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幸福的人VS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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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覺得自己很幸福就自以為是的人,我無法原諒,那種人擁有的幸福,我更不認可,我一定要讓他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五週之後的某一天,張女士的眉頭皺得像衞生間垃圾筒裏皺的手紙。

“你這個臭丫頭!我不過是讓你幫忙挪一挪那個花瓶,誰讓你把它打碎了呢?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對不起,母親。”如今正式擔任姜信宇母親身份的這位張柔美女士可是個格極端‘熱情’的人,年輕時就曾經滿腔熱情地站在舞台上唱歌,也因此才認識了現在的丈夫——當初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兩人很快展開了熱情如火的戀情。歲月荏苒後的今天,她又將這種熱情充分發揮到了另一個方面——那就是批評挖苦那些自己看着不順眼的人。

“對不起?看來你打算一直靠説對不起過子了?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就別再做那些讓我血壓一個勁兒往上升的事了好不好?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好笑,所以總是有意頂撞我,讓我發火的啊!”還是老劇情,今天這個老女人同樣努力扮演着她那個刻薄狠毒的婆婆形象,只是程度比以往更嚴重罷了,但怡靜並不反駁,只是低着頭一個勁兒的跟她道歉。其實怡靜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偏偏在那個關鍵的時候突然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眩暈,導致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但無論如何,因為那個瓷瓶是她那位有名的公公親手製作的,打碎如此貴重的東西,畢竟是她韓怡靜的錯。

“不是的,母親,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小心了,請您一定要原諒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算了吧,我是不會再讓你這個冒失鬼幫我做任何事了,不過我聽説你丈夫的手腕之所以會骨折,都是拜你所賜啊?哎喲,也真是夠可以的,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會進了我們家的門兒呢…”這是位於狎鷗亭的婆婆家裏每天都會準時上演的戲碼,而張女士的職責永遠都是以事實為‘依據’編造劇情和對白,所以怡靜也只好老老實實地聽她教訓,只等她終於發完的時候,到那時候自己再道一次歉就可以走了,怡靜此時很想躲到什麼地方去踏踏實實地歇一會兒,這種渾身軟綿綿的乏力似乎是因為冒的原因,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婆婆明明會持續很久的訓話遠比想象中簡短得多呢?答案就是——因為今天同樣的場景裏多出了一個看客。

“沒想到您那麼關心我的身體啊,母親。”這個聲音低沉而平靜,但卻絕對具備威脅,張女士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臉上的表情有幾秒鐘是緊張的,但很快,她又重新擺出一副傲慢威嚴的姿態,對面前這個名義上的長子説道。

“我們女人家的事不用你們男人手,太有失身份了!”但認為這個理論具備充足説服力的似乎只有張女士自己一個人,對面的男人卻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既然正面攻擊沒有得手,就採取側面攻擊,我認為這種做法是完全不符合一個長輩的身份和地位的,連那些不懂事的下人們看了都會覺得幼稚可笑。”張女士從前也曾經聽親生兒子用‘幼稚’這個詞來評價自己,當初聽到親兒子嘴裏説出這個詞時已經是很生氣了,現在她的覺就可想而知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此刻,這個老女人被信宇氣得雙眉倒豎,牙齒直打顫,信宇卻十分不以為然,仍舊有禮貌地望着她,同時話道。

“時間差不多了,您現在是不是該出發了?”今天是大成集團的創立紀念,所以晚上會在下屬飯店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原本大家單獨趕赴飯店也沒有什麼問題,但一向因為自己家庭不和的問題而頭疼的姜會長還是強力主張大家一起同時進場,他是希望子女們能夠護衞着他們的長輩走進會場。信宇無可奈何之下接受了父親的命令,但他實在沒有想到,就在自己身出來和隨行的秘書們代一些工作的空隙,子就被那個老巫婆刁難了。

“如果您吩咐她做的事情已經做完的話,那從現在開始這個人就給我來負責吧,我們一會兒在會場見吧。”信宇邊説邊一把拉起子的胳膊轉身往外走,此時的怡靜正用茫的眼神看着信宇,而被他倆甩在身後的張女士尖鋭的喊聲很快便跟了上來。

“你,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護着她了!”聽到背後張女士的話,怡靜不出一絲苦笑,她説的沒錯,這個場面是從結婚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會出現的,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可是身邊這個背過身去拉着自己往前走的男人忽然轉過身來,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繼母,目光和眼前這個父親的小老婆同樣兇狠。危險啊,危險。

就在兩人之間的矛盾似乎一觸即發,電閃雷鳴的聲音馬上就要響起的時候,怡靜卻只聽到信宇説出很簡單的一句話,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就從現在開始。”信宇以一句簡短的回答結束了這段極其不愉快的對話,隨後便拉起子的手,大步星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完全無視於身後那個恨不得一刀殺死他們的繼母惡狠狠的目光。

信宇就這樣牢牢抓住怡靜的手腕,大步星,而且是頭也不回地朝前走,一旁的怡靜不小聲嘟囔起來,儘管她知道無論如何,在這個男人生氣發脾氣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招惹他的,但她的確是不想再繼續這樣被拖着往前走了。

“我説,你就不能走慢點兒嗎?我今天可是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啊。”

“…”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拉着我朝大門的反方向走啊?”

“…”

“幹嗎發那麼大脾氣啊?捱罵的人是我,而且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呀。”聽到怡靜這麼説,信宇突然停住了腳步,一直望向前方的視線此刻也突然轉向了怡靜,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怕,怡靜不嚇得扭過頭去,她覺得如果繼續被他這樣看下去的話,自己的臉一定會被看出一個窟窿來,可耳邊還是傳來了信宇那和眼神同樣響亮可怕的聲音。

“你是不是傻瓜?她那麼罵你你居然還説沒什麼?”

“是呀,是沒什麼嘛。”聽到怡靜如此淡然的回答,信宇的眉頭不微微皺了皺,似乎是在説‘這女人難道真是缺心眼兒?’,於是怡靜朝信宇咧嘴一笑,然後用自己的手搭在信宇的耳朵上對他輕聲耳語道。

“像今天這種情況的確是我的不對,所以在她罵我的時候我就這麼想啦,現在站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大嬸就是個青蛙女王,所以她只是在呱呱呱地叫着一些我本聽不懂的聲音,奇妙的是我這麼試着想了5分鐘以後,她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和青蛙叫沒什麼區別了。”

“…”

“而且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她很可憐。”

“可憐?那個女魔頭?”信宇不反問道,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疑惑不解,顯然是被她奇怪的話嚇了一跳,怡靜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小的時候,就是在去父親家之前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時候,曾經在電視裏見到過你母親,當時我就想了,這個漂亮的阿姨歌唱得真好聽啊,當然,現在我偶爾也會覺得她看起來和當初那個唱歌的漂亮阿姨一樣。”聽着怡靜的話,信宇從鼻子裏擠出一絲笑。

“那個時候當然漂亮了,不然我父親也不會被她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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