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羅浮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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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遊目光直注,喝道:“快説,你為什麼要假扮蓑衣老人的?”那人被扣着手腕,骨痛折,一張臉脹得若豬肝,説道:“好漢快請放手,小的會説,會説。”陸少遊五指一鬆,冷哼道:“你若有半句虛言,我就斃了你。”

“是,是,小的不敢。”那人哭喪着臉,一手摩着手腕,説道:“是今天早晨,有一位客官,給了我一件蓑衣,一雙釘鞋,一頂假髮,和一支藤杖,要小的打扮起來,躲在山前林中,等一位青衫相公走過時,就遠遠的跟着他走,就可以給小的五兩銀子,若是小的不聽從他的吩咐,就要殺小的全家,小的只好遵照他的話行事。”他從口袋中取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來,接着道:“銀子就在這裏…”

“誰要你的銀子?”陸少遊問道:“他還和你説了些什麼?”那人聽陸少遊不要他的銀子,心頭好像鬆了口氣,接着道:“那位客官代小的,跟着那個青衫相公走上十里八里路,就得和他分開,走另一條和他相背的路,路上不得停留,只要到了申牌時光,就可以回家了…”陸少遊哼了一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和那青衫相公分開的?”那人想了想道:“大概頭還沒升以前。”陸少遊心中暗道:“糟了,頭未升,那不是中午以前的事?這明明是調虎離山,有心把自己引開的了。”就在此時,只聽身後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問道:“要你假扮蓑衣老人的,是怎樣一個人?”陸少遊聽得大吃一驚,身後來了人,自己居然會一無所覺?急忙一個輕閃,轉過身去,目光一注,只見離自己身後,不過數尺光景,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身穿青綢棉袍的少年書生。

這人生得玉面朱,長眉入鬢,目若朗星,負手而立,有如明珠玉器,風度翩翩,好不俊俏!

不!他雙目神光如電,盯着那個假扮蓑衣老人的人,臉上薄有怒容,連睢也沒瞧自己一眼!

陸少遊忍不住問道:“閣下何人?”那假扮蓑衣老人的人只不過眨了下眼睛,面前就多了一個人,心頭更是驚恐,一時竟然嚇得説不出話來!

青袍書生沒理陸少遊,只是朝那人問道:“我問你的話,你怎麼不説?”

“小…小的説,説…”那人打了個哆嗦,才道:“那…那位客官,是個身穿青布長袍的老者,年約…唔,有五十多了,臉有些焦黃,眼光比刀還利,説話聲音冰冰的,就…就是這些了…”青袍書生冷冷一哼,自言自語的道:“果然是他!”陸少遊看他沒理睬自己,心中未免有氣,抬眼問道:“閣下…”他只説了兩個宇,耳中就聽到“嘶”的一聲,眼前那青袍書生竟然長身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青影,朝來路投去,快得幾乎有如飛鳥,不過轉眼之間,已被一片山林擋住視線,看不見了。

陸少遊一向自詡輕功無人能及,這回簡直看傻了眼,心中暗道:“這人看去年紀比自己還輕,但這身輕功,已致飛行絕跡之境,天壤間,竟有如此高絕身手的人!”

“從他神看來,好像也是為楊賢弟來的了,而且還很關心楊賢弟,這是什麼人呢?

啊!莫非他就是那晚在廟中擊落五支梅枝,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他會是誰呢?”那人看到青袍書生會飛,只當遇上了神仙,跪在地上,連連向空磕頭。

陸少遊看他只是一個山中獵户,説的也不像有假,自然不會難為他,就展開腳程,掉頭奔行而去。

楊文華在入山之初,也曾請教過幾個山下的居民,(他馬匹就寄在山下)問了飛雲峯大概的方向。

這天快近中午時光,仰首看到了一座天高峯,似乎頗似羅山了!

(羅山絕頂就是飛雲峯)他並不需要攀登飛雲峯,因為羅山腳下有一道石樑,和浮山相接,蓑衣老人就是經常在石樑上坐卧的。

但走在山中,你縱然看到了主峯,相去往往還有數十里路程,不過在楊文華來説,心中已經很高興,因為自己總算找到了目標了,正待展開腳程,朝那座高山奔去!

忽然,他目光一注之間,發現前面不遠的一方巨石上,好像伏着一團茸茸的東西!

他在山中這兩天時間,自然也遇上過不少野獸,發現巨石上那團茸茸的東西,又是怎麼必經之路,不覺起了戒心,一手按劍,緩緩繞了過去。

他全神戒備着走路,目光自然會緊緊盯注着石上,距離逐漸接近,等他看清楚了,本來緊張的心情,突然變成了大喜過望!

因為巨石上本不是野獸,好是一個身穿蓑衣的白髮老人,仰天睡在大石上,正在曝

棕黃的蓑衣,遠遠看來,確然有些像野獸的

這老人不但身穿蓑衣,因為他仰天而卧,清晰的可以看到他腳上穿的是一隻綴滿了鐵釘的釘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位老人,不是蓑衣老人,還會是誰?楊文華心頭一陣興奮,當下拍拍身上灰塵,恭恭敬敬走近石前,就雙膝一屈,跪了下去,恭聲道:“弟子楊文華叩見老前輩。”蓑衣老人仰卧石上,中午的陽光暖呼呼的,敢情睡得極為舒服,是以沒有作聲。

楊文華等了半晌,眼看老人沒有醒來,就依然恭聲道:“弟子楊文華,叩見老前輩。”

“大夢誰先覺?紅塵我獨醒…”蓑衣老人閉着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忽然啊了一聲,忽在睜目道:“什麼人在和老夫説話?”楊文華跪在地上,應道:“老前輩,弟子楊文華…”蓑衣老人一骨碌翻身坐起,炯炯雙目望了楊文華一眼,沒待楊文華説完,連連搖手道:“年輕人,快快起來,老夫山野之人,不是神仙,也不會道術,更從不收徒,你一定是聽人胡説八道,人言決不可信,你還是快快回去吧,學道修仙,那是騙人的。”他大概遇到不少人想學道修仙,慕名而來,所以一見面,就當楊文華跪在地上,是求他拜師學道的,才一口拒絕了。

楊文華道:“弟子不是求老前輩學道修仙來的。”

“起來!起來!”蓑衣老人目奇光,望着問道:“那麼年輕人,你是做什麼來的?”楊文華依盲站起,恭聲道:“弟子楊文華,專程叩謁老前輩,是有一件疑難之事,想求老前輩指點來的。”

“哦!”蓑衣老人目光閃爍,頷首道:“你倒説説看?”楊文華道:“先父三月前,被人五支花枝,中前而死,這用花枝殺人,短短一年之中,在江湖上已有數十人喪生,黑白兩道,沒有一個人能説得出他的來歷,晚輩聽説老前輩學究天人,對武林各門派手法,瞭如指掌,還望老前輩成全,指點津,俾晚輩能湔雪父仇,晚輩一生不盡。”説完又拜了下去。

“起來,年輕人孝思不匱,志氣可嘉!”蓑衣老人連連點頭,一面説道:“你快起來,讓老夫想想!”楊文華又姑了起來,垂手恭立。

蓑衣老人搔搔頭皮,忽然搖頭道:“老夫年事已高,昔年對武林掌故,倒還有些悉,這幾十年,差不多全忘光了!”楊文華聽得頗失望,還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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