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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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忽而又想到黃昏時分天朦朧,她不一定看得清楚,於是又應了一聲,問道,“薛姑娘在裏面?”一句廢話。
薛芳自然在裏邊,不然哪裏來的丫鬟。
我又問道,“方便進去麼?”那丫鬟大約是奇怪我為何這般客氣,身姿動作很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轉了個身勤勤懇懇道,“薛姑娘在裏邊等候多時了,孟公子隨憫枝進去吧。”憫枝。
這名字似乎有些耳。
只是我腦中思緒紛擾,一時也顧不上再多的事情了。薛芳,芳芳……時隔這許久,我們又要見面了。卻是在我心未定之際,被迫婚嫁之前。
我挑起了簾子。
飯菜的香味一股腦的撲過來,不用仔細去分辨那蒸騰的熱氣,我大概也知道桌上有些什麼,小炒,粥湯,酒水,燉魚,蒸,都是西嶺村才有的味道。而桌前那個被熱氣模糊的影子卻是我所
悉的,此刻她正彎着
布筷,滿頭秀髮如瀑,從一側斜斜垂下,無一贅飾。不用戴珠花簪環,反倒才是我心中她該有的樣子,清水芙蓉,也不過如此。
“回來了。”她聽見響動,抬頭衝我笑了一聲。
“坐下歇歇,馬上就能吃飯了。”這一聲便帶我回到了西嶺村。她沒有變,我沒有變,我們還是揹着家裏人在河水邊幽會的痴情男女。那時我幻想過無數如此刻這樣一般的子,膳食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臉頰,但我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她笑意,那是打心底而起的笑意。
“芳芳。”如那時一樣,我又動了情,且難以自。
她就那樣看着我,隔着茶米油鹽的霧氣,沒有問我可曾收到了她送來的信,也沒有問我為何直到今才將她接回來。我卻在這樣的注視下心虛了:“其實我收到你的信了,但是司裏麻煩事實在是多,本打算明
休沐再去接你的,不想明大人提前料到,派人去了。倒是何大人那裏……大約是明大人的私
,覺得你就孤身一人前來,也不太像個話。”話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我都覺得像被我壓進了肚子裏,也不知對面的芳芳能不能聽見。
到最後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嚥下了那滿肚子的飯菜,又是怎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依稀記得這頓飯間芳芳幾乎沒有説過一句話,只是眉目含笑温柔似水的聽我説着自打進京以來的種種事情,順手再往我碗裏添上一筷子新菜。
第二醒來的時候,青衿在旁立着。
我了
額角,心內
慨到底是年歲大了,不過是多飲了幾杯酒就成了這幅樣子。隨即想起昨夜斟酒的那人,
着額角的也跟着頓了頓,“薛芳被接走了?”
“明府的人一早接走的。”青衿照例面無表情地給我淨面漱口,我側首瞥了一眼青衿身後的紫淵,忽然就覺得他笨笨的,礙眼得很,實在是有煞我這處院子裏靈氣四溢的風景。於是我道,“紫淵,你去藏書樓吧。”
“好,公子是要取什麼?”紫淵轉身走了幾步,又扭過頭來。
“不取什麼。”我讓青衿給我通頭,手裏攥着一杯温茶道,“公子我有意提點你,先放你去藏書樓歷練歷練罷了。”一語罷,連青衿的手都僵了一下。
我這府邸共分四處,我住在敞月軒的廂房裏,敞月軒往後就是雙閣,九曲連觴在東花園往東,藏書樓則在府邸的最西邊。府中略有些頭臉的的下人們都不願意去藏書樓,聽聞上一户人家也是因為藏書樓總有鬧鬼的傳聞才決定要將這府邸轉讓出去。我雖從未見識過所謂藏書樓的鬼,但畢竟我們官宦人家,講究這些,因此也極少往西邊那藏書樓去。
“公子,紫淵可是做錯了什麼惹得公子不高興了?”紫淵有些失措,他想要跪着向我討個説法,但我一把拽住了他——我將那杯温茶遞給紫淵,看着他喝了,方才道,“這府裏大小事務都靠着青衿一個人終究不是個事兒,如今他既管着敞月軒、雙閣與東花園三處,你就將那藏書樓接過來,經經手,
後也好接管其他事務。”
“那……公子可千萬要惦記着紫淵。”紫淵到底年幼,許以錦繡前程,自然便信了我後要讓他接管其他事務的鬼話。於是對着我拜了幾拜,便往藏書樓去了。
青衿卻看得通透,知道我是膩了紫淵這苯的樣子,但他礙於身份也不好説什麼,只能對我道,紫淵畢竟年幼,就如此分往藏書樓,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倘若讓紫淵待在這深門大院裏與人鬥智鬥勇才是殘忍。
我知道自己這方院子後要容納多少不見刀與血的廝殺,紫淵
苯、不夠機
,小門小户的孩子也不曾應付過這樣的局勢……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便是有,鬼怪也比人心還要好對付許多。
在還不曾落子之前就讓他出局,分明就是我的善意。
但這些話我是不能對青衿説的。
我示意青衿將梳子放下,替我更衣。近來午間極熱,京師諸人都把裏衣換成了紗制,我卻只在除了自己府邸以外的地方穿紗制的裏衣,在自己府上,還是純棉的裏衣更要服帖和舒展一些。想來那些大人與老爺們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是礙於身份與地位,不得不穿着最不舒服的衣服,擺出最享受的樣子。人啊,還真是虛偽。
兩休沐就如此懶懶過去了。
復刻版的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