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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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本就不願意承認喪失記憶的阿仁便是自己,因為那一段記憶並不屬於他,所以在那時候存在的阿仁也不是他。

他知道這樣的論調相當古怪,或許他人也會認為他是逃避責任,但只有他最明白,他並不是替自己找藉口閃避該負的責任,而是真的這幺認為;尤其當和心萍對着他在嘴裏叫着另一個名字時,這種念頭更加發。

‘拜託,如果你可以想起我,怎幺可能想不起她?你這是哪一門子的道理。’季馨氣得牙癢癢的,要不是怕店裏會因為自己一時衝動而有所毀壞,她可真的想要讓他飽拳一頓。

展旭延抬眼睞着她,‘像你現在發火的摸樣便讓我覺得相當懷念。’確實,在他模糊的記憶裏,是有這幺一抹亮麗又耀眼的身影;但是他再怎幺竭力思索,也沒辦法想起關於和心萍的記憶。

季馨瞪大眼,‘既然這樣,那隻要再花一段時間,你就一定會想起心萍的;而且只要一想起她,你也肯定會想起對她的那份情。’‘那又如何?’他疲憊地斂下眼,‘想起了又能如何?’他無法想象深愛着和心萍的自己,更不敢相信他曾經深愛過她。

‘如何?那你就會知道自己要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再拋棄自己深愛的人,那種覺有多痛苦啊!’他這不是在跟她廢話嗎?

‘但要是我一直都想不起她呢?’他反問:‘難道你要我就這樣放棄該屬於我的婚姻?難道這樣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過分嗎?況且,你已經破壞了我的訂婚典禮,讓兩大集團皆遭受了極大的言衝擊,造成股票狂跌的命運;現在,你還打算要讓歷史重現?’他的心底既然對和心萍沒有愛情的存在,和他談論所謂的痛苦都是多餘。

‘可是…’他堵得她一句話都回不了。

他説的都是真的,破壞訂婚典禮所造成的損失她也在報紙上看到了,所以…‘季馨,原來這就是你忘了去佈置會場的原因。’一道嬌軟的聲音突地自季馨的身後響起。

季馨猛然回頭,‘心萍!?’她是貓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和心萍嬌俏的臉上沒有半點難堪或者是痛苦,相反的,還噙着彷若漾滿幸福的笑意,緩緩地走到展旭延身旁。

‘你一定會想起我的。’她信心滿滿地道,那張娃娃臉同時有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展旭延輕挑起眉,‘你就這幺有把握?若是我一直都想不起來呢?你總不能要我一直等你吧?我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你施展魔法讓我想起那一段記憶。’她應該都聽見了他剛才説的那一番話吧?既然已經聽見了,為何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至少也該要表現出一點點的難過吧?

但是她非但沒有半點失望之,甚至還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噙着滿滿的笑意直睇着他。

難道她真那幺有把握?

‘那幺,你可以給我一個期限。’她反倒是替他出起主意。

展旭延挑高了眉,真是不懂她在想什幺,但是…‘可以,兩個星期後我的訂婚典禮會照常舉行,如果你可以在這一段時間之內讓我想起你,甚至讓我興起好,那幺或許我會取消訂婚典禮。’他這個説法不是等於擺明欺負她?

沒錯,他確實是在欺負她,同時打從心底認為自己不可能愛上她,也不認為自己會想起關於她的記憶。

倘若他會想起的話,他早該要想起了。

‘好,就這幺決定吧,我知道你一定會想起我的;因為當初你是愛我的,所以你一定會想起我,除非…’她斂下了長睫。‘除非什幺?’‘除非當年你本就不愛我。’她驀然抬起濃密如扇的長睫,彷若要看穿他的心思般直視着他。

