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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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啓這一睡便是整整的三天，畢竟以他現在的修為，要支撐一個領域那麼久，即便是依仗龍晶，也是極為疲憊的。

這睡眠之中也是可以讓孟啓慢慢的恢復，不僅僅是靈力，還有身體機能與神狀況。

在三天後的一個早晨，孟啓睜開了眼睛。然後坐了起來，見到不遠處的兩個蒲團上，程若薇與胡仙兒正在專心打坐修煉。

孟啓不打攪她們修煉，所以輕聲的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氣無比的清新。孟啓深深的了一口，這一覺孟啓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孟啓估計恐怕是不止一天的。

聽着耳旁的蟲鳴鳥叫，一種寧靜的覺傳入孟啓的心扉。孟啓靜靜的閉上眼睛受了一番後，睜開了眼睛。然後想起與姚興商量的，需要再次派人出去報信的事情。

想到這裏，孟啓也不再費時間，留下一道玉符，跟程若薇與胡仙兒説明自己前去凌虛殿，然後架起騰雲術便向凌虛殿而去。

原本以為氣氛會比較輕鬆的孟啓一路上看着許多愁眉苦臉的靈虛門弟子滿是不解。他與姚興已經是將陰鍾滅殺，按道理來説，幾天之內，這海陳是不敢大舉進攻的吧。

為何現在會是這副樣子呢？孟啓帶着不解進入了凌虛殿。

剛進凌虛殿孟啓便是聽見吳銘有些悽慘的聲音:“老祖，今天一戰，我靈虛門損失慘重，護山大陣有十數處徹底損壞無法修復。低階弟子傷亡逾百，若是這樣下去······”對於如此戰況，凌虛殿裏只是一陣沉寂。而孟啓聽了卻是大步跨了進來，驚疑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雖然孟啓剛才便有所猜測，但是真正聽到如此令人沮喪的消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見到孟啓出現，眾人一時有些振奮，事到如今，他們自然是知道孟啓配合姚興滅殺了一位化嬰階的修士了。所以，對於孟啓的態度是大為轉變。

孟啓進殿後，直接便是將眼光對準了上座的姚興。孟啓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原本閉目養神的姚興輕聲嘆息道:“你們都先下去，我與孟賢侄商量一番。”幾人自然是無異議的，都是各自退了下去，不過刀劍笑在退出去之前，神複雜的看了孟啓一眼。

數年前，孟啓雖然是僥倖贏了自己，但修為卻是在自己之下的。而幾年後一次見面，這傢伙的修為已經是與自己不相上下了。

而這之後不久，卻是聽説這傢伙出事，恐怕是隕落了。當時刀劍笑還有些嘆息，以孟啓的修煉速度，足以當他刀劍笑的對手的。

不過又是數年，這傢伙居然又是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且修為居然又是與自己不相上下，刀劍笑自己知道，自己的修為是如何得來的。那可是他一次次出生入死才有的。其中的艱辛，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

不過付出總會有回報的，他刀劍笑總算是當上了這一輩的三宗第一人。説實話，刀劍笑是有些自得的。

而現在，孟啓不僅僅是修為與他不相上下，甚至能夠配合姚興將化嬰修士滅殺。這等神通可是令刀劍笑望塵莫及的，所以一時間，刀劍笑心頭總有些不是滋味。

而孟啓此時自然是不會注意到刀劍笑的小變化，待得眾人都是出去之後，孟啓迫不及待的來到姚興的面前，問道:“姚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姚興睜開了眼睛，居然是出了佈滿血絲的瞳仁。孟啓一驚，剛才見姚興好像在安詳的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想到，眼皮下居然有着這麼一雙疲累的眼睛。

姚興見孟啓似乎有些奇怪自己的眼睛，笑了笑説道:“不妨事，不妨事，不過是這幾天魔門的攻勢太猛烈了些。”孟啓不説話了，一個化嬰修士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症狀，不知道身心要疲累到什麼程度才行。

“在我們回來後的第二天，魔門便是再度展開了攻勢。並且此次的攻勢比上次還要猛烈，而且魔門裏面還多出了大量的妖族。

這妖族有一領頭之人，那妖人的修為比我還要高上一分。即便是有護山大陣的輔助，對於那人與陳海的聯手，老夫還是······哎，此次我靈虛門恐怕是氣數已盡，只是連累了你與刀賢侄了。”孟啓仔細的看着姚興，這並不是姚興故意做出來的樣子，他彷彿真的是覺得毫無希望了。

“姚前輩為何如此説，總會有辦法的。如若不然我們在像前些天一樣再去除掉一人？”孟啓皺起了眉頭，他拼死拼活了這麼久，難道就是這麼一個結局？

姚興搖搖頭，説道:“上次是趁着他們沒有防備才是將他們困了起來，若是他們有了防備，我們如何能將他們再次困住。”姚興不是沒有考慮過孟啓剛才所説的，可是，本沒有可能的。

