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frogyes2015/06/06字數:6500

＊＊＊＊＊＊＊

楊凡睜開眼，醒了。

好像做了很長的夢，夢中光怪陸離，可轉瞬即逝。在哪？天空綴着暈黃的殘月和點點繁星，一座鐵索橋橫跨過城市運河，而楊凡，就站在橋下。大概是很晚了，只有夜風拂過河面帶起潺潺的水發出的沙沙聲，楊凡有些害怕，本能地想起了家。回家，對，回家。可家在哪裏？記不清了，只能憑藉依稀的印象試着尋找。

楊凡木然走着，走了好遠好遠，不覺得累，偶爾經過的路人也都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終於，看到了些悉的景物，漸漸，悉的片段閃回着，是了，這是自己的家。

一處高檔園區，只有行人出入的角門開着，楊凡混混沌沌地走進，18號，對，這個數字。有人進了電梯，楊凡跟在後面，那人也沒理睬自己，按下16層，可18層的鍵也亮了。

「電梯又壞了。」那人喃喃自語。

18層，楊凡只知道就應該是這兒，下了電梯，來到1801門口，遲疑着，終於，邁出了腿。沒有任何阻攔，楊凡的身體穿過了房門，屋子很暗，關着燈，但楊凡顯然知道該怎幺走。這是間奢華的複式住宅，超過三百平，樓下洗手間的拐角處，有件屋子隱約透着亮光，楊凡徑直走去，房門關着，但這不是妨礙，鬼魅般穿過，站到屋子裏，這間卧室不大，牆上貼滿了nba球星的海報，書桌上電腦開着，牀上一個只穿着短褲的男孩睡得正香。

楊凡呆呆看着男孩，説不出的怪異，他慢慢走近，貼着男孩猶帶稚氣的臉，忽然，水般的畫面湧向眼前，一幕幕或嬉鬧，或平靜，或似水年，楊凡恐懼極了，瘋狂地掙扎，大聲地喊叫，可一切都都好像與現實割裂，接着，青面獠牙的怪獸，漂浮不定的弱水，陰森恐怖的殿堂，一道白光閃過，幻象破滅，楊凡顫抖着，記起了一些，「我叫楊凡，木易楊，平凡的凡，牀上的男孩就是我，這是因為，我已經……死了。我今年十七歲，生活在a市，在讀高中，成績一般。我家境很好，爸爸是一家海鮮酒樓的老闆，媽媽是a市公安局副局長，可現在我死了，我是個鬼魂，為什幺死的？不知道，為什幺會回到這裏，而另一個我還好好活着？不知道。」楊凡看着牀上的自己，很久，平靜多了，拼命搜索之前的記憶，但都是凌亂的。牀上的男孩一無所覺，不知在做什幺好夢。忽然，客廳亮起了燈，有人進了屋子，楊凡不再理睬牀上的自己，幾乎飄着穿過卧室的門，來到客廳，只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朦朧着醉眼踉蹌着衝到客廳的沙發上，不住着氣。還有一位短髮齊耳，容貌極美，穿着藍襯衫黑長褲的女子，姣好的臉上神情冷漠。

楊凡瞬間就清楚地懂了，男子是自己的爸爸楊金學，女子則是媽媽方素娟，壓抑多時的恐慌佔據了楊凡的心靈，他動地飄到父母面前，揮舞着手臂，高喊着爸爸媽媽，可沒人看得到，聽得到。

「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喝成這個德行，趕快滾去睡覺，不許進卧室，一身的臭味！」方素娟厭惡地瞧着自己的丈夫，然後乾脆瞧都懶得瞧了，放下皮包，瞄了眼兒子的卧室，轉身上樓去了。楊金學歪歪扭扭地靠着沙發，嘴裏嘟囔着，「李鋒這小子，的，居然沒喝過他……下次，下次先吃點解酒藥，的……」不一會就鼾聲大作。

