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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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然靜寂下來的屋子裏無憒於驚雷。雲天青只覺得自己連腦子都打了個哆嗦，着急忙慌關了擴音器轉成內線方才應聲。

雲天河被打包遣送回了寢室，按在牀上額頭上壓着冷巾，直接被勒令不許亂動。

玄霄趕到他寢室時韓菱紗與柳夢璃正坐在門口吹着樓道里的陰風磕瓜子對聊，倒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從哪裏變出來的零食。守在門口的兩個一看見正牌醫生跟來立刻説笑着把板凳丟回屋子裏，轉瞬間退散得沒了蹤影。

玄霄看着她們消失的方向皺了皺眉頭，再一看屋子裏東倒西歪直接叉式擋在門口的兩把椅子，兩條眉乾脆擰成了一個疙瘩。雲天河倒在下鋪上病懨懨地扭頭看他，擠出一絲歉意的笑。

“大哥，那個……你把椅子踹開吧，反正平時都是這麼踹來踹去的，它們習慣了的。”

“……”玄霄沒説話，隨手帶上門再拽起椅子一一擺回桌前才走到牀邊，站在那裏盯着牀上的看了半晌，伸手慢悠悠把巾拎了起來。

“……小題大做。你那是陳舊病灶，現在又沒鬧病。起來，越倒着人越虛，坐着説話。”

“……哦。”雲天河愣怔一下就乖乖甩開被子坐了起來，同時伸手去拽玄霄手臂。那邊廂腦子裏想着菱紗夢璃玄霄紫英等一干人對他那張片的評價，只覺滿腦子都是問號在飛。

“大哥你也坐……不過好奇怪啊，小時候也沒有過發燒很厲害的時候啊……”

“可能是小葉肺炎的遺留灶，慢病，你沒注意到的吧。”玄霄摸摸他頭頂直接在他身邊坐下來，順手把濕巾掛到上牀的踏板上。雲天河順勢靠了過去直接抱住醫生一邊的胳膊，一邊蹭一邊搖。

玄霄自顧自説着話。

“不説那個了，今天是有別的事情找你談……你父親，嗯……你父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爹？”雲天河一臉的詫異，依然抱着某人胳膊不放。該説是之前僅僅幾天的分別已經把他給熬壞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想什麼做什麼都會不自覺地聯繫到醫生身上，無所事事時滿腦子都是玄霄淡冷的攝人的或是帶着幾分陰詐的眼神，掩在平光眼鏡後面，説不出來的勾人。

“……嗯，你父親……餵你這是什麼姿勢？”玄霄沉半分只覺得半邊身子格外熱，扭頭一看掛了個大型犬，不由得眉頭一皺。

結果一看見掛着那隻閃亮裏帶着點委屈的眼神就又無奈了，暗暗嘆一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也只好由得他去。

不管怎麼説當初也算是自己有意招惹，這個小兄弟既然並不惹人討厭，隨便他黏一黏倒也罷了，就是天熱，少年人身上蒸蒸的熱氣在過近的距離上騰得他顏面微紅口也有些熱，不得已扭開頭不去看那邊，只安安靜靜聽雲天河説話。

得了某人默許，雲天河更趴到了醫生肩頭，湊到那耳朵邊上慢慢回憶起來。

“爹他……嗯，以前沒覺得，下山以後才發現他好像有點奇怪的……不太像那個年紀的人？不過平時砍柴燒水打獵採藥做飯什麼的也都是他教我，嗯，也算是練的嘛。主要是他肯陪我玩……所以小時候很喜歡爹爹的。”講到後來某野人終是忍不住慢慢笑出了兩排小白牙，玄霄側目斜瞄他一眼，又道:“那，慕容紫英講的那故事，你聽懂了沒有？”

“啊？大哥你説白樓的那些傳説？”一想起前一個晚上的屢次驚魂雲天河就不住直打哆嗦，對上玄霄那一雙眼，搖頭再點頭，點頭再搖頭。

“不是很明白啦……嗯，反正算是能猜出來白樓那些奇奇怪怪的鬼故事其實就是紫英他那個朋友的克隆體吧，動脈瘤隨時可能死人所以總會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那不是鬼故事麼？”説到一半雲天河自覺又開始膽顫，無他，一不小心就想起慕容冰山那個“浴室噴頭裏掉下來的腦子”的冷笑話，於是效果足可媲美中央空調立刻從炎夏轉到寒冬。可惜玄霄一直神沉沉，烏漆漆的眸子不轉方向地盯着他，那目光很冷很淡帶着幾分觀望的態度，讓他隱約有種自己已經被扒光綁上了手術枱的錯覺。

於是顫巍巍補了一句。

“那個……就剩一個腦子的人，還能活？”玄霄慢悠悠挑起角，淡淡點了點頭。

“能活。只要有合適的營養條件，甚至可以在電解中接上電極將他的思維活動轉接到電子設備上，通過中央電腦讓他間接控一些特別設計的工具什麼的。”雲天河把嘴巴張成了小寫的字母“o”。

“……那個不是鬼故事？”

“你願意當鬼故事聽也無不可，不過我確實看見所有故事發生。”玄霄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雲天河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那、那大哥你要、要説的是什麼……”玄霄依舊是不怒不笑平淡到讓人膽顫的神。

“其實很多事情已經清清楚楚擺在你眼前了……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奇怪過為什麼你們要住在山裏避開人煙，為什麼你父親他雖然能説出些很有道理的話來，但很多尋常人都明白的常識他卻一竅不通，為什麼他死得那麼蹊蹺，為什麼憑你這個入學考試都只是勉強及格的學生居然能進到瓊華最好的專業裏來？為什麼……你能進到醫院的特護病房，能夠見到我並且喚醒我？”雲天河兩眼一翻當場有暈厥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