“真的沒有辦法了？”孟啓不甘心的問道。

姚興只是搖搖頭，神極為頹喪。然後又是閉上了眼睛，他要抓緊時間休息，對方可是不知道何時便會再度發起攻勢的。

孟啓很是呆滯的從凌虛殿裏出來，然後在殿前遇見了刀劍笑。刀劍笑此時的表情倒是較為淡然。

見到孟啓後，刀劍笑身上前問道:“孟兄，姚前輩如何説，我們是否······”孟啓只是一臉的苦笑，然後説道:“刀兄，此番我倆恐怕是······”説完孟啓頹喪的將頭低了下來。

刀劍笑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沉默了下來。兩人便是往着自己的住所而去，走到半路，刀劍笑突然説道:“其實，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孟啓猛的轉頭問道:“是何辦法？”刀劍笑先是沉默，過了半響才是説道:“現在有許多妖族加入了戰鬥，若是我們引住那些高階修士的注意力，然後孟兄你找機會潛出靈虛宗······”聽到這裏，孟啓搖搖頭説道:“不行的，現在他們的低階弟子增加了不知凡幾。封鎖網已經是越來越嚴密了。”刀劍笑一笑，然後説道:“非是要孟兄你直接潛出去，而是要孟兄你混入妖族之中，然後再趁機出去。”孟啓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然後低頭開始沉思刀劍笑所説的辦法是否可行。過了半響孟啓才是抬起頭來，説道:“這個辦法恐怕行不通的，那些妖族總不會連己方的人都不認識吧。”見孟啓已經意動，刀劍笑一笑，然後拿出一顆銀白的珠子説道:“此乃幻形珠，可以助孟兄幻化成為任意一個形象，絕對是完滿無缺，金丹以下絕對是無法看出來的。”孟啓接過這幻形珠，稍稍一陣思考，一個大致計劃的雛形便是生成。若是真的順利的話，恐怕真有八分把握逃出魔門的封鎖的。

不過，孟啓看着刀劍笑問道:“既然有此物，為何刀兄不親自前往，你知道，我還有兩位娘子，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不想離他們而去。”刀劍笑搖搖頭，説道:“此珠只能幻化出同一種族的樣子，而且不能改變靈氣的本質，即便孟兄的靈力多麼的與一般妖族不同，但是總歸來説還是妖氣的一種的。”聽完刀劍笑的解釋，孟啓點點頭，若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説得通。不過，孟啓想起今天姚興所説的，不知道靈虛門還能不能堅持到援兵前來？

若是孟啓請來援兵而接他的卻是一片廢墟的話，孟啓寧願與自己的子一起葬在這裏。

所以，孟啓拿起了幻形珠，然後對刀劍笑説道:“刀兄，我再去一趟凌虛殿。”刀劍笑點點頭，他知道孟啓去幹什麼，所以便是自行回去了。

孟啓回到了凌虛殿，姚興仍舊是在凌虛殿裏閉着眼睛休息，發現孟啓再度回來，開口問道:“孟賢侄為何去而復返。”語氣很淡，不過聲音裏卻是充滿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

孟啓心頭一沉，若是這樣樣子，靈虛門是絕對無法撐到自己搬回援兵的。所以孟啓上前説道:“晚輩現在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衝出魔門的封鎖。”由於孟啓前一次已經是帶給了姚興驚喜，所以聽見孟啓這般説法，姚興睜開了眼睛，頗為期待的看着孟啓問道:“什麼辦法？”孟啓將幻形珠的事情與自己思考的一些大致想法説與姚興。姚興聽了，想了一會後，大聲説道:“好！”雖然只説了一個字，但是孟啓卻能聽出姚興語氣中包含的希望。

説實話，孟啓是有些不理解的，若是姚興一心想要逃，恐怕還是有很大的機會逃出去的，為什麼他選擇與靈虛門共存亡？

不過此時孟啓要説於姚興的卻不是這件事情，他要讓姚興從新振作起來，一定要堅持到自己回來。

“姚前輩，我這一去，長則半月，短則十天，還請姚前輩定要支撐到我回來。”孟啓的表情十分的嚴肅，這可關乎程若薇與胡仙兒的生命安全，若是孟啓回來後發現······孟啓簡直無法想象該怎麼辦。

而姚興聽了孟啓的話後，一下子便振奮了神，説道:“孟賢侄放心，老夫即便是拼着這把老骨頭也要將靈虛門的傳承保住的。”然後姚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孟啓説道:“孟賢侄放心，我定然會照顧好兩位侄女的。”孟啓等的便是這句話，點點頭，轉身便去了。此時看似簡單，不過所冒的風險可是一點都不小的。而孟啓現在便是要回去，他要想胡仙兒與程若薇告別，因為這次一分別便可能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