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篳路藍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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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篳路藍縷儘管除了人族，仙界還有大量妖族，而妖族的種羣之多，簡直令人抓狂，出於各種族平等的觀念，包括雷動在內的仙界大佬們，向來願意用仙族來稱呼仙界所有修士，但雷動對宙斯的話也並沒有太大意見。（。。）。。

相對的人族的強勢而言，妖族種羣雖多，也不乏修為高深的妖修，但整體實力卻差得很遠。更何況，在雷動看來，宙斯針對的，畢竟是不知道多少億萬年之前的情況，那時候，也許妖族還不如現在這般強大呢。

“人族，是宇宙間一個極其獨特的種族，和他們相，不要説我們的能力遠遠不及，算我們一項引以為自豪的各種空間技術，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區區不值一提的小道。”宙斯嘆道，神充滿了仰慕之情。

“這個有點誇張了吧？”雷動忍不住反駁道。他看的很清楚，別的不説，單説誇氏兄弟，有不弱於玄仙期的力量，更不要説這位一眼看去深不可測的眾神之王，如果自己的眼光不錯，宙斯的力量，算不尼山老人，那一點差距也相當有限。更不要説神族那穿越空間的能力，別説是仙界人，算來自科技信息大爆炸時代的自己，也是不明所以。否則的話，也不至於直到現在還沒辦法找到聖使軍團的巢，也無法打開通往冥界的大門了。

而自己此行的最重要目的之一，豈非是要從這種空間技術得到某些啓示，已解決讓自己、讓整個仙界都為之頭疼的問題？可是宙斯説什麼，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區區小道？

“不是我誇張，”宙斯搖搖頭，深深看着雷動，“是因為你還不瞭解仙界、不瞭解人族真正的歷史，也不瞭解他們真正強大的力量…”

“人族的歷史，是一部和天斗的歷史——事實，宇宙初開之際，誕生於洪荒之的生命，遠遠不止於神族，而在這些種族，人族可能是最弱小的，但也是最有潛力的一個。”宙斯深了一口氣，道，“在我們傳下來的資料記載，以及通過血脈傳承到我們頭腦的記憶，最開始誕生的人族，弱小的簡直可憐，他們沒有天生強大的力量，也沒有驅使天地間各種元素的能力。在時刻爆發着巨大天災的洪荒時期，極其不穩定的時空撕裂之力無處不在，威力強大的天劫隨時隨地產生，簡直是跟在人族股後面追着他們狂轟亂劈。他們到處東躲西藏，不但要躲避隨時可能到來的意外災難，還要應付強大的巨獸，對於弱小的人族而言，幾乎任何一種生物，都能夠對他們造成極其慘重的損失。那個時候，他們的子過得極為困苦離，不知道有多少次，散落在宇宙各處的人族，都幾乎被整體抹去，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可是，也許是造物的安排吧，人族在只有可憐的力量的同時，卻擁有着所有種族都遠遠不能及的神特質:堅韌不拔，百折不撓，他們從不屈服於任何壓力，從來不會再任何災難前低頭，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堅持生存下來，並且想盡一切辦法去攻克眼前的一切困難；智慧高超，極善學習，凡是之前犯過的錯誤，衙門絕不再犯，凡是有用的信息，都被他們一一整理出來，用於今後的生活和戰鬥，這讓他們無數次從瀕臨滅族的困境重新站立起來，繼續他們不斷奮鬥不斷抗爭的生涯。”宙斯臉有憐憫，有震驚，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敬佩，他的口氣，也充滿着尊重。

雷動也不為之動容。在他的觀念裏，前世今生接觸的所有傳説，都有一個極為固定的概念，在天地初開、混沌始分的洪荒之際，人類最初的意識或者生靈已經誕生，甚至，還在天地未分的混沌狀態下，產生了最初的人類始祖。這個始祖或者生靈，體型橫跨無數星系，身體強大無，手一揮能毀滅一片銀河，吹口氣都能吹破結果恆星。他唯獨沒有想到過，那個洪荒時代，人類曾經經歷過如此悲慘的世界，有着這樣艱難的奮鬥。

人類，以及一切生命，最強大的究竟是什麼？是威力無的力量，還是這種始終堅持不懈的奮鬥神？

雷動深深了一口氣，膛不由自主地得更高。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的種族到這樣驕傲過。如果讓他選，哪怕現在的人族仍然還是那樣弱小，他也仍然以自己身為其的一員而到驕傲。

宙斯不着痕跡地看了雷動一眼，他看得出，在剛剛那一刻，雷動的神，竟然有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變化。

如果我們的種族也有這樣的神，也許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只可惜，前期過於強大的身體，讓他們耽於自由，沉於那種虛假的強大之，以至於最後變成了地老鼠一般…

在內心長長嘆了口氣，宙斯神變得更加鄭重起來:“有了這樣的神，並不足以讓他們最後戰勝一切困難。但是，他們身體內不被人注意、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而一直保持沉睡的天賦，卻在這種神的刺下，在長年累月的奮鬥，逐漸覺醒過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雷動雙眼放着亮光，一字一頓道:“修行？”

