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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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樹”是位在小巷內的咖啡館,有兩面落地大窗,木製推門後掛着一串風鈴,有人進出,風鈴就會發現清脆悠揚的聲音。

裏面除了沿着吧枱而設的高腳椅之外,幾張木桌全鋪上白綠相間的格子桌巾,小花瓶中放着滿天星及一朵太陽花,牆上則懸着幾幅印象派的畫作,巧中不失清,是個令人到舒服的地方。

澄雨大概等了二十分鐘,終於等到朱寧寧。

應該是她沒錯。

很漂亮,耀人的美麗中有種掩飾不住的嫵媚。

皮衣、皮褲、一種短靴,染成火紅的頭髮,手背有刺青圖案,年輕的臉上紛着今冬最免費的彩妝。

她説她從紐約來。

而她給人的覺正是第五大道蘇活區的奇特融合。

“咖啡樹”中有五、六位客人,而她卻仿似早知道澄雨似的,連左顧右盼的尋找都省略了,直接拉開她面前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杯曼特寧,跟在她身後的四個金髮壯漢則坐在靠門的一張桌子。

澄雨真是開了眼界,她以為出門帶保鑣是政商名的專利,沒想到一個年紀相仿的女生旁竟也跟着四名彪形大漢,清一的黑西裝只令她想笑…朱寧寧擺這樣的陣仗來,未免太看得起她。

她,方澄雨,不過是聖瑪麗的小護士,沒刀、沒槍,也沒有黑道背景,不可能傷到任何人。

“別那樣看我。”朱寧寧輕佻一笑,方澄雨也在笑。

前者是為了自家的龐大勢力得意洋洋,後者則是為了自己被曲解的意思而莞爾…經過這些子來的沉澱,澄雨已覺無妨,別人怎麼看她是別人的事,放在心上只會讓自己不舒服而已。

她看着那個遠從來的紅髮女子,不疾不徐的開口:“你在電話裏説有話要當面告訴我。”

“嗯哼。”朱寧寧無禮的盯着她看。

“開門見山的説好了,我是降昊…”她硬生生地將即要出口的“哥哥”兩字嚥下。

“我是降昊的女友。”

*******

從小,她眼中就只有嚴降昊一個人。

她記得父親將他帶回來時是個深夜,只説他是好朋友的兒子,要兩人好好相處。

當同年齡的孩子在吵着要買球或是遊戲軟體時,他已開始涉獵許多教科書上不曾提及的層面。讀書之餘也鍛鍊身體,十歲的年紀,不但沒有寄人籬下的彆扭,反而有種與大人平起平坐的氣勢,那尊貴是與生俱來,寧寧知道父親十分敬重這位故人之子。

他十分,一路跳級唸書,十五歲那年便進入大學,兩年後跳級畢業,繼而進入醫學院。

他的人生太順利,完全沒有她手的餘地,父親甚至不准她到曼哈頓去探望她的降昊哥哥。

她想他想得快發瘋,可是他總是忙,好像永遠沒有時間回家。

有一年的聖誕節,她真的忍不住了,自己從長島開車到他住的雙塔公寓,在管理室前等到大半夜,才見到他回來。

他見到她時有些詫異,但仍是客氣而禮貌的。

他們去上東區一家高級餐廳吃飯、聊天,待她一解相思心滿意足的回家後,在客廳等她的卻是滿臉鐵青的父親,當着所有家僕的面,她被狠狠的打了一頓,只為了私下去找他。

這些年來,她身邊雖不乏男伴,但她心中始終確定只有她的降昊哥哥才是唯一的最愛。

她在等。

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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