楊凡停止了無謂的舉動，默默回到男孩的房間，愣愣站着，一動不動。

浴室內霧氣騰騰，方素娟扯下浴巾，在頭上纏了條髮帶，對着鏡子卸去妝，站到了淋浴噴頭下。前兩天學會了個新詞，美魔女，自己不就是嘛，四十歲的年紀，看上去至少年輕十歲，一米六八的身高，白皙的肌膚，36c的完美房，飽滿而堅，少女般圓潤的肢，肥厚圓翹的，修長筆直的雙腿，芳草萋萋嫣紅如花的，歲月沒帶走美麗，只把年輪增加到了房和豐的尺寸上。熱水沿着深邃的溝滑向平坦的小腹，方素娟愉快地呻了聲，腦海中想的卻是近期局裏的人事變動，一把手即將上調，政委又到了退休邊緣，自己這個主管治安的副局長無論資歷還是成績都有資格再進一步，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人脈，關係，作為一名正市級退休幹部的女兒，當前的職務不算什幺，該動動了，至於疏通所需要的錢，沒問題。方素娟似乎在回憶些什幺，閉着眼任由水沖刷着之極的體。

天亮了，楊凡整夜都看着另一個自己，順便想了想從小到大接觸過關於鬼魂的知識，無非是電影，網文，只鱗片爪，想明白這是怎幺回事只能先知道自己是怎幺死的。

牀上的男孩漸漸醒了，了惺忪的眼睛，下了牀，短褲裏鼓起個明顯的大包，是晨，緩了一陣，男孩穿上衣服www.maomaoks.com推開房門，來到洗手間，洗漱過後，便聽方素娟喊着，「凡凡，吃早點了。」男孩不大情願，走到餐桌邊拿了杯牛，「快點，媽媽早上還有個會，車在樓下等着，路上肯定堵車。」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吧，學校近。」

「那好，你先吃，媽媽走了。」方素娟回房間換了警服，天藍警襯掩不住前豐的光，翹的肥將警褲撐的一點褶皺都沒，走出了家門。

男孩囫圇棗，飛快地吃過早點，躡手躡腳來到仍在沙發上酣睡的爸爸身邊，拿起扔在茶几上的皮包，從裏面拽出一摞現鈔，回到自己房間把嶄新的蘋果手機，pad放進書包，準備上學。

楊凡急了，不知該怎幺辦，留在家裏還是跟着楊凡，都説鬼見不得太陽，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向男孩的書包撲了過去，怪事發生了，楊凡的身體急劇縮小，竟在書包裏蜷了下來。

一路顛簸，書包裏楊凡不敢現身，即便到了學校上課的時候也是如此，直到中午下課，男孩和幾個同學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快餐，楊凡才從書包邊上探出半個頭。

「楊凡，楊凡，我要吃蟹黃包！」走過來一個漂亮女孩，校服裙下一雙又白又直的長腿，個子幾乎比男孩還要高。男孩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女孩，女孩小嘴一撇，滿臉的不樂意，男孩有些不耐煩，又掏出五百塊，到女孩手裏，説，「童若曦，別理我，我煩着呢！」

「喂，你是我老公，你不理我誰理我？你煩，我還煩呢！明天是週末，跳舞去不去？」

「不去。」男孩戴上耳機，專心聽歌，女孩氣鼓鼓地拿着錢走了。書包中的楊凡記了起來，這女孩叫童若曦，是楊凡的同學，也是女朋友，雖然楊凡不怎幺願意，但童若曦的母親蘇婉與楊凡的媽媽方素娟從小就認識，關係很近，蘇婉早年做過模特，現在經營着一家演出公司，家境不錯，兩家算是門當户對，童若曦繼承了母親的容貌身材，是學校的校花，就是成績差，愛玩，不像楊凡那幺孤僻。

終於熬到了下午放學，男孩收拾了下東西，對同座的另一個男生説，「晚自習我不來了，替我跟老師請假，就説打球腳崴了。」

「這……都説了好幾次崴腳了吧？老師會不會k我？」

「k你你就着，下週送你雙科比9.」

「真的？」

「廢話。」男孩揹着書包走出校門，叫了輛出租車，七拐八拐，來到市中心一家高級洗浴會所，進門的時候，書包裏的楊凡好奇地伸出頭，不料看到大堂中擺着的一尊關二爺像，立刻周身發抖，縮了回去。過了許久，男孩洗過澡，拎着書包進了一間包房，楊凡總算大着膽子鑽了出來。

男孩玩了會pad，又擺了會手機，大約是困了，倒在牀上睡下。過了會，男孩忽然坐了起來，耳朵緊貼着牆壁，聽着什幺，楊凡本沒注意，其實現在聽覺靈許多，見狀才發覺，包房隔壁有着響動。

男孩聽得很投入，表情既投入又陶醉但又失望，原來隔音不錯，聽得不是很清晰。楊凡猛然記起，眼前的自己最愛的事，偷聽偷窺別人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