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花朵亦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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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渴望你的我被看成是一個傻瓜,也請你重新接納我。
因為我愛你,沒有你我的生活無法繼續。
[出自billieholiday的《i‘mafooltowantyou》]一個説長也長,説短又短的故事講完了,於是怡靜平靜地問道。
“…你是在那之後多久見到我的?”聽到子的提問,信宇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五個月。”天哪,怡靜不在心裏暗自嘆息道。
只有五個月,他是這麼説的吧?就在他的內心遭受重創,血不止六個月後,他就在傷口完全沒有復原的情況下,帶着對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的怨恨,和我結婚了嗎?是這樣吧?
“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呢?”面對怡靜的這第二個問題,信宇沒能像回答第一個問題時那樣立即給出答案。怡靜也出神地看着眼前這個怔怔望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已經聽到過關於這個問題的相似答案了。
“啊,你剛才説過,因為我是個看起來很柔弱乖巧的,又很脆弱的,而且可是隨時按照你的意志陪你睡覺的女人。”其實信宇剛才並沒有用這種表達方式,他只是選擇了和怡靜所説的相似的用詞,而且那些都只不過是在他還沒有真正瞭解這個女人時產生的錯覺,他的老婆絕對不是那種柔弱乖巧的女人,更不是脆弱的女人。
‘她是在質問我,這不是讓她當場變成了一隻在貓面前束手就擒的老鼠了嗎。’好吧,既然已經犯了錯誤,如果你想扮演那隻貓,那我就甘願為你扮演那隻老鼠,只是拜託你了,不要再這樣緊閉嘴巴不肯看我,像個蛤蜊似的一言不發。
可是現實情況卻事與願違,這陣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某個瞬間,突然從敞開的窗外飄進一陣柔和的歌聲。
“i‘mafooltowantyou(渴望得到你的我是一個傻瓜)…alovethat’sthereforotherstoo(即使你的愛已經給了別人)。”這個喊叫着幾乎撕破喉嚨的聲音,信宇馬上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他就是眼前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他居然敢把子帶到
本不該讓她出現的地方去,讓她聽到了一些原本不該聽到的話,這個惡魔就是信宇同父異母的弟弟。
渴望得到你的我是一個傻瓜,渴望一份永遠無法得到的愛,即使你的愛已經給了別人,我仍舊渴望抓住你,我一定是個傻瓜。
‘總有一天我會收拾掉這傢伙的。’聽着弟弟聲嘶力竭的歌聲,信宇不在心裏暗暗發誓。原本把事情搞得如此糾纏不清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他居然還喝得酩酊大醉,然後用他那狗叫一般的聲音唱起了憂鬱的billieholiday的歌,我絕對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殺死這傢伙,但是他
子的想法似乎和他完全不同。
“這個歌裏唱的是一個傻瓜啊,傻傻地守侯一個已經把心給了其他女人的男人,看來這世界上還有像我一樣傻的女人啊。”怡靜用略帶苦澀的口吻説出了這樣一句嘆,信宇聽了她的話不
長嘆了一口氣。
“原諒我吧。”
“什麼?”
“你是最最善良的女人了嘛,所以這次就原諒我吧,就這一次。”
“你是説善良和愚蠢是同義詞嗎?”聽到怡靜這句完全不同於往的充滿諷刺意味的話,信宇立刻忘記了自己決定在她面前扮演一隻老鼠的決心,又用平
裏慣用的尖鋭語氣大聲咆哮道。
“真該死,你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啊?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你才和你結婚的!這一點你不是也很清楚嘛!”聽到信宇如此大聲地對自己叫喊,怡靜的眼睛裏也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
現在這傢伙有什麼資格衝着怡靜大喊大叫?不,他沒有資格這樣做,再加上剛剛在展望台上聽到他對那個女人説出的真心話之後,一直以來怡靜都以為已經被掩埋到內心深處某個角落裏的那陣風又開始伸着懶蠢蠢
動了,於是怡靜藉着這陣風的力量,用和丈夫同樣
烈的語氣回敬了他。
“至少我沒想到自己是作為另外一個女人的替代品嫁給你的,你這個壞蛋!”就是這個男人,口口聲聲宣稱所謂的愛情其實是一文不名的東西,然後和我結婚了,他就是憑藉那樣一個主觀的看法,眨眼之間就毀掉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還有我的自由,可這一切居然都只是他失敗的愛情的出氣筒,就因為另外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女人的愛情,他就徹底摧毀了我的人生,我的愛情,這個男人本就不是不能愛,他比誰都轟轟烈烈地愛過一場,然後卻完完全全地毀掉我所有的可能
。
“你説都結束了?所以那一切都沒什麼了?別騙人了!如果你真像自己所説,和那個女人徹底結束了的話,那就應該找一個和她完全不同的女人重新開始!應該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可是你卻荒唐地因為我和那個女人穿了一樣顏的衣服,所以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就利用我?利用我的人生成就你的人生?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做?然後居然就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坦白説是因為我的柔弱才和我結婚的?因為我柔弱?我以前告訴你很多次了吧?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無視於我!”此時的怡靜就站在信宇對面,兩眼幾乎能噴出火來,邊大聲説着邊
出了雪白的牙齒,彷彿要用自己的牙齒當場咬斷信宇的脖子似的。那一刻,信宇不
暗自思忖道。
沒錯,我早就知道,那個格撒潑癲狂的韓怡靜
本沒有消失,只是藏在這個外表温順柔弱的女人內心的某個角落裏罷了,而今天她終於被
出來了,哼,不過和閉着嘴巴保持沉默相比,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更適合她。
“那麼你是打算報仇了?”信宇仍然用那種略帶嘲諷意味的語氣問道,怡靜則突然換上一臉異常認真的表情回答道。
“我和你,還有你那位繼母不一樣,我不會因為報仇而毀掉自己的一生,人生原本就很短暫,享受愛和幸福都遠遠不夠,我才不要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呢。”儘管怡靜的這一套和平論讓人十分費解,而且她居然把姜信宇同那個老狐狸
相提並論,這一點讓信宇心中十分不快,不過無論如何,聽到怡靜説她不會抱負,信宇還是鬆了一口氣。
但就在他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時,怡靜居然又用了一個‘不過’開始了附加詞。
“不過,我不只是現在不想看見你,今天這樣的爭吵已經讓我到很煩很累了,每次都是我一個人自做多情,都是我一個人暗自傷心,哆哆嗦嗦地發抖,所以,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了。”此刻的怡靜似乎真的在發抖,她的肩膀不停地微微顫抖着,那一刻,信宇
本説不出話來。
等到他終於能夠重新開口説話的時候,空蕩的休息室裏立刻響起了他打鐵般響亮的咆哮聲。
“你現在在胡説些什麼呀?不想再看見我?你憑什麼呀?”
“沒錯,不想再看見你,就憑我自己。”望着眼前這個假裝堅強,假裝坦然的怡靜,信宇覺得實在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