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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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肇事理虧,願意做一趟司機,勾着車鑰匙在陸文眼前一晃:“走,我送你。”從別墅出來,鎖了門,瞿燕庭先上車,陸文習慣開後車門,被罵了句“你是哪國領導人”,然後灰溜溜地鑽進了副駕駛。
賓利頭燈打閃,駛出去,陸文在引擎聲裏心澎湃,曾經的他被瞿燕庭趕下車,如今瞿燕庭親自為他開車,娛樂圈還有比他更勵志的嗎?
“去哪裏?”瞿燕庭問。
陸文説:“芸漳路的索菲酒店。”離開紫山名築,瞿燕庭驅車拐上大道,倏地,那兩盒安全套躍入腦海,餘光瞥陸文的輪廓,瓣輕碰便問出了口:“去開房麼?”
“嗯。”陸文掏出手機,翻連奕銘昨晚發的房號。
食指一下下敲在方向盤上,瞿燕庭説:“別亂約,萬一哪天紅了,翻出來可大可小。”
“放心吧,就約了仨——”尾句斷在喉嚨口,陸文遲鈍地領悟瞿燕庭的意思,他扭着驚愕的臉,活像被污衊清白的黃花閨女:“我約的是發小!仨男的!”瞿燕庭被吼得一愣:“哦……”
“你哦什麼哦?”陸文把安全帶扯緊,“您這想象力,怪不得能當編劇。”近墨者黑,瞿燕庭也學會耍賴:“謬讚了。”陸文嘟囔道:“你壓兒就不該那樣想,我不是亂玩兒的人,就算是,為了保命也不敢……我爸能打死我。”相識以來“爸”這個字算得上高頻詞彙,瞿燕庭問:“你爸很嚴厲嗎?”
“不嚴厲。”陸文回答,“那叫狠厲。”索菲門前的街燈火斑斕,車子靠邊停,有彩的光從擋風玻璃照進車廂,瞿燕庭沒熄火,轉過臉目送陸文下車。
解開安全帶,陸文仍坐着:“瞿老師,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瞿燕庭問:“什麼事?”
“那首詩。”陸文也偏頭,在昏暗的車廂上對方的視線,“你留給我的納博科夫的詩,還沒有解釋是什麼意思。”瞿燕庭並沒忘記,説:“我看見銀杏葉,所以——”
“我要遲到了。”陸文打斷他,“下一次見面,再告訴我。”瞿燕庭怎會看不穿陸文的心思,他答應:“好。”陸文立刻問:“那什麼時候再見?”
“都有空就可以吧。”瞿燕庭被問住,彷彿見一面要克服千難萬險一樣,“不是有微信麼,再約不就好了。”
“靠!”陸文錯過十個億似的,“原來我可以直接約你啊?!”瞿燕庭被傻得受不了,伸手在陸文的面門上推了一把,陸文疼得嗷嗷叫,捂住脆弱的鼻子。
“對不起,我忘了……”瞿燕庭拂開陸文擋臉的手,端起對方稜角分明的下巴,指腹捻着肌膚,能受到一層刮過的胡茬。
他傾身湊近:“我看看。”陸文屏住呼,第一次被人勾着臉端詳,下巴沒閉口吧,鼻尖沒黑頭吧,
孔不
大吧,他被亂七八糟的緊張淹沒,憋紅了臉。
“沒出血。”瞿燕庭診完鬆手,“養兩天應該就不疼了。”下巴失去依託,陸文説:“真沒事啊……你瞧清楚了嗎?”瞿燕庭彎折食指,在陸文的鼻頭輕輕一刮:“大小夥子別那麼嬌氣,玩兒去吧。”陸文沒蹶子可尥,乖乖下車,在街邊衝賓利的車股揮手,直到車影遙不可及,他把手
兜裏,轉身走進酒店外門。
後面有輛車,嘀嘀地響喇叭。
陸文往旁邊挪挪,還他媽響。
“路這麼寬,你丫……”陸文嚷嚷着回頭,卻不罵了。
玻璃後的駕駛位上,顧拙言西裝革履,單手扶着方向盤,嘴裏咬着支煙,英俊倜儻地衝他挑眉。
陸文動道:“兄弟!”顧拙言落下車窗,偏出頭嘆道:“我丫很想念你啊。”陸文陪顧拙言停好車,一起上高級套房。
連奕銘和蘇望已經到了,連奕銘開門,蘇望立在玄關,等門一開,陸文縱身飛撲,狠狠抱住好兄弟:“——銘子!”
“哎,我呢?”蘇望走來側面,被陸文一胳膊摟住,嚷道,“你這傻終於回來了!”顧拙言關上門,換拖鞋,張開手臂圍在最外圈。他們四個相識於滿月宴,擁有彼此的童年口水光腚照,青
叛逆期都沒鬧過矛盾,不過互相罵爹是經常
作。
抱夠了,陸文沒眼淚,假哭:“我太想你們了。”顧拙言問:“拍完這部戲能紅嗎?”蘇望拱火:“能趕超男二吧?”
“,你們別給我那麼大壓力。”陸文翻臉往客廳走,“人家阮風的兄弟……可給力了,要資源有資源,要人脈有人脈。”這仨人都不太瞭解娛樂圈,但爭強好勝,連奕銘説:“索菲新一年的宣傳片,你給我拍。”陸文心生喜悦,裝腔道:“我問問經紀人有沒有檔期。”
“你檔個。”蘇望一向潑辣,“少裝大尾巴狼,咱倆的賬還沒算呢。”茶几上有餐廳送的晚飯,連奕銘挑了幾瓶珍藏的紅酒,還有二十多瓶黑啤。四個人圍坐下來,先醒酒,陸文畢恭畢敬地給蘇望倒了一杯底。
再給連奕銘倒,他説:“宣傳片,我一定給你好好拍。”顧拙言舉着杯子:“我也來點。”陸文耍大牌:“你自己沒手啊?”顧拙言懂了,他既沒給資源,也沒抓把柄,使喚