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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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密室內,昏黃的光映出一室狼藉。

成堆的畫像幾乎鋪滿了整間密室,封一白頹然坐在同樣雜亂的書桌前,眉間緊皺,出神地看着手裏的畫像。

忽然,那纖長的五指猛地收緊,像是發一般狠狠地落在了桌案上。

候在一邊的秦不換一驚,想上前去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即使與全武林作對都從容不迫的人,現在卻像是籠中鳥一般,在自己腦中看不見的牢籠裏暴躁地尋找出口。

秦不換嘆了口氣,自家樓主是多驕傲的人,現在這道坎…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幫自己邁過去。

“不換。”燭光下的藍眸看上去有些妖異。

“啊?”秦不換小腿有些飄,自家樓主正在自我厭惡的興頭上,現在貿然過去會不會被當作發工具一頓猛揍啥的…不過既然是為了自家完美無暇的樓主…他咬牙上前一步。

封一白古怪地看着他:“不換,我真的與以前有很大不同?”

“啊?”秦不換傻眼“沒有啊。”除了腦子少了被稱作殷子墨的那一勺。

封一白:“那為什麼你都這麼戰戰兢兢?”怕被情路不順的人羨慕嫉妒恨啊…秦不換淚中帶笑:“只是覺得不方便打擾樓主。”

“算了,”封一白靠在椅背上,眼神仍舊膠着在畫像上“不換,我雖然忘記了她的臉,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畫像上的樣子…”看來還有救。秦不換點點頭,遂故作自言自語小聲道:“殷姑娘明明就在隔壁…”

“我知道…但是…”封一白扶額,苦笑“不換,你知道這種覺麼…若是我現在裝作若無其事,她想必也是…會嫌棄這樣的我的…”秦不換愣了愣,似懂非懂。

封一白也沒指望他明白,於是嘆了口氣便閉起眼睛。

秦不換忽然道:“樓主,容屬下冒犯一句,您進了地宮秘道後到底碰到了什麼?屬下一直覺得奇怪,樓主在出了秘道後對秘道中的事隻字不提,像是徹底忘了一般…”微閉的藍眸立刻睜開,鋭利地掃到秦不換臉上,其中夾着一些震驚:“不換。我知道癥結所在了。”訓練有素的秦不換立刻知道了自己樓主言下之意,立正站好等候指示。

封一白咬牙:“不換,我們得再去一次紅教地宮。”

*****

封一白本打算就這麼連夜出發,卻在經過殷子墨房間時頓下了腳步。

散着發的纖細身影隨着燭光微微搖曳在白的窗紙上,看上去頗有幾分虛幻。

他眯了眯眼,幾番抬手又縮回的動作後,終是叩響了門扉。

投在窗紙上的身影似是震了一下,像是考慮了片刻才起身。

暖黃的光線透過開啓的門縫出一角,她披散長髮的模樣更襯得臉有些蒼白。

封一白只覺得心口難以抑制地一緊,竟有些侷促起來,本就沒想好要説些什麼,便沒頭沒腦地口而出:“還沒睡啊…”

“…”殷子墨還沒從悲傷的情緒走出來,被他這麼一問倒是問出幾分喜

這是…又要開始重新認識的對白麼?

封一白不自然地假咳:“子墨…”簡簡單單兩個字猶豫落入心湖的石子,擊起殷子墨心中一汪漣漪。

那猶如包裹着綢緞般的聲音,幾乎讓她恍然以為他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玩笑。

她抬起頭,就這麼一聲不響地死死看着她,硬生生地壓着眼中的水光。

封一白心中莫名一顫,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就這麼鬼使神差地將她一把擁在懷裏。

殷子墨吃驚地想從他懷裏抬起頭,卻被温暖乾燥的大掌壓在懷裏。

只聽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就是子墨,我知道的。但是現在的我不能在你身邊。”梗在喉間的酸澀幾乎要化成了嗚咽,她緊咬下

那麼現在是怎麼樣呢,分手前的告別擁抱麼?

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仍舊被牢牢錮。

“我的心現在不完整,它記不得完全的你,所以它配不上你。”

“我明便和不換再回紅教地宮,等我把丟的東西找回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見懷裏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封一白苦笑:“對了…這些話應該我回來以後才有資格説的…”卻沒想到話音剛落,就被她狠狠地扳下脖頸封住了

她盈着滿眼的水光,放開圈着他的手臂,推開,兇狠的神情卻掩蓋不了聲音的:“封一白,你最好記得今天説過的話。”封一白這才回過神,撫上角,震驚轉為欣喜:“永生不忘。”她趁着眼淚還沒掙控制,連忙快步踏入房中拿起一個布包到他手裏,又一把將門關上:“你回來以後,若是再對着我叫‘這位姑娘’,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理你了!”封一白掂着手裏的布包,正打開,卻聽殷子墨高了聲音:“現在不許看!等去了紅教…等我不在的時候再看…”

“是什麼?”

“…”殷子墨靠在門板上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苦苦思索“就是…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我要去睡…”才不説是以他為原型寫的《公子,請自重》呢!

“好。”屋內燭光熄滅,他在門口靜靜看了片刻便要離去,卻聽她的聲音又響起:“封一白。”

“嗯?”她深了口氣:“你到時若是還記不起來的話,就把母蠱用在自己身上吧。”沒有等到回應,只聽到隔壁傳來關門的聲音。

第二天起來,得知封一白和秦不換已經早早前往紅教,她也沒了驚訝,倒是從紅墨手中結果兩件東西時吃了一驚。

一個古舊的木盒,一張嶄新的紙條。

紅墨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你們喜歡玩書信傳情?”殷子墨也很是疑惑,將紙條展開一看,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不要。”紅墨湊過來:“不要?”殷子墨心口一熱,連忙打開木盒。

果然,繞着紅線的褐蟲蛹躺在深紅的絨布上。

紅墨眼睛一亮:“是母蠱!”

“…那個笨蛋。”

“殷姑娘,”紅墨想了想道“既然樓主把它給你,那便是希望你先解了蠱毒…”殷子墨咬着下,死死看着絨布上那個其貌不揚的東西。

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但是…

“殷姑娘,我這麼説好了,”紅墨拍拍她的手背“別看我家樓主那個樣子,骨子裏是個認死裏的傢伙,若是你不肯用這母蠱,他估計寧可把它扔了自己都不會用。若是費了他一番心血,想必你也是不願意的吧?”她哪裏不瞭解他的子,但是…

“紅墨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紅墨疑惑:“什麼?”

“我的蠱毒解了以後,帶我去紅教行麼?”紅墨嚇了一跳,去紅教倒不是難事,但是現在外面形式詭譎,萬一殷子墨出了什麼事,自家樓主事後恐怕會化身惡鬼啊…

“這…”殷子墨抬眸,堅定地看着她:“他為我出生入死地找到解藥,我若不一點忙都幫不上,才是真的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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