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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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語氣中的不悦,解慕真水亮的眸光驀地暗了,但隨即整了整心神,緩言説道:“妾身知道了,等會兒便會打發銀月去請大夫過府替我瞧瞧的。”其實她的身子哪裏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不過是她這幾總是因為老夫人那帶着渴求的一席話而輾轉難眠,氣血才會虛了些。
聞言,炎妙槐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説道:“那就好。”從來,只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便不會再在她的身旁多一分的駐足。
一如既往地,他腳跟利落地一旋,長腿才剛要邁出,眼角餘光卻發現她身形搖晃得較方才還要嚴重許多。
她究竟怎麼了?
這個疑問讓他的兩道劍眉幾乎都要攏成了一條線了,終於他放棄了趕赴書房的念頭,快速回身將她那纖細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
“夫君,你快放我下來。”她掙扎着,慌張地隨意拈來一個藉口,“咱們這樣會惹來僕傭們的閒話的。”她與他之間,怎能這樣親近?
她不想再掉入那自作多情的漩渦之中,與他,帶着距離才是最安全的。
“愛説閒話是嗎?我倒想聽聽他們有啥閒話可以嚼舌。”炎妙槐打小便是這種唯我獨尊的
子,最痛恨人家告訴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所以她的阻止,更是讓他鐵了心想這麼做。
解慕真可以覺到心跳快得宛若鳴空的戰鼓,對於他這般輕易地便能擾動自己宛若古井的心思,她更是嚇壞了。
她一定要做點什麼,否則她怕…怕自己不能再如以往那樣淡然。
“可是…”
“沒啥可是的,你我既然是夫,又何必拘泥於這種小節。”她愈畏縮,他愈是鐵了心要抱着她回房,對她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更是滿心的不悦。
聞言,她不斂眉,心下還兀自轉動着,但一抬眼,望着他鐵青的臉
和緊抿的雙
,她知道那代表着他的耐
已經繃到了極限。
她的眸光一黯,所有未竟之言便又了回去。
罷了,就由着他吧!
炎妙槐向來喜靜,所以他的院落自然也因為他的堅持,而被安排在炎家大宅裏最僻靜而偏遠的地方。
解慕真咬着下,靜靜地任由他無視於府裏下人們眼裏那驚詫的目光,將她帶進了這清靜的院落之中。
一進院落,首先竄入眼簾的便是一簇簇盛開的茶花,一抹抹清香沁入鼻中,倒也拂去了她渾身虛軟的不適。
這座院落並不大,除了主屋之外,左右毗鄰幾間客房,整座宅子與炎家大宅的金碧宏偉自是不能比較,可在樸實之中,卻也讓人深覺一種渾厚的底藴,一如它的主人。
“少夫人…你怎麼了?”銀月一見少夫人被大少爺給抱了進來,連忙幾個碎步竄了上來,急急的問道。
“你去請大夫來。”瞧也不瞧銀月一眼,炎妙槐簡潔代完之後,便直接入廳,步履不停地穿過珠簾,然後進了寢房。
算不上小心翼翼的,他將解慕真穩妥地放在榻上,偉岸的他筆直地立於榻旁,沉聲對她説道:“躺着,大夫等會兒就來了。”
“我沒事,暈眩不過是老病罷了。”着實不習慣他這般居高臨下地瞪着她瞧,她掙扎着要起身,嘴裏還忙不迭地温婉説道:“夫君若忙,自可逕自忙去,我只消休息一會就會好了。”忙,他當然很忙!
若以他平素的子,聽她這麼體貼的説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離去,可如今他卻不意瞧見了她眸中的慌亂與迫不及待,不
驟生不悦,沉聲説道:“我沒事,等大夫診過之後再走。”
“不用了!”聽到他竟然主動開口要留下,解慕真的心一急,連忙拒絕,忘了他向來不喜有人拂逆他的心意,又不經意犯了他的忌諱。
可他這種種讓人手足無措的舉止,惹得她是心慌意亂,也沒了平素的自持淡然。
“娘子似乎很不樂意我留下。”雖然還是同樣的一張臉,但她就是可以分辨出那轉瞬間的變化。
他又不悦了!
她斂眸,迴避他審視的目光,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絞着覆在身上的錦被,似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呢?夫君多心了。”她試着揚起一抹一如以往的嫺靜笑容,可襯着她此刻毫無血的白皙柔頰,看起來倒是很牽強。
見她愈這樣閃躲,炎妙槐愈是不悦,忍不住刻意捉,落坐榻旁,傍在她的身側。
見她不着痕跡地挪了又挪,彷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他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他們好歹也是夫啊,就算…這一細想,他才想起自個兒只怕有半個月不曾夜寢在這房中,這陣子江南犯了水患,那些絲啊、稻的,一時供應出了問題,他都是在書房與梁姬調度着這些事宜。
“難道是我這陣子忙於與梁姬處理商行的事宜,有什麼言傳到了你的耳中,讓你心生不悦嗎?”
“梁姬本是你的得力助手,妾身又怎會不悦。”她淺淺一笑。
解慕真這份大方可不是裝的,她一個人住這妙玉軒,也是清淨,也正因為這份清淨,讓她想通了許多事兒。
“你不吃醋?”聞言,炎妙槐的心裏頓時失了原該有的安和解釋,梁姬是個好手段的姑娘,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兩人並非男女之情,但是見解慕真這樣大方磊落的態度,他心中又梗起了一股莫名的氣。
“怎麼會呢?我素知夫君平忙碌,更知梁姬是夫君的得力助手,又怎會為了這事生氣呢?”
“如果娘子不是為了這事生氣,為何頻頻出言驅趕?”難道她不應該趁此機會撒嬌,好得到他些許的恣憐嗎?
“我…夫君想做什麼,大膽去做便是。”能在意什麼呢?
如果他們是尋常夫,或許她能吃個醋、撒個潑,可問題不是啊!雖然她曾經一心一意與他白頭,偏偏他的心不在自個兒身上,她又何須勉強。
俗話説得好,強摘的果子不甜呵!
更何況炎家於她有恩,她萬萬不會為了自己而委屈了炎家的任何人,更不想委屈了他。
如今他雖一時好聲好氣,恐也只怕是被老夫人説了幾句,她知道自己不能當真,也不想當真。
“你…”一種極度不受重視的覺油然而生,炎妙槐炯眸一瞪,一股子的殺氣迸發而出。
着那炯炯的目光,解慕真在
畔掛上了一抹嫺靜合宜的淺笑,婉言説道:“現在書房裏,梁姬姑娘和眾位管事應該早已等候夫君多時了,夫君不過去嗎?”本以為聽到她的話,他會迫不及待地離去,畢竟他是個
懷大志的男人,那些商場上的殺伐,應該更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