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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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小黑。
它是膽子最小的那隻,季雨時從浴室出來,它就跟受了委屈一樣喵喵叫。
季雨時將它摟起來擼了擼,餵了點宋晴嵐買來的零食才回到房間。
房間裏的味道很濃。
宋晴嵐換完牀單又打開了窗户,但是通風了這麼一會兒還是有種若有若無的味道。
見他進來,宋晴嵐讓他坐下,然後很自然地接過巾給他擦頭髮。
“你一個人住幾年了?”宋晴嵐問。
宋晴嵐已經在洗手池裏洗過手,重新找了一條季雨時寬大的沙灘褲穿——就是季雨時十七歲時去海邊穿過的那條,他們在中轉站時宋晴嵐就見他穿過。衣服倒不是沒有合適的,季旻越夠胖,有幾件衣服在季雨時這裏,但宋晴嵐不樂意穿。
季雨時:“還差兩個月八年,高中畢業後搬出來的。”兩人之前已經聊過季雨時的事,但是不夠深入。
那時宋晴嵐沒有立場問更多,現在他有了,關於季雨時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季雨時似乎沒什麼朋友,也很少提及家人。
就連居所,陪伴他的也只有三隻貓而已。想起對方一個人形單影隻來到江城的樣子,宋晴嵐覺得心中很不舒服,竟為那時候的季雨時到心疼。
聽到這個回答,宋晴嵐手上動作停了下:“為什麼?”他想到一個可能,問:“收養家庭對你不太好?還是你不適應?”
“都不是,他們對我很好。”季雨時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坐下來,“我搬出來,是因為我要揹着家人,偷偷備考天穹。”季雨時的耳後有一塊紅痕。
他自己應該沒注意到,但是從宋晴嵐的角度看上去就很明顯。清冷的人,白皙的皮膚,新鮮吻痕,惹得宋晴嵐喉嚨發乾。
“偷偷備考天穹?”宋晴嵐就着坐下的姿勢,繼續給他擦頭髮。
季雨時“嗯”了聲,告訴他原委:“我的老師,也就是我的養父,還有養母都不同意我接觸與'時間'有關的工作,連大學的專業都不可以相關,更不會允許我進入天穹。我以想要安靜為由搬了出來,故意同時報了多個專業①,假裝我很忙,實際上我一直在為進入天穹做準備。有了季旻越給我打掩護,就很順利。”看來季雨時真的很會撒謊了。
除了宋晴嵐,怕是人人都很容易被他的外表矇騙,從而上當。
宋晴嵐皺着眉:“他們為什麼不願意你參加和‘時間’有關的工作?”季雨時安靜了一陣。
然後他抬頭,對宋晴嵐説:“我小時候得過一段時間的認知功能障礙。”宋晴嵐徹底停止了動作。
季雨時講得不悲觀,反而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講述事實:“包括學習障礙、失語、失認等。我不能分清楚記憶與當下,也就是説我分不清楚哪些是已經發生過的,哪些是沒有發生過的。現實和回憶在我腦中同步並行,導致我行為反覆,認不出悉的事物,也聽不懂別人講話。”
“……有多久?”宋晴嵐的嗓音如同被砂礫磨過。
“你不用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季雨時抓着他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半垂着睫,“大概三年吧。”
“兒童管理處的醫生都説我的情況沒救了,可能我永遠也無法走出陰影,再加上尾狀核與額葉發生了異常,我分不清楚眼下的現實,卻能清晰記起還在襁褓裏發生的一切。老師是一位心理學家,和我父親是好朋友。收養我以後,他辭去了工作,和養母在家專心陪了我三年。”所以只要我經歷過,到底是經了一次還是無數次都沒有區別。也就是説,我和你一樣,都只經歷了一次任務重啓的過程。
——宋晴嵐忽然記起了季雨時在書店裏對他説的這段話。
看似平淡的敍述,看似無謂的病症。
甚至有人曾戲稱它為超能力。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一段話背後,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折磨。
所以季雨時曾説,沒有他的老師就沒有現在的他。
宋晴嵐明白了:“他們反對你進入天穹,是因為怕從事與‘時間’有關的工作會讓你重蹈覆轍。”季雨時:“對。”兩隻手彼此緊握着。
宋晴嵐忍不住問:“那麼,這麼久以來你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在他們相遇以前,季雨時一個人執行過89個b級任務,至少回溯了89次歷史,還不排除統一任務反覆多次才完成的情況。
和守護者不一樣,記錄者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在歷史中的存在,他們沒有隊友,都是單獨行動,如果這其中季雨時出了什麼問題……宋晴嵐不敢想。
“偶爾,但不嚴重。”季雨時説,“我們在銜尾蛇任務裏第一次循環的時候,我曾懷疑過自己是大腦記憶超載。”宋晴嵐神一凜。
那時,在公園管理處外面,他還特地找過季雨時談話,頗為挑剔地詢問季雨時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樣。
季雨時的回答是——“不怎麼樣”。
他走後,季雨時最後一個到達公園管理處,臉很蒼白,還請宋晴嵐幫忙擰瓶蓋。
先不論評季雨時的戰鬥力有沒有可能擰不開瓶蓋,他們當時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認為季雨時弱得連瓶蓋都擰不開。
越想,宋晴嵐神越沉,心像被扯了一條口子。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