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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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隻枕頭縫隙間拿起那隻潤膏,摸黑塗了塗。

這時瞿燕庭含糊不明地噥了句。

陸文發現了,瞿燕庭貌似有説夢話的習慣,上次叫的是弟弟和爸爸,不知道此刻在夢裏惦念着誰。

“傻子……”陸文一愣,是叫他嗎?

瞿燕庭夢見他了?有所思才夜有所夢!

陸文翻身虛罩在瞿燕庭的身上,漆黑裏只辨輪廓,他俯身下去,夜裏行兇的採花賊般,不過殘存着一點良知,輕輕把嘴印在瞿燕庭的眉心。

他果然比想象中更厲害。

後半夜飄灑了一場小雨,天空烏雲浮動,黎明比平時來得晚一點。

瞿燕庭率先醒了,睜眼茫片刻,想起這是在嵐水的曹師傅家裏,面前是陸文寬闊的前,一起一伏睡得死沉。

他領教過陸文的起牀氣,不敢造次,比挖地雷還小心地移開身上的胳膊腿,離開後往對方的懷抱了只枕頭。

一下牀冷得人打戰,瞿燕庭先換好衣服,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新聞,房中昏暗,他被屏幕光線刺眼角和眉心。

完觸屏,留下一道痕跡,瞿燕庭奇怪地捻指腹,有點黏。

他擰着眉觀察一會兒,瞥向牀上那一大灘,這倒黴東西不會把鼻涕蹭他臉上了吧?猶豫地抬手聞了聞,有股花香味兒。

瞿燕庭鬆口氣,下樓去洗漱,水管裏的是甘冽的山泉水,洗完神清氣,他獨自在院子裏坐下,重新掏出手機。

娛樂頭條仍舊昨天那些,熱度不減地掛了一晚上,工作室放假了,也沒有新鮮的郵件需要處理。打開家裏的監控,貓飯盆裏的水和糧都滿着,於南估計去過了。

瞿燕庭放大畫面欣賞黃司令的睡姿,腦中飛旋起一陣零碎的記憶。大概是夢境,黃司令居然開口説人話了,還喊他爸爸,真是嚇死個人。

瞿燕庭習慣地板直後,一頓,發覺不怎麼疼了,他走得急沒帶膏藥貼,以為起碼要緩上兩天才行。

叮噹,有人敲大門外的銅環。

瞿燕庭條件反地緊張,站起身,不清楚曹師傅在哪個房間,外面的人繼續敲着,他怕把陸文吵醒,於是硬着頭皮走過去。

拔開門閂,瞿燕庭把門拉開半臂寬,門外是個一身休閒衣褲的年輕人,像幹活兒的,他問:“你找誰?”對方回答:“你好,我是靳先生的助理,他有些東西放在二樓房間,我來收拾。”

“好。”瞿燕庭放對方進來,“手腳輕點,樓上有人休息。”雨後清新的空氣撲面,瞿燕庭索推開整扇門通一通風,台階下停着一輛保姆車,看樣子靳巖予的團隊準備離開了。

瞿燕庭立了兩秒,正轉身,後車廂的門忽然拉開。

靳巖予下了車,衣着很單薄,走路時寬大的外套向後鼓動,他盯着瞿燕庭走過每一步,上台階,頹痞的臉上出錯愕。

瞿燕庭平靜地回視,然後轉身邁過了門檻。

靳巖予跟進去,在院中停下,待瞿燕庭再次轉身面向他,他骨地打量,那張臉上的五官、膚、細小的痣,以及暢緊繃的下頜。

人雖然冷,但比照片生動。

許久,靳巖予“呵”地笑了一聲,輕得猶如吐了口氣。他摸出煙盒,一支叼上,再出一支遞上去:“瞿大編劇,麼?”瞿燕庭接住,咬嘴裏,靳巖予走近親自給他點火。點完退回原位,靳巖予收緊兩腮嘬了一大口,呼出時甚至微

相比之下瞿燕庭就斯文多了,稱得上敷衍,夾在指間半晌不碰一下。

靳巖予問:“不慣這牌子?”瞿燕庭説:“我不太煙。”靳巖予撣下破碎的煙灰:“那我很榮幸唄。”他抬頭朝二樓看一眼,沒在意助理收拾的進度,看的是隔壁陸文的卧室。

“您貴人事忙,怎麼會來這兒?”他明知故問。

瞿燕庭回答:“來看看朋友。”靳巖予笑道:“不過是演了你一部戲,犯得着特意奔過來排憂解難麼?”瞿燕庭懶得換表情,僅把語調放得輕鬆:“我也納悶兒,不過是演了我一部戲,你犯得着這麼欺負他麼?”靳巖予拍照發微博的時候就料到事情會發酵,一般小透明壓兒不會出聲,吃個啞巴虧就算了,可陸文不一樣,連換件衣服都不肯,絕不會忍而不發。

“他誇你好看。”靳巖予説,“説我像你,又説我不如你。”瞿燕庭道:“所以你就報復?”靳巖予把煙到頭:“我特別想知道,把你誇成一朵花的男主角出事,你會不會出手擺平?沒有的話我不吃虧,有的話正好滿足我的好奇心。”

“別裝了。”瞿燕庭戳穿他,“你想知道的不是我會不會為陸文擺平,是曾震會不會為你擺平。”靳巖予變了臉,在煙霧裏顯得蒼白,他搞出這件拙劣又理虧的事,節目組保不保他,取決於曾震是否會手。

“我以為你幫陸文的話,會選擇最簡單的方式。”

“你以為我會求曾震?”

“對,沒錯。”靳巖予道,“我欺負陸文就是為了你,你找曾震幫忙,我他媽就想看看,那個老傢伙會幫我還是幫你。”瞿燕庭説:“可惜我沒找他。”靳巖予譏誚地挑起嘴角:“是啊,你瞿大編劇厲害,寧願這麼遠跑來,都不肯給他打一通電話,倒讓我有點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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