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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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無數學生的偶像,每次去系裏上課都會引發轟動。一開始他並不知道誰是被資助的學生,純粹據表現注意到了瞿燕庭。
陸文一點也不奇怪,在《第一個夜晚》劇組,任樹提過很多次瞿燕庭大學時期的優秀,能得到青睞是意料中事。
當欣賞產生,陸文捏緊棉球,問:“後來呢?”瞿燕庭語速變慢:“曾震知道了我被資助,經常關心我生活有沒有困難,説願意多照顧我一點。我再三表示不用,他後來就只跟我聊電影的話題。”陸文扔掉染紅的棉球,説:“私下找你聊?”瞿燕庭立刻看他:“……是。”曾震會藉着作業的名義在課後找瞿燕庭,談電影、攝影、創作。瞿燕庭當時把曾震視作榜樣和恩人,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老師對自己的看重。
再後來,曾震一步步試探,會送禮物,會邀請瞿燕庭跟他出去,會説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瞿燕庭一件都沒收,也沒答應過,漸漸察覺出對方明裏暗裏的默示。
藥膏涼涼的,不那麼疼了,瞿燕庭説:“可我不確定,因為不敢相信他會……我知道自己的取向,很怕是我想多了。”總會有確定的那一刻,陸文聲音低得厲害:“他沒罷休,更進一步了是不是?”瞿燕庭説:“他開始利用工作和教授身份,讓我沒辦法拒絕。”導演系的課程注重實踐,曾震有太多機會親近一個學生。有一學期,他組織了實踐活動,要選幾名學生去他的劇組體驗生活,瞿燕庭成績優異,自然在其他老師的推薦之中。
“他跟班主任打了招呼,我請不到假,只好答應,好在有同學作伴。到劇組的第二天晚上,曾震請我們幾個學生吃飯,回酒店之後,他要我幫他整理明天拍攝用的台本。”陸文將紗布纏裹住瞿燕庭的傷口,握住那隻手:“然後呢?”
“一開始他的助理也在,”瞿燕庭牴觸地回憶着,“我沒多心,後來他讓助理走了,很晚了,他……”陸文沒意識到自己在用力:“他對你説了什麼?”瞿燕庭被攥得生疼,回答:“他徹底挑明瞭。”曾震挑明自己喜歡瞿燕庭,不止是師生間的喜歡。瞿燕庭當時很慌,馬上拒絕了曾震,他想離開,慌亂迅速演變成恐懼。
陸文竭力剋制着:“他……做了什麼?”
“曾震不讓我走。”瞿燕庭一臉惶惶,“可我是個男人,沒那麼容易控制,我一直的拒絕終於把他急了……他狠狠
了我一巴掌。”瞿燕庭眼前一花摔在地上,耳朵裏陣陣嗡鳴,他半跪半爬地往外跑,將曾震
怒。具體的暴力已經記不清了,苦苦掙扎也變得模糊,只記得拳腳落下時的劇痛。
曾震雖然高半頭,但喝了酒,很快沒了大半力氣,他以為瞿燕庭無力再反抗,便停止施暴。
“我用相機砸了他,趁機逃走。”瞿燕庭説,“我一邊臉腫着,嘴角不停血,我不敢回房間被同學看到,也不敢繼續待在劇組。”瞿燕庭連夜離開酒店,什麼都沒拿,帶着一身狼狽在夜
裏跌跌撞撞。他沿着公路走了幾個小時,到長途車站看見一排公共電話亭,卻悲哀地發現,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
他在車站的長椅上坐到天明,想爸爸,想阮昳麗,想有了新家庭的阮風,兜轉一圈,他孤身在天地間瘋子般哭哭笑笑。
瞿燕庭搭最早的一班大巴逃離,回到學校,他生了一場大病,足足一個半月沒有上課。他躲在寢室,抗拒見人際,害怕接觸到一切和曾震有關的事情。
那件事之後,瞿燕庭儘可能躲避曾震,課餘時間都去打工,週末去任樹家裏。
眼眶泛酸,瞿燕庭哽了一口氣説:“我跟任樹走得近,曾震就故意為難他,壓他的成績,以此來我。”瞿燕庭清楚任樹的能力,怕影響對方的事業發展,所以畢業後幾乎斷了聯絡。沒有惡意打壓,任樹在劇圈冒頭很快,近年遭遇瓶頸,瞿燕庭才帶着劇本找上了他。
陸文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立即想到:“那你和小風,也是因為……”
“是。”瞿燕庭説,“我怕被威脅,後來小風要考戲劇學院,做演員,我就一直隱瞞到了現在。”曾震軟硬兼施,一邊用盡討好手段,一邊施壓和威脅。讀導演系的費用很高昂,瞿燕庭不能失去資助,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他天真地以為,畢業後就能遠離,能依靠自己打拼出體面的生活。然而大三實習,同學們各有去處,他身為全系最優秀的學生卻沒一個劇組肯要他。
瞿燕庭四處碰壁,他明白這只是個開始,他無組可跟,將來也組不起團隊,拉不到投資,休説立足,他本寸步難行。
“曾震我跟他。”瞿燕庭字句哽咽,“我知道,我做不成導演了。”他一次次失去至親,年少時嚐盡艱辛和欺辱,支撐着的不過是連同父親那一份的夢想。夢想破碎後,他打算畢業回四川,隨便找一份工作生活下去。
曾震沒想到瞿燕庭會放棄前途,便在資助上做手腳,瞿燕庭被告知資助資格有問題,要償還大學四年的全部費用。
要壓垮一個窮人的生活和尊嚴是最簡單的,瞿燕庭不單面臨債務問題,並且成了全系乃至全校的話柄。騙錢、作假、優秀背後的不堪,他走到哪裏都言紛紛。
瞿燕庭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