他驚喜地回頭望着她，卻見她趕忙別開眼。這就夠了！這就夠了！他咧開嘴面向牆壁，深深地一口氣，蹲下馬步，運氣，一擊！

“轟！”的一聲，塵土飛揚。

等到灰塵散盡，兩人身子一軟。牆…分毫未損，完好如初。

“沒…沒有用。”夏侯-有些氣。

還是女孩子心細，古芷萸奔近了些，仔細瞧了瞧牆壁，像發現了什麼似地大叫:“快來看！”指著土牆上細微的裂縫，“雖然沒有破，但牆已經裂了，也許只要再打個幾下，就…”兩人再度充滿希望。

“好，我再試試。”夏侯-恢復了信心，“你退後一點。”再次運足了氣往牆上猛力一擊，果然，土牆上裂開一個‘大’──足以讓人的拳頭穿過的‘大’。

雖然如此，兩人仍是開心地笑了。

“太好了！”夏侯-一開心，忘情地將古芷萸拉進懷裏抱住。

古芷萸也興奮地笑着，一時間忘了這是不妥的行為。

好不容易有了點警覺，夏侯-趕忙放開她，囁嚅道:“對不起，我…我太高興了才會…”

“沒…沒關係。”都是他啦！害她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古芷萸偷覷夏侯-一眼，發現他不若往那般惹人厭了。雖然她曾經恨死他了，但現在，她又心軟地覺得他還可以被原諒。

“我們…我們趕快把挖大一點，就可以逃出去了！”夏侯-率先以掌擊碎旁的土牆，把挖大一點。

自往外望，已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兩人努力地挖著，渾然不覺已有人來到大牢前，冷笑地望着兩人的動作。

啪！啪！啪！蹦掌聲中夾雜著陰陰冷笑，在兩人身後響起。

夏侯-下意識把古芷萸拉到自己身後才轉身面對來人。

“你們可真是努力啊！”兩名黑衣人依然蒙著面，站在前頭較高大的一位冷冷説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劍譜你們已經拿走了，不是嗎？”夏侯-強迫自己冷靜地處理眼前的狀況。

另一名身材嬌小的黑衣人開口了，“劍譜是有，但少了心法！”聲音是女人的。

夏侯-詫異地揚揚眉，這羣黑衣人有男有女，到底是武林中的哪一派？

古芷萸自夏侯-身後探出頭，“想要心法，就不能殺我們。只可惜，我們已經找到出路了。”對黑衣人扮了個鬼臉，難得在這個時候還有這種心情。不知為何，躲在夏侯-身後，望着他寬闊的肩膀，好像…好像即使有再大的困難，他也會一肩擔下似的，讓她…很安心。

這種覺是前所未有的，很新鮮，很不可思議。她開始用全新的角度來看待這個曾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

“你以為那是出路？”黑衣人仰頭大笑，笑得讓人骨悚然，“你們知道嗎？我這人最喜歡給人希望再讓人失望。你們要不要回頭看清楚呢？”古芷萸心裏直發，轉身往已可探出上半身的外望去。往上一瞧，是天空沒錯，再往下瞧，“啊！”

“怎麼了？”戒備著黑衣人的夏侯-無法回頭，急忙問著。

“下面，下面是懸崖…”古芷萸只覺得全身無力，身子一軟便靠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