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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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死板沉悶的。只是方大人畢竟年長些,人老了會固執,這些我都可以理解。明大人年紀輕輕,比我最多就大了三歲,子不似我這般跳就罷了,竟與這老氣沉沉的方大人有的一拼。

我一笑,將杯中茶飲了。

此時周若海終於叫我坐下,“遊新啊,今不便飲酒,否則也該叫他們好好敬敬你。”我連忙又是一番推辭。周若海是和藹有趣的,馮、胡兩位御丞在説起蘭台事務時也是眉飛舞的樣子,方參議子悶些,無話可接時總是衝我笑笑。再往下範、王兩位與一眾御史不知説着什麼趣事,不時地發出一陣低哄。一切都是和諧極了的樣子,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在這樣的環境中為人處事該是怎樣的輕鬆趣致。只是真到了這樣的環境裏時,我竟莫名懷念起在奉議司的時候,每個人的子如何一眼便可瞧得出。

瞧得出才有底氣相與,總強過這人人都似帶了一張面具的樣子。他們在笑,不是因為想笑,而是因為現下里需要他們笑。

至於這笑背後如何——是悲是憂,是怨是怒,我看不出來,他們也是決計不會讓我看出來的。我能看到的,只是這假惺惺的笑,從上到下都是。

好在有吃的,我就不至於太尷尬。

馮建讓我盛了一碗湯,“客來引離蘭台近些,所以我與範、王二位御史常在此處小聚。這豆花雞樅湯是客來引的招牌,嚐嚐如何?”雞樅該是炸過又炒出來的,油有些大,萵筍的尖兒切的不大細緻,胡蘿蔔片也並未全部斷生,單論配料並非上佳,只是湊在一起熬出這一鍋湯來,偏又添了鮮香之味,着實奇怪。

“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老闆就説熬湯並非步步都是妙。”馮建笑了一聲,“蔬菜湯易缺油,這雞樅就該油大些,萵筍的鮮味並非全在尖兒上,所以也不併切的太細緻,胡蘿蔔片熬湯,全生、半生、全時味道並不一樣,只是最後終究熬成的是這一鍋湯,名字也不曾變過半個字。我們不懂,卻也覺得老闆説的很對,遊新極口舌之道,大約也是認可的,那這湯如何熬才好,想來也不用我説的太過於明白了吧。”這湯如何,我依舊半懂不懂,但馮御丞想讓我明白的,我卻大致明白了。

明誠之曾説,人生當有三大境界:開始是極目所見便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接着心有所疑所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最後閲盡千帆,世間萬物積澱於心,於是看山仍舊是山,看水仍舊是水。

最初是山和水選擇了自己,到最後是自己選擇了山和水。境界層次不同時,各抒己見,才更能進步。

而馮建此刻的意思是,在人人都説山是山,水是水的時候,你説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是沒有用的。只要人人都説山是山,水是水,哪管是真心如此,還是假意應承,反正無論如何怎麼都跑不了這一鍋熬熬燉燉的湯。

馮建特意提了範御史與王御史,想來是要讓我消除對他的戒備。他要説的,必然與朝會上我説的那些事有關。

果然,“自孟大人提了尹川王有與兩位皇子合謀的可能後,聖上也覺得是該收回兩位皇子的兵權。”

“如今大皇子的四處城門衞已給了兵部陸侍郎,二皇子還在等五路參將回京述職後再行接事儀。孟大人,且不論大皇子如何,但就二皇子這般清貴人品——你可知二皇子生母是誰?”我在前朝勤勤懇懇,也只是現下里有了上朝會的資格,後宮之事我哪裏知曉。

“二皇子生母是聖上的周美人。”馮建眼睛一轉,往周若海的方向瞟了瞟。

“説起來,也是周老爺的一位侄女,聽説在後宮裏得寵得很。孟大人,如今既進了蘭台,便該知道説些什麼才會得周老爺歡心吧。”若非鍾毓和小劉大夫提前與我説過些蘭台諸人的習,知道這馮建是慣好自作主張推順水人情的,周若海尚未説什麼,他便急吼吼的來勸我進言,只怕不知底理的我猛地一聽,便要信以為真了。

大皇子乃皇后所出,亦嫡亦長,如今他都沒有二話的將城門衞兵權了出來,二皇子又怎敢趨於其後呢?只怕若我明便為着討好周若海去向聖上陳情,不僅會連累了二皇子,或許我自己也會成為朝會上那位公公口中一串毫無情的字句:蘭台參議孟非原,勾結後宮,入獄,秋後斬。

散了宴,周若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已在奉議司勞累兩,明便多休一天,下次上值直接來就是了。”我點頭應了。

我明確實不必去,但由蘭台令親自點了與我自己按規矩來又不同,這樣更有排場些。胡中澤也走過來,我躬身作揖時,聽得他道,“孟大人,下次上值見吧。”接着是馮建。

他的笑裏有其他意思,我只能深深一揖,佯裝看不明白。

待我比官位高的三人都走了,方參議才走過來,“客來引距玄武街還有一段路,孟大人如何回府。”

“方大人,下官駕了車,把孟大人送回去便是。”範御史連忙拱手。

我也拱手,“是是,不勞方大人費心了。”回府路上,範御史笑眯眯的看着我,“大人,覺蘭台氣氛如何?”

“有些不好形容。”我靠在椅背上,馬車有些顛簸。這條路向來不平整,我靠着就能聽見碎石子飛濺起來的聲音,“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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