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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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們母子二人的小屋十分偏僻,興許也和其他村民沒什麼接觸。
“就是團圓的子。”寄無憂解釋説,“八月十五的時候,月亮是最圓的,所以凡人覺得,這個
子要和家人一起度過。”楚九淵喃喃問道:“……一起做什麼?”
“隨便做什麼,吃月餅?或是單純看看月亮,他們就會覺得滿足。”寄無憂閉上眼,心思已然隨着話題飄遠,“阿月,過幾天的中秋燈會,你想去嗎?”
“可我沒有家人。”楚九淵回答時,既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也沒有到悲傷,他念白似地説出這六個字,麻木的心,早已掀不起波瀾。
寄無憂的眉眼微張,藏在暗處的雙眼,出了幾分他人難見的温柔。
“以後的中秋,我都可以陪你過。”以後?
以後是多久?是永遠,還是會有某一個尚不明確的期限?
寄無憂的約定,重新拉回了少年的沉默。
他並非全然不諳世事,也明白萬物有始必有終的道理,但也就是因此,他才會為這個毫無保證的約定而不安。
“我……”楚九淵抬頭張口,卻又停了聲——微弱的呼聲響在被褥中響起,才一會兒的功夫,寄無憂竟是又
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走近,看見這人把自己包的像個粽子,只出半截臉來,也不
覺得好笑,揚起了嘴角。
楚九淵靜靜坐在一旁,在心中,短短地回了一個‘嗯’字。
楚九淵覺得自己變了,可要他説究竟哪裏變了,就又是一件難事了。
他看向牆上的萬年曆。
至少,只在此刻,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他開始騏驥那些遙遠的,尚未到來的子了。……因為一個人。第二十章數
後。
八月十五,中秋。
他們動身的子,總算到了。
中秋是平京城中最繁華的節之一,夕陽西下時,紅
的燈籠將長河兩岸點亮。
原本冰冷昏暗的河水,如今燈影搖曳,似是也被染上了節的幸福
彩。
賣糖人,糕團和月餅的門面一家接一家地開張,還有些路邊的小販叫賣着活兔子,小雞仔雖然活不長,但仍是十分受孩子們的歡。
楚九淵跟在寄無憂身後,時而駐足,十分好奇地瞄一眼身邊的小玩意兒,再匆匆追上前人。
寄無憂悄悄放慢腳步,心中少許有些不忍。
若是平時的他,別説什麼遊船什麼君自心——阿月難得這樣開心,就算天塌下來了,他都要帶着少年繼續逛下去。
可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找到君自心可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君自心的命至關重要。
一旦舊事重演,寄無憂便極有可能再陷死局。
只是現在,就得委屈阿月了。
寄無憂抿了抿,狠下心,輕輕扯了扯他的袍子。
“阿月,這燈會開到很晚,我們辦完事,再出來逛吧。”楚九淵收起情緒,轉過身子,乖乖答道:“好。”他也是,難得有些興奮了。
燈會的一切都是發着光的。
這些光彩映照在人們美好而幸福的面孔中,洋溢在每一聲笑語之中,無需任何仙術道法,就能把這蕭瑟秋夜染成一片融融光。
兩人並肩而行,沿着河岸一路走去。
暖的燈火重疊,穿過斑駁樹影,靜靜照在青年袍上,頸上,面上。
寄無憂轉過頭,正巧對上楚九淵看他的眼,輕快地笑了一聲,指着前路説:“前面就到了。”楚九淵向河中眺去,果真在不遠處,看見了一艘高大無比的遊船停靠在岸邊。
上到船裏去的,多半都是些昂首的富家公子,要麼就是肥頭大耳,身材活像個
鋪夥計的暴發户——相貌雖不都相同,但他們個個全穿的光彩照人,身上更是從頭到腳金銀不缺,只恨不得把金庫頂在頭上,叫街上其他人都能看見他家的財力如何。
於是,姍姍來遲的寄無憂兩人,一點不意外地被攔了下來。
“你們什麼人!”見他們想要上船,那負責登記名冊的人一下子就衝了過來,再一瞧兩人身上樸素無常的服飾,更是連名冊都懶得掏出來核對。
他擺擺手,像掃垃圾似的把他們拍開:“去去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給我趕緊滾蛋!”這人態度和動作都極為不客氣,竟是在登船的窄梯上狠狠推了寄無憂一把,若不是楚九淵在身後接着他,他險些就要一腳踩空,跌進河裏去了。
寄無憂的火氣一下衝了上來,反過來,猛踹了那人一腳。
那下人踉蹌幾步,栽上夾板,回頭惡罵道:“臭乞丐!敢踢你祖宗?!”寄無憂輕蔑地笑出了聲,“你算什麼賤蹄子?就這麼愛亂蹬?”還不等寄無憂張口開罵,這咄咄人的僕從忽然身子一僵,雙眼緊盯着他們身後,待晃過神來後,竟是冷汗直落,朝寄無憂恭敬一拜,低頭不起。
寄無憂身後,傳來一陣朗的笑聲。
他側身,看見青年背對着百盞燈火,翩然而立。
那種絕然與世俗相違的姿態,清朗的聲音,和那副玉面公子的英俊相貌,無一不昭示着此人的身份。
君自心和善地衝他們一笑,隨後對那氣勢全無的侍從説:“四兒,這二位既然難得來一回,緣分一場,就放了進吧,怎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