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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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止。這杯酒在誰面前,誰便盡飲杯酒,以此前景為題,聯一句出來。第二次便是第四章第四次羽聲止,以此類推。”我説完了規則,又笑意盈盈的看了一圈兒,人人躍躍試,皆是躊躇滿志的樣子,“誰若做不出,便加罰一杯。”眾人一致應了,杯酒順水去,我坐定撫琴。

在間隙覷一眼若白,見他身後的小廝已在鋪紙研墨,便知他本再無心參與進來。

酒杯被鍾毓和小劉大夫做了手腳,一連幾輪都在明誠之面前提下,他喝了不少酒,酒興助詩興,一聯幾句俱是佳辭,面上得意之也盛了不少。我身後的青衿忙不迭的謄錄着,紫淵便看看青衿又看看鶴嘴爐,空問一問青衿何時再添些香進去。

這才是我今來最自洽的時刻。

琴聲叮叮,水淙淙,詩聲朗朗,一切都在向我預設的最好方向發展着。

若白坐的離我不遠,只一抬眼就能看見。此時他正將狼毫抵在下頜上,筆桿青碧,而他的膚卻通透如一抹霜雪,便是在夕陽下也耀眼的很。於是我又想起了那年冬天他力排眾議將我帶回棲霞館的子。為何那時朝夕相處……卻從未發覺若白的身上,竟然是如斯白的?

這麼一出神,就彈錯了一個調子。

我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換了曲目接上,但終究是被明誠之與若白聽出了不妥。

恰這杯酒又一次到了明誠之面前,他舉杯一飲而盡,緩緩起身,對着我挑了一抹似笑非笑,“固因中浩然氣,豈為界多消磨。”出口便是尾句。

“今多謝非原款待,很是盡興。只是家中還有雜務,不叨擾了,告辭。”明誠之放下酒杯,對諸人一一頜首。

我站起身,留也不是,送也不是。

諸人大約都會覺得是明誠之看不起我彈不《樂書》中的篇章,而唯有我知道,本不是因為這個。我出錯的時候,明誠之正好在看着我,他知道我一直在看着若白。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今的心,我大半都撲在了若白身上。

若白始終坐的安穩。即便是聽出我調中的錯音,也只不過是將筆鋒在紙上多摁了一下。如今明誠之要走,他也不起身相送,倒是身後的小廝往前幾步,借若白作畫從不受旁人干擾為由嚮明誠之告了罪。若白的畫在京師的權貴圈兒中一向是頗負盛名的,更何況確如鍾毓所説,便是皇家也格外難求。於是明誠之也格外大度的寬宥了他。

“只是孟非原的琴技還有望更上一層樓。”明誠之特意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笑的看着我。

“我閒暇之時也愛琴,非原如若不嫌棄,大可到我府上,你我一起研究研究——”明誠之將手從我肩上拿開時,還特意撣了撣衣袖,搞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誠心的邀請我了,“不管怎麼説,總不能辜負了‘鶴鳴’清音。”我只能應了一聲。

明誠之走後,眾人也無心再坐,紛紛藉故離去,倒是鍾毓臨走前還神秘兮兮的對着我咬耳朵,“我有預,明大人要給你穿小鞋了。”我有些疑惑。

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明大人還有一諢號叫‘琴痴’,你來的時間短,故而不知道。這既稱得上是‘痴’,必然就是人琴合一的,生平最恨彈琴時心不在焉的人,你今彈錯了調子,雖到底接上,但對明大人而言,就是玷污了這琴的意思。”鍾毓深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他既叫得出你這琴的名字,想來這也是一把好琴,你當着明大人的面子玷污了一把好琴……兄弟,我鍾毓雖與你肺的好,但畢竟明大人才是我的頂頭上司,以後我若有什麼顧慮不周的地方,兄弟你可一定要諒解我啊!”原來眾人藉故四散,還有這一茬子關係。

怪不得……

裏我常矜傲有加,只覺我這個從五品的官職馬上便上得枱面了,算是在京裏安了身,起碼也該是半個京師人。然而如今瞧着,依然是個不能行差踏錯半步的外來者。

琴痴?

我笑了笑。

這諢號不怎麼好聽,實在襯不上明大人的氣質。

大約我的笑也着實是難看了些,送完鍾毓回來的青衿在我身後站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對我道,“公子也不必太過於苛責自己。”我扭頭看了他一眼。

裏青衿苛責我頗多,今竟讓我不必苛責自己,如此寬厚,真是奇了。

“公子初涉官場,今又是第一次與明大人、眾公子及若白同聚,若有無一絲紕漏的能力,公子此刻也該是承慶殿上的大人了。”青衿幫我整了整衣領,雖在我身後,但聽得出依舊是一副恭謙的樣子,“以後這樣面和心不和的應酬還多得很,公子不必掛心一次兩次的得失,今夜好生安歇,明裏打點神應付差事才是要緊。”對了,若白。

陡聽青衿提及若白,我忽然想起來若白已不見了影子,想來是方才隨着眾人一併走了。我雖知道他不在了,卻還是下意識習慣的往他坐過的地方看了一眼。

“公子!”紫淵不知道從哪湊過來,手裏捧着一幅畫,獻寶似的端給我,“若白給公子留了一幅畫。”/

甫一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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