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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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金絲檀木所製成,而書櫃上陳列的一本本心法或劍本,翻閲了幾本後才知道,竟還都是世間少有的珍本古籍!

他忽然愣在原地。

這就是李懷恩當年強硬要送給他的書樓?

記憶中的掌門,既是最初那個陰沉寡言的青年,也是那個一朝白髮的嚴肅老者。

聽人所説,自己是在門派最危難之際呱呱墜地的一個意外——父母突然殞命,門派中各路勢力政鬥不休,當時一度瀰漫在各個隱蔽山間的,都是私刑的血腥氣味。

得虧寄無憂命大,一個髒兮兮的小嬰孩,藉着零星幾點殘羹剩飯,竟是就這麼活了下來。

待到那些過往雲煙消散之後,李懷恩偶然發現不到五歲的他倒在雪地中昏不起——據説那時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身天生的仙骨靈脈,都險些沒活過那個風雨飄零的寒冬。

雖然後來李懷恩費盡心思養他,但按照門派中人的話來説——投資不小,卻是養了個廢人出來。

寄無憂心知李懷恩疼愛他,卻不知道,竟也是下了血本的。

前世他執意與那兩位師兄作對,被項逐天藉口收走了這棟寶貝書樓,想必後者也是垂涎已久,只等他主動出破綻。

實在是可惜了。

兩人走到書樓三層,這一層都是適用於金丹期的心法和劍法秘籍,乍一看實在琳琅滿目,十來層的書櫃,竟是被珍本古籍給滿了。

楚九淵眼睛亮亮的,盯着這些珍本不放。

“阿月,你挑一些去看吧。”

“……我?”楚九淵身子一僵,惋惜地搖搖頭,“這些書,我要不起的。”平門派裏也有公用的藏書樓,只是那兒的書,都是要用弟子月供裏的仙草仙丹換的。

“不要緊,這都是掌門送我的,別人看不得,不用那些爛東西換。”寄無憂在書櫃前東翻西找,挑出幾本上好的劍本,進了拘謹的少年手中。

“這些你先看着,再有喜歡的,再拿。”楚九淵草草翻閲了其中一本,紙捲髮黃,內頁破損,所記載的劍招卻都是楚九淵從未見過或領教過的本領。

又翻了剩下幾本古籍,他的眼睛愈加發亮,好像都能從裏面掉出星星來。

寄無憂知道阿月是最喜歡這些的。

阿月愛劍,跟他愛酒的心情是一樣的,離開劍和酒,就等於奪了他們生存的一大樂趣所在。

楚九淵點點頭,小心地收起劍本。

雖然還是處變不驚的那副面孔,但他眉目間的溝壑卻柔和放緩了不少,足以顯示出他心情的變化。

“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我是你師父,這些都是應該的。想要的話,以後再來,反正再往上面的書,都是你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

“……都是?”

“這築基以下的,我還有點別的用處,你要是在意的話,我就不拿了。”楚九淵搖搖頭,“不會。”這樣好的待遇,怎麼會再有意見。

他現在才敢確認,原來寄無憂收自己為徒,當真不是隨意玩玩的態度。

他伸出手,摩拭着劍本糙老舊的封面。

只給他,一個人嗎?

楚九淵想起寄無憂説過,他和別人不一樣,只有他可以……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特別,但也許對於這個人來説,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此時的寄無憂,並不知他心下萬千觸動。

他輕快地大步下樓,又在煉氣一層和築基二層駐足停留,總共挑了三五本書,都是那種一看就沉甸甸的大厚書。

楚九淵有些好奇:“師父拿這些書做什麼?”寄無憂一時回答不上來,想了想,道:“去做慈善。”

“背完這些劍本,再沒天賦,都能築基了吧。”寄無憂抱起其中一本,隨意翻看了幾下,“你瞧這作者寫的多好,還給配圖!是條狗都得看懂了!”

“阿月,你也幫我挑挑,看哪些書是腦筋不好的人也看得懂的。”楚九淵被他使喚來使喚去,大半天下來,從書樓到上青峯的破屋,來回搬出了不少書。

寄無憂最後一次出來時,繞開破屋,徑直走向了方才人羣聚集的空地。

空地上,零零散散坐着幾個恍惚茫然的小娃娃。

啪。

小娃娃的臉上被猛地砸上了一本厚書。

書本從臉上滑落,出了娃娃震驚的表情,和一行鮮紅的鼻血。

這遭的什麼罪!被門派丟了還得被打!

軟糯糯的小臉剛要皺起來哭,就看到寄無憂頗為不耐煩地把其他書也扔了過來。

“拿去拿去,自己看,看不會滾蛋,看的會留下。”無處可歸的孩子們翻書一看,發現竟然是修煉的心法,心裏都樂了。

他們這些留下來的,都是些最好欺負的軟柿子,入門時的築基心法給人撕了或丟了,丹藥仙草又給人搶了,整個人就是個光闆闆,被剝削的一乾二淨,都不剩。

出身貧户,仙途走不下去,老家的父母也供不起他們這些正值青,一頓三碗米的大嘴巴。一時間,前途成了最大的問題。

手段雖然是暴了點,但他們也隱隱察覺到,眼前這位被詬病多年的峯主大人,將是他們唯一能依仗,想回報的恩人了。

軟柿子們紛紛俯下身子,連連叩首:“多謝峯主!多謝峯主!”

“別磕了,又不是白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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