“是的，修行。”宙斯神複雜地嘆了口氣，“人族由於體內經脈特質，能夠收天地間的靈力，不斷壯大自身的力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族最先開始發現這一點的先行者，開始了後來被稱作修行的修煉。他們的壽命不斷延長，力量不斷增強，連智慧也不斷提高，通過修行，他們擁有了和我們相似的驅使各種原屬的能力。在我們的族人遨遊宇宙，盡情費着大把時間的時候，頂尖的人族修士已經擁有了絲毫不弱於神族的力量，而人族的數量是如此之多，這使他們的力量更加可怕。當他們擁有了強大的能力，他們應對各種挑戰越發得心應手起來。強大的人族已經建立起自己穩固的家園，以應對各種天劫天災，他們甚至能夠利用天劫藴含的力量，來淬鍊自身的身體，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雷動微微愣了愣神，利用天劫之力壯大自身，一直是雷動修行過程的獨特做法。在仙界，幾乎所有修士都將天劫作為天道的一種考驗，甚至是作為修士破壞原有的靈力平衡的懲罰，這一點，連尼山老人都不例外。在和尼山老人討論這個問題時，尼山老人也對此有些疑惑，但也只能歸結於個人有各人的緣法，各人有各人的“道”但是，按照宙斯的説法，原來古時代的修士是這麼做的麼？

這片刻的愣神並沒有被宙斯注意到，這位第十萬五千零三十八代眾神之主，仍然沉浸在對人族無窮的佩之:“等我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人族已經成為宇宙最強大的種族，沒有之一。”雷動倒冷氣，宙斯接着説道:“他們在不斷與天地對抗、與各個種族戰鬥的過程，不但變得無強大，而且逐漸征服絕大多數種族，成為宇宙間的霸主之一。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的處事方式卻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宙斯重重嘆了口氣，臉的神情簡直恨不得五體投地、頂禮膜拜:“他們並沒有展開報復，更沒有對欺壓過自己的種族進行什麼屠殺，他們，他們竟然開啓了某些最強大的種族的靈智，將自己的修行方法傳授給這些種族，從而讓那些原本只是靠着天賦本能在各處闖蕩，事實也經常被天災天劫‘追殺’的種族——對，後來被稱為妖族，從此擁有了一條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智慧的通道…”

“樂觀，智慧，寬厚，仁慈，大度，所有這些美好的詞語，都加在一起，也不足以讚美這個偉大的種族！”宙斯一字一頓地説道，充滿了高山仰止的喟，“這是所有種族公認的一點，在幾乎所有種族心，這種品質，甚至他們可怕的修為能力更加令人讚歎，他們堅韌不拔、勇於探索的神更加可貴！”雷動沉默了，他完全相信，宙斯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他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對於這樣的種族，我們當然要報以最真誠的尊敬，在那個時候，我們開始了與人族高層的接觸。”宙斯尊敬的神，忽然多了一絲苦笑，“那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人族修士，已經強大到何種程度，他們的身體力量，已經超過我們最頂尖的力量之神，而他們控各種元素或者叫靈力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最出的元素之神，如果他們用盡全力的話，他們甚至可以毀滅一個巨大的星系。而他們體的強度，已經可以保證他們穿行於一個個宇宙空間。全心全力開發自己的身體，發揮無限的潛力，創造人自身的跡，並且擁有無限的可能——你認為，相之下，我們的所謂空間技術，還不算是小道？”雷動已經完全被震驚了，他真的是想不到，古的修士們，真的曾經達到過這種強大的境界。但隨即，巨大的疑問又湧心頭，這種能力為什麼消失了？而且在仙界聽都從來沒聽説過？不説別的，單説身體力量和身強度，仙界修士億萬年來，有誰真正注意過、修行過麼？算是身體天賦無強壯的妖族，不也一樣一味重視靈力的修行？

難道真如尼山老人先前所説，仙界的修行，已經徹底走了歧路？而這種歧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雷動已經陷入沉思，宙斯也沒有打斷，只是靜靜看着他發呆。過了好久，雷動才忽然反應過來，歉然一笑示意宙斯繼續。

“人族的朋友們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沒有自身強大而看不起我們，反而和我們進行了極其坦誠和深入的探討，因為他們正要做一件從來沒有任何種族做過，甚至本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宙斯深深了一口氣，臉的神情，既帶着由衷的敬佩，又帶着幾分見到了什麼瘋狂舉動一般的震驚，“他們，要為這個宇宙制定規則！”

“制定規則？”聽到這句話，雷動倒一口冷氣，連牙都一陣發緊，不由自主地反問道，“為宇宙制定規則？”宙斯重重點點頭:“是的，制定規則，為整個宇宙！”不但是雷動，這一次，連誇氏兄弟都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很顯然，這種事情，連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説。

“在不知道多少億年的艱苦奮鬥，讓人族苦不堪言，當他們有了能力，他們籌劃着改變這個宇宙運行的某些方式，改善宇宙間的環境，為族人，更為後人，創造一個更加穩定、平和的環境，讓他們的族人和後代能夠更加順利地成長起來。”宙斯目光帶着深思:“説實話，在茫茫宇宙之，在羣星般繁多的種族之，人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思考如此長遠、如此深邃的種族。也許，這也是這個種族不斷壯大、快速繁衍生息的原因之一。”

“是啊，對人類的大部分人而言，後代，是他們考慮最多、牽掛最多的事情，沒有之一。”雷動深深嘆了口氣，“當一個人擁有了自己的後代，他們的大部分力，會轉移，希望後人自己更強大，更有出息，為此他們經常不惜一切代價…”

“是啊，你説的對，不惜一切代價。”宙斯也是深深嘆息，“如，以一己之力改變環境，以一己之力為整個宇宙制定規則，你都難以想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做了什麼？”宙斯喟不已，神複雜，而雷動，也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一顆心提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