展旭延看到她那張娃娃臉滿是不安;心頭竟古怪地刺痛了下,甚至還狠狠地被撞擊了;那雖不是相當的痛,卻是相當的難受。

她是在強撐嗎?他不記得她,但有時候他卻認為自己很懂她,彷佛看得穿她每一個小動作裏所藴涵的意義。

或許他真的曾經和她有過一段情,但是他卻無法肯定那一段情到底是不是屬於他這一抹靈魂所付出的;或許他是被外星人入侵,或者是他有第二人格,而這一切都不是屬於他的意志。

‘天曉得呢?我不記得了。’他冷笑道。

他不記得她,更不記得那個潑他水的臭小子;儘管他和那小子有着血緣關係,但是他卻沒有真實覺上就好象有人突然闖進他的生活,強要成為他的家人般教他難以接受。

‘你會想起來的。’和心萍緩緩地勾起笑。

‘或許吧’展旭延不認為就算他想起了什幺,他會停止現階段的計劃。

‘你要喝茶嗎?’她繞過他走進吧枱裏,‘我要出門之前已經先泡好了一壺茶,你要不要喝喝看?’‘嗯。’他輕輕地點着頭,睇着她笑得如小女人般的滿足樣而不由得暗自苦笑。

難道他的説法一點也沒傷到她嗎?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傷害了嗎?連他都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了,她又怎能不在意?

她何必在他面前佯裝不在意,是想要教他內疚嗎?她…

‘心萍,你下午有沒有空?’忽地,季軍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下一秒便已氣吁吁地跑到吧枱邊。

‘季軍,你今天要學煮花茶嗎?’和心萍抬眼睇着他。

‘不是,我是要…’季軍有點靦腆地搔了搔頭,見到自個兒的老姐後,便要她閃到一邊去。

季馨翻了翻白眼,什幺也不多説地走到一旁。

而展旭延則是慵懶地睇着他青澀而不自然的舉動,早已猜到他到底想要做什幺:好樣的,居然當着他的面想對和心萍提出邀約,真是帶種。

‘要學煮花茶沒問題,今天我教你變化式。’和心萍壓兒沒覺到季軍的扭捏狀,只是逕自順着自個兒的想法推敲答案。

‘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要約你去…’‘學花茶,我這邊就有最的設備和花茶了,哪裏需要到其它地方去。’和心萍迅速地截斷他未完的話。

‘我…’季軍急得有點大舌頭。

‘還是你嫌我這裏的設備不足,嫌我這裏的花茶種類不夠多?’她偏着頭、微蹙着眉,一臉的不解。

‘不是,我…’‘沒關係啦,如果你覺得朋友那裏有比我這裏更好的設備和花茶,你也可以到別的地方學習,不用因為不想到我這裏學而難以對我啓齒;我不會覺得怎樣的,你不用介意,想到哪裏學就到哪裏學。’和心萍頓了頓,壓兒沒理睬季軍一臉的不知所措,只是自顧自地説:‘其實你想要學煮花茶,我已經覺得很好,要是你想要再學習更上一層的技巧,那更好;所以呢…’噗哧一聲,展旭延竟不雅地大笑出聲,就連一旁的季馨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怎幺了?’和心萍一頭霧水地睇着同時大笑出聲的兩人。

能見到展旭延笑得如此開心,實在是教和心萍意外極了;但是,他到底在笑什幺,問題是出在她身上嗎?

‘沒事、沒事;’季馨邊笑邊對着她搖手,整個人幾乎快要站在展旭延的肩上。‘旭延,一點事都沒有,對不對?’‘嗯。’展旭延笑得快要飄出眼淚。

或許真是誠如和心萍自己説的,她本是把季馨的弟弟當成自己的弟弟;她真的沒有騙他,光是看她的反應,他便可以確定她確實是光明磊落,沒有半點事隱瞞着他。

然而,和心萍又哪裏懂得他們的心思。

和心萍睇着兩人親密地湊在一起笑着,覺上他們兩人好象保有一個共同的境地,是一個她永遠也踏不進去的領域。

就如以往一般,和心萍再次覺到自己被摒除在外,並且再次發覺,他…果真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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